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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如今的落腳點不錯,雖然有被空中怪獸看到的風險,但他相信那些傢伙不會想要吃自己,因此他有恃無恐地從褲兜裡面掏出望遠鏡來,四處張望。

來之前已經知道征服者康在這一層的某個地方摘野菜維持生計,那麼只要找到植物茂盛的地方,然後往那裡前進就好。

“.”不存在的直播間老鐵們似乎說了什麼。

“哦,對哦,我沒必要自己找人,我可以問副官的嘛。”死侍放下瞭望遠鏡,撓了撓自己的屁股,抬起頭來朝天空喊提問:“副官啊副官,誰是量子領域裡最美麗的男人?”

說著這騷話,他還擺了個嫵媚的姿勢出來,儘管頭上就沒剩幾根頭髮,可他還瀟洒地甩了幾下腦袋。

“真的?你就想問這個?”死魚眼模樣的副官投影出現在他面前,銀髮少女沒好氣地說:“你該不會以為我沒權限扣你錢吧?”

“.你有嗎?”韋德眨巴眼睛,他擺POSE的動作都有點僵硬了。

“當然啊,因為新式數字貨幣的流通和結算,都是通過我來進行的啊。”副官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着死侍,隨後搖搖頭,投影出一副地圖來,在上面標註了兩個地點:“這個點是你,這個點是征服者康,趕緊過去,要不扣錢。”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死侍就先從巨大的蘑菇上面跳下去了,朝着目標所在的位置拔腿狂奔。

別的都還好說,但扣錢實在是太黑暗了,說好的勞動報酬啊,都已經算是到手的收入了,這被扣走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不得不說,在有了足夠動力的情況下,死侍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儘管身體素質只是一般般,可只要不斷奔跑起來,抵達目的地的速度還是蠻快的。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土坡,在土坡上長着一些看似像海葵,但又有些像紫菜的奇特植物,而那個藍皮光頭,正背着一個自己編織的小筐子,在那裡挖野菜呢。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段時間吃得不好,征服者康顯得清瘦了不少,如今猛地看上去,都有點像是火星獵手刷了藍油漆。

不過也許只是身體狀態不夠好,他還是很警覺的,在聽到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後,他猛地轉過身來,還舉起了自己當做拐杖用的木矛。

“怎麼是你?該死,你別過來啊!”藍皮人一看到死侍就不由地發出了吼叫,同時手裡拿着的野菜也丟掉了,空出那隻手去捂鼻子,因為賤人帶着滿身的芳香越來越近了。

那種氣味,熟悉又陌生,卻像是能夠糾纏人類靈魂的絞索一樣,往他的鼻孔裡面鑽。

這不是征服者康第一次面對死侍了,過去類似的情況也有幾次,因為這人就是喪鐘的小跟班,常常跟着那位一起行動,所以自然也算是熟人。

但熟歸熟,這種臭味,他還是習慣不了。

“哎呦,你幹嘛~~~?”

面對木頭長矛,會撒嬌的死侍停下了腳步,他距離征服者康還有十米,這算是個非常禮貌的距離了,可他說出的話不咋禮貌:

“別一副擔心被我強姦的樣子,我是絕對的直男來着,而且吧,要不是斯萊德讓我過來拉你一把,我才懶得來這個光污染嚴重的破地方呢。話說,你過去不是很牛啤么?怎麼時間線分體都死光了,就剩你一個征服者不說,還居然被困在量子領域的底層,是想要笑死我表哥,然後繼承他的威爾遜集團嗎?我勸你耗子尾汁啊,因為繼承權肯定是在我身上的。”

賤人說了一大堆的廢話,不過這對於征服者康來說不是什麼障礙,他精準地提煉出了廢話中的有價值信息,並且立刻表現得如臨大敵。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他說要救我?不可能!他肯定又有什麼陰謀,我了解他,他絕對是想要坑我,我不相信,我不和你走!”

可能是過去吃了太多喪鐘的虧,被各種陰謀詭計玩得死去活來,共享着那些死去征服者康們的記憶,這最後的倖存者表現得十分敏感。

別管是什麼事,只要跟喪鐘有關係,他就要先懷疑。

那可是自己的死敵啊,自己的那些異時間同位體們,一個個前赴後繼地去找喪鐘麻煩,結果就是一個個死掉,這份仇早就結大了。

這麼一來,喪鐘可能好心來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肯定又是什麼黑暗的陰謀,那個獨眼龍在算計自己!

可是越這麼想,征服者康越是覺得無力,因為被困在這裡只是一個意外,但實驗新式時間機器的墜機事故,也導致自己身邊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軍隊,沒有手下,沒有武器,就連戰甲都壞了。這該怎麼對抗喪鐘?死侍已經到了,那個男人還會遠嗎?

對了,這個臭烘烘的傢伙該不會是來拖延時間的吧?還是來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喪鐘是在自己身後嗎?他要背刺自己了嗎?!

“得了,你看看你的樣子。唉,就你現在這窮酸樣,你覺得我們哥倆是圖你的木矛?還是圖你的筐子?”

無語的死侍從褲兜裡面掏出一根蜘蛛圖騰來,隨手丟給神經兮兮,猛地扭頭看自己屁股的藍皮人,同情地嘆了口氣,說:

“哦,該不會你是擔心我們搶你的野菜吧?大可不必,真的,你一會可以把這些寶貝都帶着。我能理解你們這些拾荒者,真的,就算只用紙殼子疊的房子,只是打算把家從一個黑暗巷子里搬到另一個,那都要帶着走,我不會歧視你的。”

過去每次見到征服者康,這個藍人都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至少一開始登場的時候是,在被表哥蹂躪一頓,或者拆穿了他的計劃後,才會變得落魄起來。

今天倒好,一上來就這麼落魄,反倒是把死侍給整不會了。

原本還打算說點騷話,跟征服者康逗個樂子的,但人家現在都這麼慘了,跟個要飯的一樣,死侍怕自己說多了,把表哥的玩具給整壞啊。

那是真會被扣錢的。

所以他不說話了,丟出作為通訊媒介的蜘蛛圖騰,讓表哥和這個藍皮自己交流吧。

反正韋德是不覺得征服者康有被CAAT教化的跡象,這傢伙還是個正常人的樣子,至少還知道恐懼,而那些被‘正確’洗腦的人,往往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因為他們自認為自己是完全正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