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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縱很晦氣這事。

白童此刻只顧着救人,及時出口道:“放心,車糊髒了,我幫你洗過。”

她都說著幫着清洗車,黎縱還能說什麼?

“快,去醫院。”白童也顧不上什麼,也跟着鑽進前排的副駕駛位,提醒着黎縱。

黎縱往她懷中抱着的孩子看了一眼。

這哇哇大哭的孩子,似乎太不討人喜歡了。

“這孩子,不是小炯炯?”黎縱一邊開車,一邊問着白童。

他也只見過小炯炯兩次,一次是小炯炯滿月,一次是余凱結婚。

所以,黎縱一時半會兒,沒有認得清。

“那是我兒子。”羅春梅靠着劉藝的肩頭,頗為虛弱的應了一聲。

“我就說……”黎縱一臉嫌棄的別過臉去。

他就說嘛,白童怎麼可能生出這麼討厭的小孩子,只知道哇哇的大哭,那哭聲啊,就象魔音穿耳,讓他耳皮子發麻,都想把這小孩子給丟出車去。

“專心開車好不好?”白童只能給這個二世祖少爺說軟話。

她也怕黎縱這會兒一傲驕,直接少爺脾氣發作,不開車了,羅春梅耽誤了時間怎麼辦?

“孩子平時也挺乖的,這時候,只是嚇着了。”白童一邊跟黎縱解釋,一邊輕聲哄着懷着的小孩子。

“我就說……”黎縱又是嫌棄的這麼來一句。

劉藝聽着這話,都幾乎來了脾氣。

還好,黎縱嘴上說著嫌棄,但開車是一點也不含糊,一路直闖了幾個紅燈,把白童幾人,給送到了市急救醫院。

沒辦法,誰讓旁邊的這個小傢伙哭聲太煩人,簡直就是魔音穿耳,黎縱只想快些甩鍋出去。

以他的大名,闖了紅燈,估計也沒有幾個警察敢來找他吧。

何況,這一次,他還是挺名正言順的,他是為了救人,是為了跟時間和生命賽跑。

黎縱自個兒在那兒美美的想了一把,等劉藝扶着羅春梅下車,直奔急救室,白童也抱着孩子下車跟了進去,黎縱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喂,不是說給我洗車嗎?……”

可人家都已經急着進裡面去了,對他的這話,是根本就沒有聽見。

黎縱說聲晦氣,重新坐進車裡。

關上車門,黎縱就感覺,車中全是血腥味,似乎耳邊,都還有那孩子哇哇的哭叫聲。

養尊處優的黎縱,哪肯再委屈自己。

他就這麼嫌棄的把車往旁邊一丟,打個電話給自己的手下,讓他另開一輛車過來接自己,這輛車,等着白童來洗吧。

還好,羅春梅沒有傷着要害,加之白童幫着處理及時合理,醫生給她做了清創縫口手術後,從急救室給送了出來。

看着羅春梅躺在那兒,整個臉因為失血而蒼白,精神迅速的枯萎下去,劉藝心中也疼惜。

剛才一路上就在心慌,害怕羅春梅有何三長兩短,現在見羅春梅沒有危險了,劉藝也漸漸的從剛才的緊張慌亂中,給鬆懈下來。

白童抱着孩子,在外面的走道上慢慢的晃動。

這麼溫言軟語的哄着孩子,孩子也漸漸的從之前受到的驚嚇中安靜下來。

這哭了半天,孩子也累了,就這麼花着一張小臉,窩在白童的懷中睡著了。

藍胤接着電話,也趕到醫院。

他可沒有料得,白童過來找劉藝談事情,居然碰上這樣的事。

看着小孩子在白童的懷中淺睡,藍胤只能以唇語,低聲問着白童:“他們怎麼樣了?”

“在裡面呢,這好半天了,我們去看看吧。”白童同樣以唇語回應着藍胤。

兩人進了病房,只見劉藝悶悶的站在窗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而羅春梅也醒了,側身躺在床上,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怎麼的,就是悄無聲息的抹着淚,一副懊悔的模樣。

藍胤也不知道,怎麼劉藝對羅春梅會這樣。

怎麼看着羅春梅在這兒獨自抹淚,也不安慰兩句?

見得兩人進來,劉藝從窗邊轉過身來,羅春梅也自覺的抹了淚,不想讓人看笑話。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劉藝苦笑着,就要從白童的手中接過孩子。

白童抱了孩子半天,也手酸了,想換換姿勢,將孩子將給劉藝,壓低着聲音輕聲提醒:“小心點,孩子已經醒着了。”

劉藝將孩子輕輕放在旁邊的病床上,脫了外衣給孩子蓋上,才再度跟白童道謝:“真的很感謝……”

上一次,孩子險些被搶,是白童出面,及時的幫了忙。

這一次,碰上這一檔子事,還是白童及時的出現,再度幫了他。

所謂的大恩不言謝,白童於他們一家,算是兩度大恩了。

“這舉手之勞,沒什麼,何況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助,這是應該的。”白童客氣回答。

劉藝一臉苦笑,想着一些事,心頭一酸:“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今看來,這外面的朋友,都比這所謂的兄弟好……”

羅春梅聽着這話,才剛剛止住的淚,又一個勁的往下流。

她當然能明白,劉藝這話,其實是說給她聽的。

白童和藍胤不由互看一眼。

她們能聽出,劉藝這話中的深意和怨恨。

“你們說說,就是為借個錢,借不着,就直接動刀子,這算什麼事?這還算是一家人?還算是大哥?”劉藝的眼,全是血絲,都紅得駭人。

藍胤聽着這話,緊抿着唇,臉色也是難看。這不借錢就動刀子,這是多橫啊。

“他都不仁,我也不義,我要報警,我要報警告他,蓄意殺人。”劉藝橫了心。

病床上的羅春梅急得嘶啞着嗓子叫了起來:“不要,不要報警。”

劉藝把手中的煙一丟,狠狠的踩在地上:“憑什麼不報警?他都要拿刀殺我了,還不能報警?”

“可……可不是……”羅春梅可憐兮兮的說。

原本她想說,這不是還沒傷着劉藝嗎?她不是替劉藝擋下這一刀的嗎?

可這種話,說得終究是虧心,她也沒臉說出口。

她也就只能仰臉看着劉藝,一臉哀求的道:“不要報警好不好?我大哥也只是喝醉了,他說著酒話,他就是想拿刀嚇唬一下而已,他真的不會想要殺人的。”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