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雙手合十道了一句佛號，“惡鬼已經祛除。”

蘇梨看着這一地石頭，心想也是。

那神像估計是碎裂地不能再碎了。

“只是……”大師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小施主與惡鬼相融太久，已經有些後遺症了。”

“什麼後遺症。”林淮對林鬧鬧的感情很複雜，還是問了一句。

“輕微癥狀可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嚴重一點的話，會影響智力。”大師神情悲憫。

實際，凡人和神鬼接觸過多總是會受到影響的。尤其是林鬧鬧這種情況，貿然吞噬神像，虛不受補會反噬。加她和神像在內里互相爭奪，損傷的是這具身體，即便神像已經碎裂，徹底消失，但是帶來的惡果還需要她自己承受。

她這輩子，身體都不會太健康了，而且隨着年紀越大，會越容易生病。或許，這也是報應。

蘇梨若有所思地看向林鬧鬧，若是真的變成一個傻子了，恐怕會很不甘心吧。

林淮恭敬地把大師送走，等着林鬧鬧醒來。

林鬧鬧醒過來之後，果然成了一個痴傻兒。她的智力停留在了五六歲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無天真，穿着漂亮的裙子笑得一臉開懷。她眼裡沒有陰霾，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那樣。

“你說她變成這樣好不好?”蘇梨看着這樣的林鬧鬧，心情也有些複雜。

程野攬住她的肩頭，說道：“無妨，這都與你無關。你若想見她，來看看。不想見的話……反正以後你也要與我一起生活的。”

蘇梨忍不住輕笑一聲，紅暈瀰漫到耳尖，“誰、誰和你一起生活啊。”

“你不願意?”程野蹙着眉峰，垂眸認真地看着她。

“也不是不願意，只是……”蘇梨抬手揉了揉泛紅的耳朵，忽略一旁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她低聲說道：“我們會在一起的，永遠在一起。”

無論去到哪裡，我都知道你會陪在我身邊。

無論我變成了誰，你都可以認出我。

這是長久以來的默契，也是無盡的陪伴。

林淮依舊留在這個莊園里，和以前的生活差不多。只是，他看起來消瘦了許多，蘇梨偷偷問過大師。大師說他這是被反噬導致的，但源頭已經除掉，他不會再有事了。

蘇梨倒是搬出了這個莊園，她還是喜歡生活在更熱鬧的地方。這裡很漂亮很夢幻，但是這裡太偏僻了，她有自己的生活。

變成痴傻兒的林鬧鬧倒是討喜了許多。她從前是裝成狂躁自閉症的，經常把莊園弄得亂七八糟。現在卻可愛多了，每天都有管家看着她，和諧了許多。

她前世害死了林若久，也受到了許多折磨，都是一報還一報。真正超脫的，是林鬧鬧早死的母親，早早離開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女主沈寧柒的存在感一直不高，但是她在莊園里留了下來。很快，她和林淮看對了眼，兩人開始若有若無的曖昧，最終還是會走到一起吧。

蘇梨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很快去到了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