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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沒處理好。我馬上去處理,我馬上去處理。”陸寶昇平時再大權在握,可此刻在縣裡的這一群領導面前,還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

楊城恿對這樣的答覆,是極度不滿,直接拍了桌子:“我們的子弟兵,冒着生命危險,還在外面奮戰在第一線,就是為了保護人民群眾,你們倒好,居然縱容着自己的家人,公然欺負着小姑娘。這簡直是太過混帳。”

陸寶升額上冷汗漉漉。都被指着鼻子罵混帳了,他是感覺好大的壓力。

曹縣長心中也頗為不滿,他看了陸寶升一眼,道:“你還是先去解決你的事吧。”

繼續由得周雲芬在那兒鬧,是會引起公憤的。

陸寶升立刻大步向著下面走去。

見得周雲芬還坐在地上哭鬧,陸寶升黑着臉,大吼了一聲:“夠了?”

周雲芬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見得是陸寶升來,還當找了靠山一樣,站起來,拉着陸寶升道:“陸寶升,你來得正好,你看看,白童這個死丫頭,居然欺負我跟傑兒……你得替我們撐腰。”

白童看見陸寶升來了,她也亮開她清脆的嗓門,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陸局長”。

這是直接當著現在體育館中所有人的面,敞明了陸寶升的身份。

“陸局長,你來得正好。作為國家公職人員,愛黨愛國,時刻將人民的需求放在第一位,這是你們的職責和神聖使命。現在大家都為了全縣人民的生命安全,奔波在第一線。可是,你看看你家的人,在做什麼?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欺負着我這麼一個小姑娘,還不依不撓,窮追猛打,我從那邊避讓到這邊,她還追着不放,這就是你們國家機關人員家人應有的特權?”白童郎聲質問着陸寶升。

陸寶升的臉色難看。

今天這事,他還真撇不清。

縣裡和部隊上,有那麼多的領導在場,而白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叫亮了他的身份,他不能再象以往那樣,睜隻眼閉隻眼含糊過去。

“陸局長,請你告訴我,也告訴在場的眾人,是不是,你們有這個特權?是不是作為國家機關人員,就有着隨意欺負老百姓的權利?”白童言語犀利,直挑要害。

“不是。”陸寶升怎麼可能當眾承認有這個特權。

除非他不想繼續幹了。

他否認道:“白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白童冷笑道:“陸局長,有不有誤會,我想,這室內體育館中,有這麼多的眼睛盯着,黑的不能說成白的,誰也不能隻手遮天是吧?”

陸寶升臉色難看的嗯了一聲。

在這兒,他還真不能隻手遮天。

且不說在場有這麼多的民眾,容易引起公憤,上面看台上,還有縣裡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看着。

可周雲芬在那兒,極沒有一點眼力的,衝著陸寶升嚷道:“陸寶升,你還跟這個死丫頭費什麼話,你不好出面,我來動手就是。”

她這樣說著,還真的準備動手打白童。

白童冷笑着站在那兒,不動不閃。

既然周雲芬要當眾送把柄過來,她不接住,就對不起這個機會。

陸寶升知道事情輕重,哪怕今天只碰了白童的一根毫毛,估計以後,就得跪着小心扶起來。

他踏前一步,伸手捏住周雲芬的手腕,陸世傑也擋在白童的身上,連聲叫道:“外婆,你別胡鬧了好不好?人家白童都沒招你惹你。”

陸寶升扣住周雲芬的手腕,嚴厲的瞪了周雲芬一眼。

此刻他可顧不上她是不是他的丈母娘了,嚴厲的對她道:“你,趕緊給白童道歉。”

周雲芬呆了。

要知道,她是陸寶升的長輩啊,是陸寶升的丈母娘,平時怎麼鬧,陸寶升都沒說什麼。

可現在,居然要她給白童道歉。

“你吃錯了葯吧?我會給她道歉?她算哪一根蔥?”周雲芬非常不配合。

陸寶升臉綠了。

白童也不給陸寶升一點辯解的機會。

她清楚陸寶升這種人,長期呆辦公室,勾心鬥角的各種圈圈繞繞的事太多,這所謂的道歉,也不過就是表個姿態而已。

她繼續大聲的質疑道:“陸局長,我想問問,部隊上那麼多的官兵,在這樣的天氣環境中出動,就是為了保護她在這兒仗着你的勢作福作威嗎?這轉移這麼多的人到這體育館中來,就是為了看着她如何仗勢欺人,欺壓魚肉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嗎?”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說陸寶升家的人仗勢欺人啊。

關於陸家的人,仗勢欺人,大家心中都有數,可也只是私下議論,並沒有人當面說出來過。

可現在,白童就當著體育館中這麼多人,說了出來。

她聲音清脆,吐詞清楚,偏又有理有節,這些話簡直是擲地有聲,是字字句句毫不遺漏的傳到上面的看台上。

楊城勇又想拍桌子罵娘了:“簡直是混帳,真是太混帳。”

曹縣長也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今天他們是來抗洪防汛,視察這些群眾轉移安置工作的,怎麼就碰上這檔子事。

這陸家的人,也簡直是太橫行無忌了,簡直是這些年,被人當菩薩一樣供着,真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不知道王法了。

“陸局長。”白童繼續一口一聲的叫着陸寶升的職務名:“你也看見了,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就是這樣的橫行無忌,我想,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是不是你給她的特權,讓她可以這麼目無王法。”

周圍那些人,聽着也在小聲的議論紛紛:

“哎呀,這老太婆,不就是仗陸寶升的勢嘛。”

“她的名聲,是就在外,哪個見着不繞着走。”

“呵呵,她的眼中,哪還有王法啊,估計她認為,她們陸家,就代表王法了。”

“求他們的人太多了,她以為全縣人人都要求着她,這小姑娘,倒不怕事。”

這些議論,多多少少傳了些到陸寶升的耳中,他此刻哪敢承認這種話。

他不僅不能承認,他還得快些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