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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鎖鏈的鏈尾慢悠悠揮動,在慘淡的月色下,泛着點點慎人的寒光。

下頭,只聽到一聲慘叫,緊接着,便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海面上,血腥味兒濃郁,摻雜着海風的腥味,說不出的荒涼。

龍九兒掌心下意識握緊了下,呼吸還是輕微亂了。

龐飛那隻手……大概是好不了了。

她雖然在高艙頂,看得並不怎麼清楚,但,還是隱隱看到了一絲血光。

那手……直接被飛出去的短刀……砍下來了。

他那兩個手下也跳下了海,不知道有沒有將他救回來。

似乎,夜帝也不在意。

他說給他報仇,因為龐飛那隻手撕過她的衣服,所以,直接……砍了。

莫名地,龍九兒生生打了個寒顫。

“冷?”沙啞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夜帝依舊讓她坐在肩頭上,卻給她拉攏了下薄外套。

“……不冷。”好一會,龍九兒才輕輕應了聲。

“肩頭還疼不疼?”他又問。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隨着他緩慢隨意的步伐,很快,兩個人到了下頭夾板上。

龍九兒也終於看清楚,龐飛被他的手下救起來,但好像昏闕了過去。

三個人坐上了挺快,也不敢回碼頭,而是沿着別的方向,飛快地離開了。

看樣子,夜帝今晚給他們的驚嚇,足夠讓他們一年半載吃不下睡不安。

“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會和你為敵。”

龍九兒看着龐飛他們離開的身影,咬了下唇。

“怎麼?怕我對你出手?”夜帝挑了下眉,卻沒有一絲絲不高興的意思。

九兒咬着唇,主動放棄這個話題。

剛才,只是真的被嚇了一把。

但想想,龐飛那些人平時仗着有些背景,一直欺壓弱者。

其實,今天這個報應,也是活該。

她只是被夜帝高深莫測又詭異萬分的身手,給嚇到了。

“夜大叔……”她輕喚了聲。

“嗯?”夜帝只是站在欄杆旁,竟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下頭還有兩三艘快艇,他要離開還是很容易的。

“你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又是路過?”

這樣的“路過”,會不會太牽強了些?

這裡可是大海深處,不是什麼後山或者大街之類的。

他分明是特意來救她的,可是,為什麼?

他怎麼知道她出了事?

“聽到幾個小傢伙說,今晚這裡有事情發生,所以來看看。”

夜帝眺望遠方,站得這麼筆直,沒有將她放下來的意思,也似不打算動。

“這樣的答案,是否滿意?”

龍九兒沒說話,滿意不滿意,不過是隨意一句話。

她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來救她?

“我……認識你嗎?”她歪着腦袋,卻還是看不清他的臉。

“你想知道我是誰?”

夜帝眼底竟然沒有不悅,反倒,有幾分愉悅。

“讓你看到我的臉,你就必須嫁給我,做我的人,是不是也願意?”

“別!你還是別讓我看了,不就是一張臉嗎?”

龍九兒趕緊搖頭,甚至擺手,怕死了自己真的看到他似的。

“我不看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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