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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鯨看着何明禮,笑着說道:“既然何大人明白了,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了。以後銀幣這邊,東廠會和何大人接洽的。”

“是,公公!”何明禮連忙點頭說道。

張鯨看了一眼何明禮,開口問道:“何大人,你可有女兒啊?”

何明禮一愣,問自己這個做什麼?難道這位張公公想要自己的女兒?這不可能啊!大太監要女人做什麼?沒聽說這位公公有這個愛好啊!

難道是為了自家的子侄說親?這個倒是一個好事情啊!

雖然心裏面腹誹,可是何明禮還是不敢遲疑,連忙說道:“回公公,有,下官有一個女兒,年芳十六,尚未定親。”

張鯨點了點頭:“過幾天咱家會派人去見一見,陛下明年應該會選美人入宮。”

聽了張鯨的話,何明禮身子都要打擺子了,皇上要納自己的女兒?那豈不是何家要一步登天了?這種好事可是難得啊!

“長得不醜吧?”張鯨看了一眼何明禮,再一次開口問道。

“當然不醜!”何明禮來忙說道,這個他倒是沒說謊。

從小何明禮就對自己的閨女盡心儘力的培養,倒不是說想要攀龍附鳳,而是想着將來用女人去聯姻。現在有了嫁入皇宮的機會,何明禮心都要跳出來了。

何家的好運終於要來了!

張鯨點了點頭,然後笑着說道:“如此一來再好不過。”

何明禮離開了,張鯨和一個小太監站在台階上目送着何明禮離開。

“乾爹,這個何明禮也是一個大商人,說起來也是奸狡如狐的人物。咱們這麼做,真的有用嗎?”小太監小心翼翼的看着張鯨,開口問道。

小太監和張鯨都知道,一旦何明禮在山東開始海貿,那就是他和江南商人翻臉的日子。

江南的海貿商人,勢力可是非常大的,何明禮真的有這膽子?光靠着自己這些人耍的一點小手段,難道就真的可以?

看了一眼小太監,張鯨笑着說道:“這世上誰人能逃得過名利二字。”

“越是何明禮這樣的人,他就越不甘心,越是不甘心,他們就願意為了這個不甘心付出一切。得罪人,他怕得罪江南的商人,難道就不怕得罪咱家嗎?”

事實上張鯨沒說實話,他想說不是怕得罪自己,而是得罪皇爺。

何明禮只要不是傻子,他就知道該怎麼選,皇爺想讓你當狗,那你就得去咬人。不然你這條狗會被直接殺了吃肉,天下沒人可以例外。

“讓咱們的人盯着他,有什麼情況馬上彙報。”

“是,乾爹!”小太監連忙躬身答道。

囑咐完小太監,張鯨轉身向著文華殿走了過去,他要去稟告皇爺,事情的第一步成了。

除了紫禁城,何明禮上了自己家的馬車,對着車夫吩咐了一句:“走”,然後就坐進了馬車裡面思考。到現在為止,何明禮都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自己進了皇宮,自己見了皇上,自己被皇上委以重任。

此時何明禮的血液都是沸騰的,這些年生意做得挺大,何明禮已經漸漸對這些事情不怎麼在意了。可是今天,何明禮覺的自己年輕時候的衝動又回來了。

至於得罪人什麼的,何明禮根本就不在乎。

做生意又不是請客吃飯,自己這些年在月港做生意,沒少受那些江南人的鳥氣。要不是自己家有點實力,早就被這些人踩成渣了。

現在輪到那些人來求着自己了,看我怎麼磋磨你們。

回到自己家的大宅,何明禮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何晟銘,看著兒子焦急的表情,何明禮頓時就笑了,心裏面也覺得很溫暖。

原本自己是打算讓兒子讀書走仕途的,奈何不是那塊料。

反倒是跟着自己經商,這些年乾的很不錯,這一點倒是讓何明禮沒想到。不過兒子孝順這一點,倒是讓何明禮很滿意。

何晟銘看着自己老爹穿着一身麒麟服,眼睛瞪得老大。

他可記得老爹走得時候穿的什麼,那可是破舊不堪的粗布麻衣,而且走得時候就差交代遺言了。這回來不但穿上了麒麟服,而且還春風滿面的,這是怎麼了?

“爹,您這是?”何晟銘看着自己的兒子,有些遲疑的問道。

何明禮笑着擺了擺手:“進去說!”

父子二人一起來到了書房,何明禮在丫鬟的伺候下換了衣服,將麒麟服讓人放好,這才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緩緩的開口說道:“咱家這茶不如宮裡的好喝啊!”

事實上何明禮喝的明前綠,肯定是不如朱翊鈞喝的,但是比起張鯨招待他的茶,那是好不少的。可是現在這茶喝起來,還真就感覺不如張鯨的茶。

這就是心理的作用吧!

“爹,宮裡面究竟出了何事?”何晟銘看着自己的老爹,有些急切的問道。

“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何明禮瞪了一眼兒子,這才緩緩的說道:“要穩重,爹平日的教導你都扔到哪裡去了?”

“你進宮的時候也不見穩重!”何晟銘在心裏面腹誹了一句,臉上卻一副恭順的模樣:“是,爹爹教訓的是!”

見兒子的態度,何明禮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宮裡面的事情對兒子講了一遍,最後笑着說道:“這是咱們何家的機會啊!”

何晟銘的臉上也是狂喜:“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比起何明禮,何晟銘的功名之心要重得多,畢竟他年輕。這是一個機會,他當然能看得出來。沉吟了片刻,何晟銘緩緩的開口說道:“爹,兒子覺得兌銀幣的事情,咱們不能沾手。”

“此話何意?”何明禮看著兒子問道:“難道還能給宮裡推了?”

何晟銘連忙擺手:“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孩兒的意思是找幾個人過手,咱們可以把銀幣兌給其他人,讓他們拿着去兌換,咱們何家不出面。”

“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太多,動靜太大。”

“一旦被有心人注意,把事情挑開了,咱們何家怕是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是交給別人,即便找到咱們身上來,也有轉圜的餘地。”

何明禮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狗屁轉圜的餘地。

說白了就是真出了事,能救就救,不能救就把人甩出去頂罪。只要自己不牽扯的太深,宮裡面保自己的難度也就小得多。

為宮裡面辦事,事情要辦得好,還得別惹禍。

對於自己兒子的想法,何明禮不追可否,不過還是笑着說道:“很好,你有這個想法很好,那你覺得找什麼人最合適?這個人怕是不好找!”

“找秦大頭啊!”何晟銘眯着眼睛說道。

何晟銘嘴裡面的秦大頭是京城地面頗有名號的一位,是一位掮客加混混,在京城的地面上,開着不少娼門。當然了,並不是什麼大的青樓妓院,而是暗娼。

薄有資本之後,秦大頭也開了賭場,三教九流的人認識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