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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鬧哄哄,朱翊鈞這幾天倒是非常悠閑,整日里在皇宮裡面閑逛。這可是紫禁城,是故宮啊!前世雖然也去過故宮,可是那是去參觀。

不但要買門票,還人山人海,很多地方還不準去,現在這可是自己的地方啊!

朱翊鈞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自己不能開傳送門,自己要是有傳送門,隨便從皇宮大內拿點東西回去賣了,那自己就發大財了。在從後世弄點武器,還不橫推了這個世界。

比說別的,搞一批漢陽造老套筒,自己都能橫掃了這個世界。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紫禁城,這故宮,這就是自己家的,或者說這就是自己的!什麼叫豪宅,後世京城裡面什麼三環里,什麼別墅,什麼四合院,跟這個比起來,全都弱爆了。

自己現在住的是故宮,故宮懂嗎?只不過走一圈下來,倒是挺累的。

不過這也讓朱翊鈞有了一個想法,大明皇帝絕對是一個高危職業,登基幾年就掛掉的太多了,最短命的,登基一個月就掛掉,太危險了。

自己需要一個醫生,一個王牌醫生,還需要一個好身體。

“馮保,讓你辦得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坐在最新定製的搖椅上,朱翊鈞半躺着,兩邊一邊一個宮女,抱着朱翊鈞的大腿按摩。

馮保站在朱翊鈞的身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太子馬上就要登基了,他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這幾天馮保就很興奮,太子登基之後,自己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以掌印太監提督東廠,自己也算是權傾朝野了。提督東廠的多是秉筆太監,上面還有一個掌印太監,現在自己以掌印太監的身份提督東廠,誰還敢小看自己?

小心的伺候着太子,這是必須的,現在可是自己的關鍵時刻,要是出了什麼漏洞,那就不好了。

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什麼要找李御醫,但是馮保可不敢怠慢,畢竟這是小事情,找一個御醫而已。聽了太子問,馮保連忙說道:“回太子殿下,李御醫經常行走天下,找起來可能有些麻煩。”

“不過太子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將李御醫找回來。”

朱翊鈞點了點頭,李御醫就是李時珍,中醫界的大牛,在整個中醫歷史上,這位都是排名絕對靠前的。嘉靖年間就是太醫,只不過看不慣嘉靖煉丹吃藥。

辭掉了御醫之後,跑到全國各地學神農,現在估計年歲也不小了,該準備編寫《本草綱目》了。

朱翊鈞知道的很清楚,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是在他死後三年才刊行天下的,自己可以在他活着的時候就刊行天下,就不信留不住他。

“那就儘快找!”朱翊鈞點了點頭,伸手端起旁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你也知道貴妃娘娘身子弱,這沒有一個御醫在身邊,本宮心裏面沒底。”說道這裡,看了一眼馮保:“再說了,你這身子也不好,等到李御醫來了,讓他給你好好看看。”

“身體最重要,有一個好身體,以後才能更好的給本宮辦事不是?”

馮保一聽這話,連忙跪倒在地上:“老奴謝太子殿下!”

朱翊鈞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行了,起來吧!別動不動就下跪,年紀也不小了,老胳膊老腿的,別再跪出毛病來!”

站起身子,朱翊鈞眺望了一眼後宮深處,那裡住着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的老媽李氏,一個是皇后陳氏。比起老媽這個泥瓦匠出身的貴妃娘娘,那位太后陳氏可要厲害的多了。

這幾天接觸下來,朱翊鈞有深切的感觸,那個現在已經被忽略的女人,絕對是手段高明之人。

朱翊鈞甚至想過,幸虧他沒兒子,不然自己就完蛋了。不過陳皇后要是有兒子,估計也上演不了奪嫡之類的事情,畢竟老媽可玩不過她。

經過祭天祭祖等一系列事情之後,朱翊鈞在六月初一這一天,正是登基做了大明朝的皇帝,年號萬曆。..

後宮,朱翊鈞站在台階上,馮保依舊站在身後,這傢伙現在已經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並且提督東廠了,氣勢很足。用一句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走路都帶風。

回頭看了一眼馮保,朱翊鈞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馮保估計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高拱那邊恐怕很快就會對馮保出手了,馮保也會還擊,不過這些和朱翊鈞的關係都不大。現在的朱翊鈞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這些輪不到他關心。

“咱們去娘那裡,晚上就去那裡吃飯了!”朱翊鈞說完之後,自己先邁步走了。

皇宮大內一片平和,宮外卻山雨欲來,朱翊鈞登基之後的第二天,都察院的御史曹國安上書彈劾馮保。奏摺上寫了馮保四條大逆不的罪名。

什麼刪改遺照,什麼太監禍國,總之是把馮保罵了一個狗血林頭。

奏摺上去之後,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京師官場瞬間震蕩了起來。

當然,這還不是結束,曹國安上書的第二天,又有好幾個御史言官跟着上了書,全都是彈劾馮保的。又過了一天,吏科給事中張富上書彈劾馮保“四逆六罪”。

張富上書之後,更多人開始上書彈劾馮保,攻勢之猛烈,彷彿直接就要將馮保拍死一樣。

這些事情,朱翊鈞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奏摺他看不到,但是李氏和陳氏都能看到啊!兩個人自然會說這些事情,朱翊鈞怎麼可能聽不到。

馮保可以說是一日三驚,高拱這是要弄死他啊!

外廷卻依然沒有停火的意思,甚至火力越來越猛烈,彈劾馮保的罪名無數,彷彿不殺馮保不足以平民憤,不殺馮保大明就要亡國了。因為新皇登基剛剛安穩下來的局勢,再一次動蕩了起來。

高拱府邸,高拱的笑聲從書房裡面傳了出來,紅紅的臉膛全都是興奮的神色。

在高拱的對面,高儀有些局促的坐在那裡,在新皇剛登基,甚至第一次大朝會還沒開的時候,搞這麼大事情,高儀總覺得不妥。可是看着高拱興奮的樣子,高儀無奈的嘆氣,他知道自己哪怕開口說什麼,高拱現在怕是也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