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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原本還焦頭爛額的校長,高興得拍掌:“你的都掛出來兩周,搞不好就是別人看了你光榮榜上的作品,抄出來投稿的。”

教導主任也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這一行,跟我們的校訓一模一樣。”

但紅揚此刻也讓人將白童的作文草稿本拿了過來,她自己翻到那一頁,擺到桌面上:“大家看看,這是我給白童修改的初稿,這最後一句,我還紅筆圈了出來,讓她這樣修改成‘我們在這兒揚帆’,難道,這一句,還是我抄了誰的不成?”

“事實證明,白童是被冤枉的,根本沒有這麼一回事。”譚校長的話此刻是擲地有聲。

“對。”辦公室所有人都附合著。

要是這樣,還冤枉人家白童是抄襲的,那可真是笑話。

“不可能……”余莉莉氣紅了眼。

怎麼情況會是這樣?明明是白童抄襲?

“就是白童抄襲的,是你們在包庇白童。她就是抄的人家報紙上的。”余莉莉大叫。

“那余莉莉同學,請你解釋一下,這個日期,怎麼解釋?”白童一臉的泰然自若。

她本來就沒有抄襲,自然是君子坦蕩蕩,現在又找着了這麼有力的證據,越發輕鬆。

“總不能,先寫的,再抄後面的吧?”

“這……這……”余莉莉沒辦法自圓其說。

習慣性的,她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她媽。

每次有什麼事,都是秦冬梅來替她兜底。

現在,自然是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秦冬梅的身上。

秦冬梅都四十歲的人了,當文化館的副館長,也有一段時間,說話做事,當然比余莉莉老辣。

她在暗暗自責。

早前,她跟余莉莉一樣,都激動着找着白童抄襲的證據了,甚至怕不保險,還特意一大早,跑學校的光榮欄上再求證了一遍。

她過於注意這內容去了,自然而然,就疏突了日期。

她也沒想到,日期這個東西,是最大的證據。

早前,是她拿着證據,跑到學校來咄咄逼人,譚校長節節敗退,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現在打臉的證據這麼硬,譚校長要是還不趁此機會,找回場面,那兩記耳光,可真是白挨了。

譚校長就逼着秦冬梅表態:“秦館長,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欠我們一聲公正公平的道歉?你冤枉白童不說,也往我們學校潑髒水,難道我們學校,真的成了社會閑雜場所,由得你想着想着,就跑學校來無中生有的鬧事?我們學校,還要不要正常工作?”

秦冬梅咳了咳,清清嗓,努力維持着這個官派的作風:“譚校長,話不能這麼說,我承認這件事上,我有些不嚴謹,沒注意日期,但也不能說我是隨便往學校潑污水。雖然我們這當地的地方報紙,刊登這一首詩的日期,是晚了點,但說不定,我們是轉載別人的詩,別人有可能,發表得更早。”

教導主任被她這無恥的臉嘴給氣死了:“這怎麼可能,那個校訓,明明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訓,這一點,是怎麼也狡辯不了的。應該就是別人抄襲我們的。”

但紅揚也道:“還有最末那一行,是我指點白童修改成那樣的,怎麼可能是抄襲別人的?”

秦冬梅冷冷睨了但紅揚一眼:“你以為,你的水平很高?”

這話,簡直沒把但紅揚氣得吐血。

這不僅是她的學生受到了質疑,連她作為老師,也居然被如此質疑。

但紅揚作為年輕老師,哪受得了這樣大的委屈,漲紅了臉,身子晃了晃,險些氣暈。

白童在旁邊,伸手扶住但紅揚,關切的問了一聲:“但老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紅揚撐着發白的臉,搖搖頭。

雖然但紅揚說沒事,可熊熊的怒火,在白童的心底燃燒。

在白童的心目中,但紅揚一直是個好老師,雖然年輕,在某些工作上,確實差了經驗跟火候,可至少,但紅揚是正直的,無私心的,公平對待着每一個學生,也努力的維護着每個學生。

至少現在,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學生,在據理力爭。

羞辱這樣正直無私的老師,比羞辱白童,更令她不能接受。

她捏緊了拳頭,每一根指節綳得老高,這顯示着她內心深處,是有多麼的憤怒。

昨天,她只是要求秦冬梅自己回去辭職,還真是對她太仁慈了一點。

這種人,就應該讓她身敗名裂,被單位開除,沒辦法再翻身,省得再禍患他人。

“這件事,暫時先這樣,我回去,查查那首詩,是哪兒轉載。你們別高興得太早,就等着結果吧。”秦冬梅趾高氣昂的拉着余莉莉先走了。

她知道她現在其實理虧,多留無益,只有快些再回去找證據。

她還要找出那個叫唐琪的作者,讓那個作者來出面,告白童抄襲。

“德行……”德育主任衝著秦冬梅的離開的身影,憤憤的罵了一聲。

哪怕他只是德育主任,也是徹底的控制不住想罵人。

白童站在那兒,心中反覆思量的,就是如何讓秦冬梅身敗名裂,沒辦法再當著什麼文化館的副館長,繼續耀武揚威。

同時,她也期盼着,將那個唐琪給揪出來,讓這個真正的抄襲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她在思索着如何對付秦冬梅,譚校長等人的心目中,同樣是盤算着這樣的主意。

秦冬梅這種人,真的應該好好受點懲罰。

白童跟但紅揚從校長辦公室出來。

此刻但紅揚的臉色,依舊蒼白,連腳下的步子,都有些發虛。

白童默默的伸手,扶住她。

“我沒事。”但紅揚強撐着笑了笑,對白童道:“好了,又耽誤了你不少時間,你回去上課吧,我也回辦公室改作業。”

她搖着頭,走進她的辦公室,最終趴在她的辦公桌前。

“小但,你怎麼了?”

“這又是出了什麼差錯?”

“哎,現在的學生娃娃,一個個都沒不讓人省心,壽命都要減幾年。”辦公室里其它的老師,紛紛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