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龍大哥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只是，如果龍定北的病情，真的如龍九兒所說那麼嚴重，這傢伙又怎麼可能還說得那麼輕鬆？

鳳霓裳是真的好傷心，才會忽略了這一點。

“對不起有什麼用？也不能賠我一個大哥，要是我大哥真的醒不來，我們龍家要斷後了。”

“讓大哥早點結婚生子，他又不聽，要是他早結婚，也不會去妖族。”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又因為人家喜歡的是他的朋友，他就學別人什麼都不說，在背後默默奉獻。”

“默默做事有什麼用？到死都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龍九兒蹙了蹙眉，在鳳霓裳身後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一臉悠閑。

“我喜歡龍大哥，早就喜歡上了，九兒，你是知道的，只是我不知道龍大哥的想法，不敢說。”

鳳霓裳用力擦掉眸中的淚水，只想好好看着這個男人。

這些眼淚好討厭，擋住了她的視線。

只可惜，擦乾了舊的，新的再一次湧出來，就像怎麼擦也擦不完。

她抽噎了下，放低了音量。

“龍大哥，我喜歡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你了。”

“自從在妖族部落回來，我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在夢中可以看到你。”

“只要看到你的樣子，哪怕只是一個背影，我都覺得很開心，就連做夢的時候，都會開心得連腳都麻了。”

“可是我不能說，我怕有一天，自己說錯了什麼，你不再理我，我們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對不起！只怪我太沒有自信，對不起！”

話語剛落，鳳霓裳伏在龍定北的掌上抽泣起來。

這長情的表白，要不是龍九兒在現場，就連她也不相信這些話是出自鐵漢子的鳳霓裳口中。

她眨了眨眸，心裡酸酸甜甜，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不想這麼利用霓裳，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方法是不是湊效。

可是，誰讓這傢伙在大哥心中的地位這麼重？不利用她喚醒大哥，龍九兒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一個晚上的休養，大哥恢復得特別快。

他傷得那麼重，還沒醒來也是正常。

不過，有些事情必須他醒過來才能弄清楚，開庭在即，龍九兒也只能狠下心。

看着那邊還在哭泣的女人，龍九兒再也說不出話。

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不是她的強項，而且對方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鳳霓裳將龍定北受傷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現在的她，真的很難受。

淚水一旦開始，就怎麼止也止不住。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從她眼裡流出來的淚水，比起之前二十四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淚水沾濕了龍定北的掌，就像滲進了他的血管，傳遍他的全身每一個細胞。

突然，龍定北的食指微微動了動。

鳳霓裳像似感受到了什麼，她立即停止哭泣，低頭看着自己雙手捧着的大掌。

食指再動了動，突然五指合起來，將鳳霓裳的拇指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