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

龍九兒眼底淌過一絲訝異。

他不是剛才走了另一條路嗎？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

難道，她在密林里迷失了方向？

原本背對着她的莫凡回過頭，深邃到望不到底的目光落在她面上。

“四少還是五少的意思？”他薄唇微動，淡淡問。

龍九兒原以為，再見他一定會很討厭自己，開口必然是罵。

可莫凡現在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卻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他問的這個問題，她並不想回答。

所以，她選擇抿唇，不說話。

“你到底是戰默羲的女人，還是戰逸初的未婚妻？”

他長腿邁動，竟向她走來。

龍九兒輕吐了一口氣，不管於公於私，在外頭都沒辦法承認自己和戰默羲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

“你想太多了。”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擠出一點淺笑：“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不好。”莫凡這個直接的回答真讓龍九兒不知道該怎麼接口。

婚約已經不存在，不管願意是什麼，但還少，現在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龍九兒只是有那麼點愧疚，在這件事情上，龍家畢竟對不起他。

當初他隻身一人來龍家，卻被父親趕出去的時候，對這世界該有多絕望？

“抱歉，當初……”

“你現在，到底是誰的女人？”莫凡卻似乎對這個問題特別執着。

“有關係嗎？和你。”她不想這麼絕情的。

只是，現在兩個人的關係，不適合再拖泥帶水。

“你以為我還在乎我們之間的事情？”

莫凡冷冷笑了笑，又舉步向她靠近。

走到她跟前不到兩步遠，他才停了下來。

龍九兒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沒有半點閃爍和不安。

“不在乎最好，當初的事情，是我龍家的不對，但事情已成定局，希望你以後也徹底忘了。”

那些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她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

“我們原本就沒有感情基礎，現在，你條件這麼好，想找個好姑娘太容易。”

“所以你就可以對當初拋棄我的事情，好無愧疚之感？”莫凡冷笑。

當初念她年少無知，他不與她計較，一切都不過是龍昊天的問題。

他原打算等自己畢業，真正打開自己的事業，便再次回去提親。

但沒想到，消息傳回來，他的計劃還沒開始，自己的准未婚妻已經跟戰四少走了。

命運，何其可笑？

“我欠你的，將來會想辦法去還，不過，和愛情無關。”

龍九兒退後兩步，沖他頷首：“莫凡學長，我還得要去完成任務，先走了。”

莫凡沒有說什麼，眼睜睜看着她越過自己，走向密林深處。

在她的背影快要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際，他忽然淡淡開了口。

“你欠我的，除了你自己，誰也還不上。”

龍九兒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我不喜歡拿感情來回報什麼，欠你的，我一定會還，但，絕對不是用我自己。”

她不是古代那些天真的小姑娘。

以身相許這種事，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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