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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隨從在馬車外邊說到了。

何若槿原本想等林半夏下去,但林半夏沒反應過來似的,還在埋頭吃她的冰糖山楂,何若槿輕輕皺起眉看了看她,開口提醒道“到林府了。”

林半夏堅持吃完那顆山楂了,抬起頭,看到何若槿皺着眉在看她,這才點頭說好,“我這就下去。”

何若槿還是皺着眉,猶豫了片刻,還是叫住了她,指了指她的嘴唇,林半夏愣愣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嘴邊有糖渣。”何若槿皺眉道。

林半夏這才恍然,耳朵有點紅,抬指抹了一下嘴唇,吶吶地“謝謝將軍提醒。”

何若槿沒作聲,率先下了馬車。

而林半夏也緊跟着他下去了。

因為買的東西還挺多的,何若槿不得不幫着林半夏一起拎進去,正巧的是,剛走到走廊就碰到了林夫人。

林夫人這陣子看林半夏跟何若槿兩個人一直都不溫不火的,又想到何若槿的那些傳聞,總是擔心自家呆呆笨笨的小閨女以後嫁過去了會受欺負,但眼下竟然看到何若槿送林半夏回來,而且還給林半夏買了這麼多東西……

林夫人欣喜不已,還想留何若槿在這裡用晚膳,何若槿卻皺着眉婉拒了。

林夫人也不失落,不過她有意要何若槿跟林半夏多相處一會,便也沒讓底下人幫忙,讓林半夏自己帶路,把何若槿幫忙拎的東西帶到她院子里去。

林半夏畢竟不笨,自然是看得出娘親的心思,因此,進了她的院子後,林半夏頗是不好意思地跟何若槿說,“將軍,我娘親只是想我跟你多相處一會而已。”

不過,對此,何若槿什麼也沒多說。

他只是幫林半夏把東西送到她院子里,連她閨房也沒進,便打算離開了。

不過林半夏記着娘親跟她悄悄說過的話,跟着何若槿一起出去了,說要送送他。

何若槿看了她一眼,也沒拒絕。

到了府外後,眼看着何若槿臨了要上馬車,林半夏想了想,忍不住輕聲問道“將軍,四日後就是我們成婚的日子了。”

何若槿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林半夏看着他的背影,動了動嘴唇,大概是想跟他說什麼的,但又怕何若槿聽了又要不高興,因此最終變成了一句“今日謝謝將軍的陪伴,我……挺開心的。”

何若槿只說了一聲“沒事”,便上了馬車離開了。

林半夏目視着何若槿的馬車遠去,心裡感覺頗有波瀾起伏。

而這時候,林夫人不知是何時過來的,在他身後笑道“這才剛離開,你就捨不得人家啦?”

林半夏回頭看到是娘親,有點不好意思地搖頭,“娘親,我沒有。”

林夫人卻還是笑眯眯的,安撫她道“夏夏別難過,過幾天你就嫁過去了,到時候天天都能看到何將軍了。”

“娘親……我沒有難過……”林半夏堅持要糾正林夫人的想法。

“好好好,夏夏沒有。”林夫人口中順着她,可心裡卻並不這樣想,反倒是漸漸地對林半夏放心了,畢竟她家閨女要嫁的人,可是北國將來的棟樑之才呢。

……

四日後,林半夏嫁入何府。

那一日,對於兩家人來說都是一樁極佳的喜事,來的貴賓紛紛向兩家道喜,都認為何若槿跟林半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看怎麼合適。

只有林半夏自己一清二楚,其實兩個人一點都不般配,只不過都是遵從父母之命走在一起罷了。

畢竟,又有哪個夫君娶了媳婦,連媳婦兒的手都不肯牽一下呢。

不過,行過拜堂禮後,何若槿並沒有讓她沾酒過多,只讓她喝了一小杯,便讓婢女攙扶她回新婚房去了。

那時候林半夏披着紅頭紗,低頭聽到何若槿一如既往平平淡淡的聲線,她突然有點悵然。

畢竟嫁過來之前,娘親千萬個叮囑了她在新婚夜要跟何若槿做的事情,可是她覺得她一樣也完不成,但完不成的話,她又沒有辦法跟娘親交代,而且娘親也說了,她既然嫁到何家了,也得為何家盡一份心。

可是……何若槿太冷淡了。

林半夏規規矩矩地坐在hóngchuáng上,等着她的新婚夫君,等了很久很久。

但她從始至終沒敢動過,儘管等得很困很困。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推開了,推開的力氣還挺重的,又很快關上了,林半夏聽到進來的人不太平穩的腳步聲,她低着頭,透過紅頭紗的流蘇,朦朦朧朧地看到了龍飛鳳舞的紅色長袍,是印象中的那雙長腿靠近了她。

那個人在她面前的床邊站住了,一動沒有動,不知道是不是在盯着她看。

林半夏放在腿上的兩隻小手突然有點緊張地攥了攥,猶豫着要不要開口的時候,何若槿忽然掀開了她頭上的紅頭紗,林半夏感到視線瞬間敞亮了,她抬起頭,看到了何若槿冷峻平靜的臉龐,他在靜靜地注視自己,眼神里並沒有帶上任何情緒。

林半夏望着他,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你……喝了很多嗎?”

何若槿眯了一下眼眸,“嗯。”

他把旁邊的床被扯開,林半夏以為他要睡覺了,紅着臉拉住他的手,“夫,夫君……我們,還沒喝交杯酒……”

何若槿皺了一下眉頭,“你叫我什麼?”

“夫君……”林半夏低頭重複。

何若槿皺緊了眉,看起來挺不喜歡聽林半夏這樣叫他的,但最終他還是沒出聲說什麼,只是順從她的意思,去倒了兩杯酒過來,遞給她一杯,像是完成任務一樣跟她喝了。

兩個人喝的時候,都沒有帶着什麼感情。

林半夏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才好,何若槿則是純粹為了完成任務。

喝完酒以後,何若槿拿走了林半夏手裡的酒杯,問她“可以就寢了嗎?”

林半夏看了看他,猶豫了一會,才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低下了頭,恨不得把頭埋到胸前,當著何若槿的面前,開始慢吞吞地解衣裳。

但她只解開了幾個扣子,何若槿便皺着眉按住了她的手,“你幹什麼?”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