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胤的眸子沉了沉,本來他還特淡定的,可白童這麼尷尬彆扭,讓他也不知不覺中,跟着臉色微澀。
“白童,這個……衛生巾我給你放在門口……”藍胤別彆扭扭的說一聲,將才買來的衛生巾,放在廁所門口的小凳子上,他退了出去。
白童此刻是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進去。
這種事,當初不想請假,就是不想讓藍大哥知曉。
現在好了,不僅知曉了,還在他的面前出糗了,連衛生巾這些,都是他在幫着弄了。
等白童換衛生巾的時候,她發生了另一件很重要的問題。
她似乎下面的褲子由里到外都換過了。
褲子換過了?
在自己暈過去後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人換過了?
白童整個人都不好了。
都不知道是經過了怎麼的一番思想鬥爭,白童才從廁所出來。
她想,她這一輩子,估計是沒臉見藍胤了。
可一出來,她還是撞上了藍胤。
她低着頭,頭都快夠着地了。
“在找什麼?”藍胤低沉的嗓音響起。
“沒找什麼。”白童下意識就回答。
“那趁熱先把這紅糖水喝了。”藍胤語氣中,帶着幾許強勢不容人反駁的壓迫感。
白童此刻大腦已經完全懵了,她乖乖的聽着話,趁熱將那甜甜的,帶着幾許辛辣味的生薑紅糖水給趁熱喝了。
這麼熱的天,她又是出了一身的汗。
她現在就是典型的外熱內寒。
外界是受了熱,有些中暑,而內在,又有些宮寒。
“你等等,我將熱水提過來。”藍胤吩咐着她,轉身出去。
白童嘆氣,她已經丟臉丟到家了,也不在乎別的了。
只是,那渾身濕漉漉的汗意,令她很不自在,象被什麼漿了一層。
很快,藍胤就提了熱水瓶和水桶進來。
毛巾、熱水,一應物品,他都替她準備得好好的。
最最關鍵的,她之前換下來的臟褲子,他都替她洗乾淨了,這種天氣在外面晒晒,是很快就晒乾了。
白童硬着頭皮,還是在廁所將身子用熱水抹了抹,再換上乾淨的衣服。
這樣子,整個人都感覺清爽多了。
從廁所出來,白童還是懷了幾許僥倖的心理,問了藍胤一句:“藍大哥,剛才我暈倒了,是哪個軍醫幫我換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細,最後,低如蚊蚋。
她甚至帶了幾許的僥倖心理,暗想,這一切,都是這兒的那些女軍醫做的吧。
雖然也感覺丟人,讓別人幫着換褲子,可至少,軍訓完後基本上都可以說是見不着,也沒什麼丟人。
“我換的。”藍胤緊抿着唇應了一聲。
腦子中有什麼東西,嘩的一聲響,白童感覺,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着藍胤了。
白童立在那兒,心底下,已經反覆的念了幾百遍:“沒關係,藍大哥只是將我當成小妹妹……沒關係,藍大哥只是照顧小妹妹……藍大哥只當照顧小妹妹而已。”
藍胤就站在那兒,看着白童臉紅一陣白一陣,他也有那麼片刻,跟着木訥起來。
起來也好笑,以往他被選派出去執行一些特殊任務,在事前的封閉訓練中,都還接受過不少的美色誘惑,哪怕那麼多的女人光身站在面前誘惑着他,他也只當是紅粉骷髏,並沒有別的認知。
可現在,他居然也被鬧得象個毛頭小夥子一樣。
其實他的年齡,也正是毛頭小夥子的年齡,只是他經歷的事太多,才處處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兩人一時間,都是相對無言。
藍胤甚至想,要是白童此刻委屈的說一聲,她都被他看光光了,他肯定會說,對她負責。
可是,白童就是傻愣着站着那兒,半響才道:“沒關係,藍大哥,我知道,你只是當我是妹妹,我也只是將你當成哥哥……”
“白童……”藍胤想說點什麼,可門被人敲了幾下,隨即有人報告,有事找他。
藍胤只好對白童道:“你在這兒躺着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來。”
看着藍胤那挺撥健碩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白童哪還好意思繼續呆在這兒,省得一會兒又面對藍胤。
她現在是特別特別特別的尷尬好嗎?
白童從這兒一溜煙的往外跑。
她只知道這兒是軍事基地,到處都能看見穿着軍裝的兵哥哥。
她紅着臉,也不好意思跟人打聽這兒是哪兒,悶着頭一個勁的亂竄,倒還讓她竄回那邊的蔬菜地。
好巧不巧,她們宿舍的幾個同學,正在打理那兒的菜棚子呢。
見得白童回來,許歡甚至嚷了一聲:“白童,你回來了?”
這一聲足夠大,本來還準備悄悄溜回來的白童,站在那兒,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硬着頭皮,扯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好你個白童,你居然騙我們,說不認識藍教官。”安諾紫不服氣的衝著白童嚷。
白童更心虛了。
看樣子,自己暈倒,被藍胤帶走,這是所有人都看着了,再否認不認識,誰會相信。
她還是嘴硬的辯解着:“我們大家都認識藍教官啊,你們不也認識他?”
李瑞玲呵的一聲冷笑:“白童,你明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對。”許歡幫腔:“你們之間,絕對有什麼問題,坦白說,你跟藍教官到底是什麼關係?”
畢竟這軍訓,軍訓期間暈倒的學生,每年總有這麼幾個,哪一個,會是被教官給直接抱走的?
“沒關係。”白童說。
“呵呵呵……”許歡挽了袖子,一臉好笑的看着白童:“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讓我們大家撓你痒痒,撓得你自己坦白?”
一看這樣子,真的再糊弄不過去,白童只好坦白:“別撓,你們別撓,我坦白,我跟藍教官認識,他是我哥哥……那種很遠房的遠房表哥。”
一伙人分明不信:“白童,我們不相信,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不認識的,現在又成了你們的遠房表哥了?”
白童努力讓自己一臉的正經:“真的,他跟我,也就是遠房表哥的關係,一年都見不着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