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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到中午時分,陸堯和蘇靜雅兩人出去吃了個午飯,回來繼續審查那些簡歷。

到了下午兩點,陸續就有許多昨天投簡歷,接到今天下午來面試通知的人過來面試。

陸堯和蘇靜雅也出席了面試會,不過他們只是在一邊旁聽,沒有干擾到人事主管負責面試。

因為他們要招聘的人實在太多,不可能做到精益求精的地步,只要稍微合適,都會選擇先讓他們入職,實在不行的,等過了試用期再辭退即是。

不過這種寬鬆的條件是針對普通員工,若是面試主管職位,或者是高技術職稱的職位,條件就變得苛刻許多,寧缺不爛。

因為不管是漁船船長或者是大副職位,還是學校的年級主任或者是班主任職位,他們要肩負的擔子很重,陸堯也不可能直接輕易讓他們面試通過。

一個下午下來,面試超過五十名人員,其中錄取人數達到三十名,這個錄取率還是很高,但是一名主管人員都沒有。

晚上回到家,陸堯和蘇靜雅二人都有點沮喪,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普通的員工只要開得起工資,還是很輕易能招到,但是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主管人員和技術人員就不好說了。

對這樣的優秀員工,許多公司都是不肯輕易放的,他們在公司的工資待遇也不低,平時也不會太過關注外面人才市場招聘的信息。

真要想招到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請獵頭公司去挖。

可是陸堯和蘇靜雅兩人暫時還不太想用這種手段,因為去挖別的公司的員工,這是一件會招人唾棄的事情。

……

……

夜幕降臨,東海市的街道變得非常熱鬧和繁華,這就是一座不夜城,白天工作忙碌一天的人們終於有時間可以出來放鬆心情,或是逛街,或是吃宵夜。

李記大排檔位於東海市工業園區前進路,這裡附近生活的最多的就是工廠的員工,每天一到八點多以後,附近工廠加班完的員工就會蜂擁而出,到附近的大排檔吃晚飯或者夜宵。

這時一名四十多歲,滿臉黝黑的中年漢子拎着一瓶白酒,從遠處走過來。

人還沒到李記大排檔,就聽他高聲沖大排檔炒鍋面前的同樣一個壯漢喊道:“海哥,給我炒碗海鮮粉,另外再烤幾個大串過來。”

那壯漢一邊顛着炒鍋,一邊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咧嘴開玩笑道:“貴子,你今天不去搬磚,怎麼有時間跑我這裡來了。”

貴子嘿嘿笑道:“去特娘的搬磚,以後勞資再也不去了,我重新找了份工作。”

李堂海驚訝的看着他問道:“貴子,你又換工作了?你還說要給你兒子攢錢取媳婦,我看你這樣換來換去,連自己吃飯都成問題。”

貴子來到大排檔靠近炒鍋的一張桌子,拉開一張塑料板凳,哐當坐下去,將手中帶來的白酒打開,徑自取過桌子上的一個塑料杯,倒了半杯白酒。

放到嘴邊抿了一口,貴子搖頭晃腦的笑眯眯道:“海哥,這次不一樣。”

李堂海麻利的將炒鍋里的炒飯盛出,讓老婆給其中一個顧客端上去,他也不刷鍋,直接用鐵勺在鍋里一陣劃拉,將多餘的米飯撥出鐵鍋。

又用鐵勺從一旁的油盆裡面舀了半勺子的油倒鐵鍋里,就聽“刺啦”一陣響聲,接着油鍋冒起青煙,快速從案板上擺放處理好的海鮮塊用鐵勺挖了一勺,丟熱鍋里爆炒。

隨後又從案板上抓了幾把青菜和豆芽丟進去,等炒的半熟,李堂海彎腰從右邊裝着米粉的桶里抓起一把米粉丟鍋里,混合著海鮮和蔬菜快速翻炒着。

手上動作不停,李堂海嘴裡也沒閑着,頭也不回的問道:“這次有啥不一樣的?你說你都四十歲的人了,除了有一把子力氣,你還能幹啥?”

“嘿嘿,海哥,你這就小瞧我了。要知道當初我也是上過漁船,出海捕過魚的,要不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也不至於……”

貴子話沒說完,就看見李堂海猛得轉過身,皺着眉頭看着他問道:“貴子,你又想上漁船捕魚了嗎?難道你忘記當初那件事情了?”

貴子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劣質的白酒cìjī着他的喉嚨,加上他剛才又喝的猛烈,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貴子咳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李堂海看不過去,走過去扯了幾張衛生紙給他擦了擦。

好半晌貴子才平靜下來,忍不住嘆息道:“唉,人老了,不服老還真不行,以前喝一瓶白酒都沒事,現在喝一口就不行了。”

李堂海沉聲道:“不能喝就少喝一點,別到時候把自己身體喝出毛病,你有那麼多錢治病嗎?”

“算了,你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也懶得和你說,倒是你,怎麼又想到回船上工作了?”李堂海回頭繼續給貴子炒海鮮面,一邊問道。

貴子長吐口氣:“還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賺錢啊。除了捕魚,我也只能去工地上賣力氣,可是那也是那命在換錢。反正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五年時間了,我總不能一輩子活在陰影里,不敢再上船吧。”

“這次我兒子馬上要娶媳婦,女兒也要讀大學了,我再不多賺點錢,以後怎麼辦?正好這次去人才市場找工作,看到有一家漁業公司在招船員,我就試着投了下簡歷,沒想到被錄取了。”

“海哥,他們開的工資挺高的,一個月一萬塊錢,還有額外的獎金,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去吧?人多有個照應。”

“最關鍵的是,他們除了招普通的船員,還招船長和大副,要組建一支聯合船隊。”

“我在想,要不把我們以前的那幫兄弟再聚集起來,我們都有過命的交情,肯定不會再出現以前的那種事情。到時候海哥你還做我們的船長,怎麼樣?”

看着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貴子,李堂海頓時沉默了,他的心裡複雜的很,一邊回憶去過往的事情,一邊木然的給貴子將海鮮炒粉裝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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