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天命，人有人命，人命在己不在天！”桑果淡淡的說道，眉眼間少女的稚氣尚存一絲，“表哥不是知道我的事兒嗎？我的出現，就已經逆了天，所以有些事兒，真的是可以改變的。”

原本的桑果早就已經死了，但是她的出現，桑果又活了下來，到底是天命還是人力，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天命也好，逆天也罷，最重要的是，如今都圓滿了。你說呢？”

墨離點點頭，“好一個圓滿，如今確已圓滿，我……知足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顯擺一把，“回去看看我的兩個小丫頭！”

一個是他的女兒，另一個則是他女兒的娘。

雖然天氣不涼，但是門窗關的很緊，沒有一絲風滲進來。

墨離坐在床邊，看着寧靜安然的桑小小，一旁的小床上，新生的娃兒甜甜的睡着，偶爾發出一些聲響。

墨離覺得此刻，的確如桑果所說的那樣，他的心，被這對母女佔滿了。

月光照在桑小小的臉上，她今天流了血，耗費了太多到了精力，這會兒睡的很沉。

睡夢中的小女人，居然說起了夢話。

“墨離……我愛你，好愛你哦！”

這是他第幾次聽了呢？

已經不記得了，女人深怕自己不知道被她深愛着一樣，睡夢中也是要說上幾遍的。

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還有個小女人跟他此生糾纏不清。

他從未回應過，因為他覺得有些事兒做到就好了，他愛她是事實，不是嘴巴上的甜言蜜語。

但是女人似乎很不滿，這不，夢裡也要控訴一番。

“臭墨離，你都不說你愛我……”含糊不清的字，不過墨離倒是聽了個真切，他勾唇淺笑，在桑小小的嘴巴上印上一吻，但是那句“我愛你”，他仍然吝嗇的不肯說。

沒過一會兒，小床上的丫頭因為尿濕了身下的褥子哭了起來，墨離起身去給小女兒換尿布去了，真的很難想象，他這般清風朗月的人，也會做俗人做的事兒。

再回來，他發現床上的女人已經醒了。

“吵到你了？”墨離道，“天還早，再睡會兒。”

清幽的月光下，她的男人抱着襁褓中的女兒，桑小小忍着疼，扯出一抹如花般璀璨的笑顏。

“我剛剛夢到你不要我了，墨離。”

墨離把女兒放到了床上，然後走到了床邊，在她醒着的時候，又親了親他，“那是夢，乖，夢是反的，這一輩子，我都不會不要你。”

桑小小會心一笑，“拉鉤！”

以往墨離會嫌棄她幼稚，不過這次倒是不用她說第二遍就乖乖的伸出了手，同她的小手指勾在一起。

在桑小小孩子氣的說完“一百年不許變”的時候，墨離寵溺的一笑，“我愛你，小小。”

桑小小剛剛太開心了，沒有仔細聽，“你……你說什麼？”

“沒什麼！”墨離覺得這丫頭着實該打，這麼重要的話，她居然沒聽清。

桑小小其實也不是沒聽清，只是她不敢相信罷了，“你……你剛剛說你愛我？再說一遍。”

只是，桑小小為了再讓他說這一遍，“我愛你”用了一生的時間。

男人雖然沒說，但是用事實告訴她。

他愛她。

深愛着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