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的秀眉微微蹙了起來。
思考了一下,她應道:“好,那就晚上六點在市中心位置的藕然居見面。”
那地方,身處鬧市,是胡逸開的餐館,多少也算自己人的地盤,有人照應,不算是孤身犯險地。
“好。”楊娜一口應承:“那我晚上六點就在那兒等着你,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後,白童繼續認真的上課,直到下午所有的課程結束,她才準備去應楊娜的這個約。
當然,她還是要跟周鳳茹打個電話,說一聲自己去哪兒了。
可惜周鳳茹現在在開會,白童聯繫不上,也只好作罷。
白童去的時候,還是作了一些準備,以防萬一。
她從學校坐了出租車,來到市區藕然居的地方。
正是六點鐘就餐的高峰時期,在這兒進出的人不少,高朋滿坐。
白童從大廳走了進去,有高挑的迎賓小姐迎了過來,詢問着情況,白童說她是找人,迎賓小姐示意她自便。
白童向著大廳裡面走。
楊娜顯然是早就來了,一直是緊緊的盯着大廳門口,見得白童進來,立即揚了揚手:“白童,這兒。”
白童也看見她了,見她獨自一人坐在靠牆的位置,算是比較偏的地方。
白童正要走過去,旁邊的一個雅間中倒是站出一個人來:“白童,還真的是你?”
打招呼的,是黎縱。
白童也有些奇怪,她可沒有料着,黎縱居然也在這兒吃飯。
“剛在裡面聽着有人叫白童,我還想這麼巧,居然是同名同姓的人,想出來看看,結果,還真是你。”黎縱唇邊勾着邪肆的笑意,跟白童解釋。
白童點點頭,也不想跟黎縱作過多的糾纏,徑直越過他的身邊,向著楊娜的那個位置走去。
黎縱不死心的跟了上來:“怎麼,約了朋友在這兒吃飯?那不如一起。”
“不了。”白童拒絕着:“我跟朋友有事要談。”
“是嗎?哪個朋友,我認識不?”黎縱也不介紹,跟在白童的身後。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楊娜的位置前。
楊娜有些慌亂的從坐椅上站起來。
黎縱微挑了桃花眼,打量了楊娜一眼,問白童:“白童,這是你的朋友?”
“不是。”白童淡然回答:“只是有點要緊事要談。”
黎縱見得白童的神情認真,而對方那個女人也是一臉的拘束不安,顯然有什麼事要談,他隨意道:“那好,你們慢慢談,我不打擾你們,我就在那邊的,有事叫我。”
“好,謝謝黎少。”白童不卑不亢的應了一聲。
她現在犯不着跟黎縱劃得很清,有黎縱這些在一邊吃飯,也算是借個勢,萬一這楊娜真的不安什麼好心,到時候也有人照應。
“你們想吃什麼,隨便點,帳都記我頭上。”黎縱很豪爽大方的丟下這話,回他那邊的坐位去了。
楊娜看着黎縱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
就剛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自然是看得出,這黎縱一身的風流倜儻瀟洒氣息,絕非泛泛之輩。再看黎縱對白童的這個態度,也是頗為耐人尋味。
從頭到尾,是黎縱在腆着臉找白童說話,而白童對黎縱一副愛理不理保持着距離的模樣。
也對,白童都有了那麼優秀那麼出眾的丈夫,又怎麼可能把別的男人看在眼中。
楊娜暗自想着,也為自己當初有些不分青紅皂白跑去找白童的麻煩有些不好意思。
當初是怎麼會鬼迷心竅,認為白童是皮季澤養在外面的小"qing ren",衝到圖書館去大吵大鬧。
白童在楊娜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對楊娜道:“說,你特意把我約出來,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談?”
楊娜收回那些亂糟糟的心事,掠了一邊的波浪長發,有些黯然的跟白童道:“皮季澤跟我分手了……”
白童輕笑起來,有些不屑:“總不至於,他跟你分手,你要我來替你們說合?”
她甚至想,有這樣一個拎不清的女朋友,皮季澤要分手,也是必然的事。
發現彼此不合適,趁早分手好,總比以後結婚後再來離婚好,這就是白童的想法。
時代進步了,戀愛是自由的,婚姻也是自由的。
“不是。”楊娜的神情更為黯然。
她低聲道:“我跟他吵鬧了這麼多年,一次又一次說分手這麼多年,大概這一次,真的沒有必要再強求了。”
然後,她抬頭,強笑着對白童道:“點菜,這都吃飯時間了,在這兒佔著位不吃飯,估計老闆都要趕我們出去。”
白童也沒客氣,接過菜譜,隨意的點了兩個菜。
她能看得出,楊娜是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的。
畢竟才跟男朋友分了手,再大條的人,心情都不會好。
當然,有那種化悲憤為力量,暴飲暴食的人,那另當別論。
楊娜輕抿着杯中的薄荷水,然後道:“我今天打電話給你,約你出來,其實主要是想跟你說,提防一下皮季澤。”
“哦?”白童有些意外。
她身子向後靠了靠,靠在椅背上,環抱了雙臂,看着楊娜:“他至少曾經是你的男朋友,前兩天你還為他要死要活,沒有理智的鬧事,這轉頭就這麼決絕?”
楊娜苦笑:“你懷疑,懷疑他跟我分手了,我為了報復他,所以,要故意背後說他的壞話?”
白童微挑了眉,沒有說話,卻是有一些默認這種道理。
畢竟,這楊娜跟皮季澤談戀愛,現在分手了,戀人關係就此結束,因此由愛生恨也是情理之中,這楊娜要想報復皮季澤,背後說些壞話也有可能。
“我沒有說假話,至於你信不信,這就是你的事。”楊娜冷哼着說。
白童輕笑起來:“至少,你得拿些證據出來證明。畢竟,他是我的職業經理人,我跟他後面還有許多事要合作。總不能因為你無憑無據的一句話,就讓我跟他生了嫌疑。你要知道,我用人的準則就是,用人不疑。我既然選了他當我的職業經理人,我自然是百分百的相信他的職業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