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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培德也道:“對,嘗嘗白童這丫頭的手藝吧,她煮的麵條,還是能吃。”

瞧他臉上這自豪的神情,這“能吃”自然是意味着白童的手藝不差。

藍胤從善如流的回答:“好,那我嘗嘗。”

既然白童都說了大家不是外人,他這不算是隨便拿了老百姓的一針一線。白童見藍胤同意在這兒吃晚飯,咬着唇輕笑起來。

她就忙着在昏暗的燈光下煮着雞蛋面,而白玉龍則是一個勁的纏着藍胤,問着關於參軍的一切。

看樣子,他現在真的下了決心去參軍了。

藍胤態度很好,他對白童的爺爺是極為尊重,現在知道白玉龍也是白培德的孫子,是白童的堂哥,自然也是有問必答。

何況,部隊首長們,不都還要拿他的像製作徵兵宣傳圖嗎?他這是順便作一下徵兵工作講解,何樂而不為。

話題不知不覺中,白玉龍轉到剛才的事情上:“可惜你來晚了,沒看着我們剛才發生的那一出大戲。”

“我看見了。”藍胤沉聲回答。

白童正在往鍋里撒着蔥花,聽着這話,手一抖。

剛才的一切,藍大哥看見了?

他會怎麼看自己?該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吧,居然將後媽給趕走?

“唉,家門不辛。”爺爺吸着葉子煙,嘆息着吐了這麼一聲。

藍胤道:“但白童處理得很好。”

“真的?”白童緊張的問了一聲。

在她的心目中,藍胤就是代表了光明和正義,他一身凜然正氣,會不會瞧不起她的所做所為。

“當然是真的。”藍胤的聲音低醇純厚如陣年美酒:“這個社會,大部分是好人,但也有極少數人,心思不正,可也沒有觸碰到法律底線,法律法規對她們沒有辦法,僅僅靠一點道德譴責,對她們也沒有任何意義,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還是好的。”

白童的雙眼都亮了起來,帶着亮晶晶的光芒,她沒想到,藍胤居然認同她的做法。

“藍大哥,你也認同我的做法?”

藍胤的視線也望了過來,神情有些凝重,語調也異常嚴肅:“當然,對壞蛋採取一定的懲罰措施,可一定要在法律法規允許的情況下,我可不希望你觸犯法律。”

他進這屋子來,不僅僅是為了蹭一頓晚飯吃,他更是想將這話當面轉告給白童。

白童還小,她的未來還長遠,他擔心她萬一考慮不周,犯下什麼錯,這可會遺憾終身。

他對白童的那點關心,早就超出正常範圍,她的每一步,他都想守護她走好。

“嗯,藍大哥,我記住了。”白童點點頭,鄭重向藍胤保證:“我保證,我絕不做出任何令我們白家蒙羞的事,也絕不會做出令藍大哥失望的事。”

聽着她的這一番保證,在場的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吃飯吧,我都餓了。”白培德擱下煙桿,招呼着吃飯。

很快,白童就將四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端上桌。

確實小丫頭的手藝不錯,這雞蛋面,香噴噴的,這令吃慣了部隊食堂大鍋飯的藍胤,格外的感覺美味。

他們當兵,吃飯的速度很快,唏里呼啦的,他幾下就將碗中的麵條吃完,甚至為了不浪費,連碗中的湯都給喝得凈光。

“藍大哥,你是不是不夠吃?”白童緊張兮兮的看着他的碗,看着他這麼快就將碗中的麵條吃完,甚至吃了個底朝天,她關切的問了一句。

“夠了。”藍胤身板挺得直直,臉皮卻微微有些發燙。

早知道,不吃這麼快了,搞得自己象三天沒吃飯一樣。

可白童怕藍胤不夠吃,她將自己碗中的麵條跟雞蛋,又撥拉了一些進藍胤的碗中:“藍大哥,我的分點你,你們天天訓練,肯定很耗體力。”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這碗麵條,已經動過了一小口。

要是她自己察覺動過了一小口,肯定不好意思再分點給藍胤。

但這一切,皆是落在藍胤的眼中。

他目光如炬,這些事,哪會逃過他的眼。

在白童注視的眼光中,他端着碗,默默的將白童扒拉給他的麵條再度一口氣吃完。

他吃這小丫頭吃過的東西,按俗氣點的說法,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冒出,藍胤微抬了眼角,眼角餘光偷偷瞟了白童一眼。

見那小丫頭依舊一臉無知無覺的看着自己,那張柔軟嬌嫩的小嘴,微微嘟着,粉嫩的唇瓣如三月的櫻花,分外迷人。

似乎全身的熱血,皆往腦門沖,藍胤一張英俊的臉,漲得通紅,哪怕俊臉早就曬得黝黑,但臉色還是異樣的紅了起來。

偏偏白童一直是注視着他的,她能看出,藍胤是臉紅了。

她一臉的天真無邪:“藍大哥,你是不是還不夠吃?你不用不好意思,要是麵條不夠吃,我再去幫你煮。”

天,在她的心目中,她就是將藍胤此刻的表情,理解為因為麵條不夠吃,所以有些難為情。

藍胤心中默默嘆氣,小丫頭終究是小丫頭,真的是一臉的茫然無知。

這種茫然無知與天真無邪的模樣混雜着,令藍胤竟不知該是喜是悲。

上次面對余凱的提醒,他說過,他會注意,不會讓這小丫頭對他產生別樣的想法。

可親眼看着小丫頭只將他當作親人,並沒有別的一點想法,藍胤沒有感覺輕鬆,反而有一點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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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白家的一團和諧,張成慧跟白巧巧可就頗為狼狽。

兩人一路連滾帶爬,甩掉找她們要帳的人,跑進縣城。

此刻兩人都是頗為狼狽,張成慧披頭散髮,連腳上的鞋都掉了一隻。白巧巧相對好一點,只是在跑的時候摔了兩跤而已。

兩人坐在街心花園的長廊椅上喘氣,想想今天的遭遇,是各種窩火。

離個婚而已,需要象過街老鼠一樣被人窮追猛打?

“都是白童這個死丫頭,要是她不搞事,我們怎麼會這樣。”張成慧恨恨的咒罵幾聲:“當初我怎麼不直接一把老鼠藥,將她給毒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