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龍九兒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盯着自己。

那道目光明明很冰冷，卻莫名讓人覺得舒心。

不知道站在床邊的人是誰，她只是心裡有點難受，想讓他坐下來。

站上整整一晚上，很累的。

可她說不出口，他也不願意坐下，就這樣站在床邊，默不作聲看着她。

之後她又開始迷迷糊糊的，晚上不知道被人餵了些什麼湯藥。

好像餵過兩次，還是三次？

他小心翼翼地喂她，還給她擦乾淨從唇邊滑落下去的湯汁……

後來，身體感覺舒服些，不再忽冷忽熱了，她才徹底睡死過去。

完全沉浸在夢中那一刻，她依舊在想着，他坐下來了嗎？

別站着了，真的累……

……

第二天龍九兒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老高。

她有點困難地眨了眨酸澀的眼，再看看將眼眸睜開。

落地窗被拉開了些，外頭的陽光灑進來，金黃色的一片。

窗外，鳥語花香，一種安寧靜謐的感覺。

她吐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床，這房間……不是自己的。

龍九兒正要掀開被子下床，房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了。

丁香端着一碗湯，從外頭走了進來。

看到九兒醒來，她嚇了一跳，立即趕了過去。

將湯藥放在茶几上，她手忙腳亂地趕到床邊。

“小姐，你別亂動，頭還暈不暈？身體還難不難受？想吐嗎？”

龍九兒只是看着她，還沒來得及說話。

丁香又趕緊說：“五少爺說你被下了重葯，早上起來也許會頭暈，說不定還會吐……你哪裡難受？”

龍九兒沒有回話，秀眉卻皺了起來：“五少？”

丁香點點頭：“對呀，這裡是五少爺的地方，長安軒里。是五少爺讓人找我來伺候你的。”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昨晚暈過去之前，她人還在靜安軒，當時，分明看到戰默羲到了。

之後的一整晚，總覺得有人在守着自己，那份氣息那麼熟悉。

她一直以為是戰默羲，可是，這裡是長安軒？

難道，昨天晚上守着她，照顧了她一整晚的，是戰逸初？

“怎麼樣？小姐，哪裡還不舒服？”

丁香見她不說話，心裡慌了：“我還是請五少爺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我好了。”

龍九兒一掀被子，從床上翻了下來。

“小姐，你當心啊！”丁香嚇壞了，趕緊過去扶。

可九兒卻將她輕輕推開。

她好了，睡了一晚，那份無力感已經徹底消失。

“我自己可以。”

……

她睡的房間在二樓，下樓之後，立即有傭人給她準備早飯。

戰逸初不在，等她吃完早飯出門，才發現他在院子里看書。

“五少爺。”龍九兒走了過去，盯着他靜逸的側臉。

“醒了？”坐在藤椅上的戰逸初將書本收了起來，回頭看她。

“身體還難不難受？”

龍九兒搖了搖頭，其實想問昨晚照顧她的人，是不是他。

可看到戰逸初那副平靜的面容之後，卻又問不出口了。

最後，她遲疑了下，才問道：“四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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