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故回到玉院時,見玉院里的下人看起來都是戰戰兢兢的,還以為紀敘白又跟第底下的人亂髮脾氣了,但問的幾人都是搖搖頭,只說紀二少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溫知故推開門,想看看紀敘白是怎麼了,但她找了一圈,並沒有在殿裡頭看到紀敘白的身影,她又出去找了找,最後在書閣那邊看到紀敘白的人了。
紀敘白坐在書閣的書桌前平平靜靜地低頭看書,臉看不出什麼表情,更不見絲毫的情緒起伏。
溫知故站在書閣門口看了他好一會,伸手敲了一下門,紀敘白聽到動靜抬眸看她一眼,又淡淡地垂下眸繼續看他的書。
這不會是紀敘白見到她的正常反應,所以溫知故有理由相信,紀敘白的確是心情不好了,但是為了什麼才心情不好的,她並不知道。
“在看什麼?”溫知故走過去,剛想要看一眼他的書冊的內容,紀敘白把書籍合了去,隨手擱在了桌,然後淡道:“我乏了。”
說著,自己徑自推着輪椅要走。
溫知故頓了一下,眼看着他的輪椅要和自己擦肩而過,她伸手按住了他輪椅的扶手,蹙着眉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
溫知故盯着他,嘴唇欲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放開了手。
她自己已經身心俱疲,這會子實在再沒心思去照顧紀敘白莫名而來的情緒。
所以,溫知故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哄紀敘白,而是任由他走了,溫知故自己在桌前坐下來,拿起他方才看的書翻了一會,又實在難受地忍不住在桌趴了下來。
溫知故不是得是堅強的一個人,她也希望有一個人可以諒解她,可事實,她連自己都無法諒解,更別說是紀敘白了。
所以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壓抑。
紀敘白回到殿里後,一直在窗檯旁邊坐着,亦是在等着溫知故回來。
明明是他自己先耍了脾氣走人,這會兒又是他自己盼着人回來見他,可紀敘白一直等到了夜裡用膳的時候都不見溫知故回來,正好下人過來稟告說是晟軍的軍師豈越有要事要找二少夫人,紀敘白聽了,更是一臉冷漠,開口道:“告訴他,紀二少夫人沒空見他。”
話音剛落,紀敘白冷不丁抬眸,看到了門外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過來,然後是下人低微的聲音,“二少夫人……”
溫知故把門打開了,走進來,看到紀敘白坐在窗邊,看起來冷冷靜靜的,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表情起伏,但眼底卻隱約有一抹陰晴不定,那麼直直地盯着她看,然後說:“我不許你去見他。”
溫知故面無表情:“我在軍營天天會看到他,而且豈越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現在不許你去見他。”紀敘白一字一頓地沉聲道,這麼平靜地盯着她,彷彿她要去見豈越是要跟他決裂一樣嚴重。
溫知故看着他,沉默了一瞬,抿緊了唇,十分冷漠地轉身走。
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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