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

他不得不承認一點，他的女兒在這方面一直以來都相當有自信。

但是他不死心，又讓裴瑜再好好回想一遍，“瑜兒你仔細想想，顧成暄真的沒有讓你答應他什麼嗎？或者，有沒有威脅你什麼？”

裴瑜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點頭，“他說我若是不嫁給他，就把我抓進大理寺。”

裴老再次陷入死寂：“…………”

所以說起來還是顧成暄心甘情願要娶裴瑜，而且，作為一個王爺，居然為了哄騙陪裴瑜還說出這麼沒有律法的“威脅”的話來……

那麼，犯傻的人到底是他的女兒還是顧成暄自己呢？

這次輪到裴老自己陷進了迷茫。

“爹爹，明日王爺來求親，您答應他好不好？”裴瑜眼眶紅通通的，忍不住伸手抓住裴老的的手，輕輕地晃了晃。

裴老忍不住瞪了一眼自己家沒出息的女兒，訓斥道：“他還沒上門求親呢，你就迫不及待答應了，若是以後真的嫁給了他，你豈不是要被他吃得透透的？”

裴瑜幽幽地小聲說道：“可是爹爹不是也被娘親吃得透透的嘛？”

裴老被女兒說得一時語塞，但很快又強行解釋道：“爹那是心甘情願被你娘親吃透。”

裴瑜更加小聲了，“那瑜兒也是心甘情願被王爺吃透嘛……”

“……”裴老氣得無話可說。

他現在很想喊個人來救救他家無藥可救的女兒……但是話又說回來，雖然他知道女兒是真的陷進去了，但眼下看來，顧成暄又何嘗不是呢？

如若不然，以顧成暄這樣身份的人物，哪會一點後果都不考慮，就說要娶裴瑜。

那可是終身大事，也是一輩子的事情。

“好不好嘛爹爹？”裴瑜委屈兮兮的，又快哭了。

“爹爹總要給他立立威！哪能說答應就答應了！”裴老恨鐵不成鋼地氣惱道。

裴瑜還是眼巴巴地：“那您別太為難王爺啊，他已經很不容易了……”

“裴瑜！你給爹出息點！”

裴瑜點點頭，跟裴老保證：“我以後嫁給王爺了，一定會做好他的妻子的。”

“……爹還沒答應呢你想哪去了！”裴老氣得恨不得立刻下車，是真的拿他這個女兒沒半點辦法了。

所以一回到府里，裴老就把顧成暄明日要上府求親的這件事告訴了他夫人，想問問自家夫人對於此事有什麼想法。

裴夫人當時坐在軟榻上，聽完裴老的話，皺了皺眉，對於夫君的話表示遲疑，似乎是不太相信，於是她稍稍斟酌了一下語氣，開口問道：“夫君，你是不是聽錯了？”

“聽錯什麼？”

“成王要娶瑜兒，還要上府求親，夫君是不是聽錯了？”裴夫人疑惑道。

裴老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夫人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聽錯。”

“明日就來求親？”

“是的。”

裴夫人猶豫了猶豫說，“成王是不是失了智？”

裴老緩了一下呼吸，“夫人，眼下應該不是成王失不失智的問題，成王若是敢上門提親，那就等於是向天下昭告了，我仔細想了想，他應當是真的想娶瑜兒為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