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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敘白還在一旁低聲問道:“知故,你真的不走嗎?”

“誰說的。”溫知故垂眸認真給他上藥,沒工夫去看他。

紀敘白低低一哼,很認真地看着她低垂着眉眼的清冷模樣,看了好一會,才說:“我希望你走。”

紀敘白說著,又自嘲地笑了,“又捨不得你走。”

“犯賤。”溫知故不緊不慢地從唇間吐出兩個字來。

紀敘白也跟着輕輕點頭,“我也覺得。”

溫知故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挺稀罕地瞧他一眼。“有自知之明了。”

“知故……”

溫知故換了瓶葯,塗上藥粉。

“知故……”

溫知故上她的葯,沒工夫理他。

紀敘白忽然又咳嗽了起來,把嗓子都咳壞了。

溫知故沉沉地抬起頭,“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

紀敘白啞着聲說:“可是我想跟你說話啊。”

……溫知故起身去給他倒水了,喝了水,紀敘白又要說話了,“知故,我想出去散散心。”

溫知故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他:“出去?”

“再躺下去,我都要發霉了。”

溫知故很客觀地分析:“你這樣的人出去,怕是會嚇到別人。”

“只要,知故不嫌棄我,我又不在乎旁人。”

溫知故淡道:“我嫌棄。”

紀敘白很失落地垂下目,一邊咳嗽一邊拉住她的手指,低聲地:“我想出去……”

溫知故:“……”

紀敘白這是在跟她撒嬌嗎?

溫知故說不上自己那一刻的心情是什麼,就覺得很複雜,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心裡有點軟。

紀敘白的指腹帶着淡淡地溫熱,熨貼着她的手心。

他幾根手指指腹輕輕按着她的手心,有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在心口上暗自涌動。

溫知故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

溫知故一怔,推開他的手指,一抬頭,對上紀敘白那雙微微亮起來的眼睛,彷彿是深邃的暗夜裡盛了最亮的星辰,好看得不像話。

一直以來,紀太傅在翰林院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一個人,他又有才華,人又帥氣。

儘管此番被燒成了重傷,但卻仍是毀滅不去,他那雙宛若深潭般深深吸引人的漂亮的眼睛。

尤其此時此刻,泛了光。

更加漂亮了。

溫知故看着他,目光微微一滯,很快垂下了頭,聲音有幾分不自然,“我去問問太醫。”

紀敘白聽了,綻開了一抹笑意,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不多時,溫知故回來了,進了屋先倒水喝了一口,才轉身回去跟躺在床榻上紀敘白說,“太醫說,只要你忍得住痛,是可以出去的。”

紀敘白想也沒想便道:“我忍得住。”

於是,溫知故便讓人去把輪椅給找來了,溫知故自己一個人攙不動,便叫了下人過來幫忙。

紀敘白被從床上攙扶起來的時候,疼得整張臉都煞白了,溫知故蹙着眉忍不住提醒幾個下人,“動作輕點。”

於是,幾個人生怕溫知故會生氣,又放輕了力道,輕得不能再輕了,可算是把人從床上扶到了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