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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三路是條偏僻但寬敞的大馬路,碧湖小區也是個高檔的小區,現在的人都喜歡住在離鬧市區遠一點的地方,圖清靜,反正小轎車已經是標配。

據說,這裡的房價已經到達6萬一平的程度。

至少碧湖小區肯定能到這程度,因為小區里真的有個很大的人工湖。

所以這裡是個標準的富人區,但讓陳天宇疑惑的是,他們站在門外觀察了半天,保安嚴密的碧湖小區卻並沒有多少人出入,進入小區後,這種情況更加明顯,遊樂場、湖邊、草地、健身器械場、圖書館都沒有人員活動的跡象。

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多鐘,但小區內亮燈的寥寥無幾,曠梭一時興起數了數,面前這棟足有24層樓高的商品房,亮燈的僅有三十來戶。

難道這些人都過夜生活去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多少人住?

隨同前來的警員說,這個小區是個新小區,開盤才兩年多,因為房價偏高,一般人肯定買不起,但市裡有錢人到底有多少,這也沒有準確統計過。

現在的隱形富豪太多了,誰能搞清楚。

跟着進來的保安一直沉默不語,沒人問話就絕不主動回答。陳天宇看了他一眼,大致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傢伙肯定是替開發商服務,不敢亂說。

沿着人工湖往裡走,整個人工湖一片死寂,沒有蟲叫蛙鳴,湖裡倒是養了魚,但一點活力都沒有,懶洋洋的,看來很少人投喂。

3棟在小區西面的中間區域,小區綠化做得不錯,幾人穿過進樓的花草小徑,在一樓刷開門禁卡,坐電梯上18樓,整個過程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當真彷彿死城一般。

電梯速度很快,關鍵是無人上下,到18樓幾乎就在瞬間。

這是一梯兩戶的大戶型,1801的房門緊鎖,但門口擺放着一個鞋櫃,都是一些不常穿的鞋子;1802同樣沒有亮燈,門口也沒看到鞋架之類的東西,甚至都沒有任何雜物,整個樓道里乾乾淨淨,看來02房是沒有住人。

陳天宇依舊沒有吭聲,他現在還不想弄出任何動靜,萬一1801有人呢?

誰也不能確定,現在手裡有鑰匙,他就想默默走進去。

鑰匙chājìn鎖孔,並沒有聽到咔咔的解反鎖聲……

門一下子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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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戶花園只有一個鞋櫃,燈沒有開,萬永坤摸了半天並沒有找到電源開關,陪同前來的幾名便衣警察連忙掏出警用手電,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掃探。

通過入戶花園就是客廳,手電交叉照射之下,客廳空空蕩蕩的,不過藉著亮光,萬永坤終於看到了開關的位置,他正想開燈,陳天宇擺擺手制止了他。

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是套兩百多平的大房,客廳餐廳都有四五十平方,也就是說,客卧書房正常會有五個左右,一名警員拿手電掃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四個緊閉的紅木房門,拐角里似乎還有一個門。

物業保安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很低:“最裡面是主卧。”

陳天宇點點頭,他朝萬永坤和曠梭揮了揮手,兩人會意地直奔主卧,而幾名警察分別守住了另外幾個門。

陳天宇有種直覺,屋裡應該是有人,只是不知道在哪間卧室而已。

雖然時間很短,但他清楚地看到餐桌上擺着兩個高腳杯,杯底還有一絲暗紅色,大概是裝過紅酒;餐桌上還有幾碟小菜,似乎剛剛吃過的樣子,椅子也拉開了一半,並沒有擺放整齊。

只是不知道這屋裡的人,為什麼至今都沒有絲毫動靜。這麼多人闖進來,多少會有些聲響,難道屋裡的人睡得如此之沉?

可現在才晚上8點多,並不是睡眠的時間段。

一陣若有若無的惡臭鑽入陳天宇的鼻孔,他陡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開門!”他低喝了一聲。

五個房門被同時打開,四個都是空無一人,但主卧里噴涌而出的惡臭,差點把萬永坤和曠梭熏暈倒地,緊接着是一群蒼蠅。

兩人用電筒照了照,主卧的大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屍體!

蒼蠅四處亂飛,大家慌亂地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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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毅死了,就死在主卧的床上,就穿了條短褲,幾乎光着身子。

臉上血肉模糊,身體浮腫脹氣,看來已經死去好多天,屍體上早已布滿了蛆蟲,這次來的都是外勤警員,滿屋子的惡臭,個個都不太願意進入。

其中一位聯絡員正在用手機給警局彙報情況,掛斷電話後,聯絡員跟陳天宇說領導和法醫馬上就到。

陳天宇在屋裡站了會,也有點難以忍受,他不像李一亭,並不是一線xíng警出身,這種情況實在不多見。

大家都在等他的指揮,他卻忽然心中一動,先拿起手機給許荊南撥了一個電話,情況越來越複雜,他少不了這位技術精湛的得力幹將。

不想許荊南居然正在往這裡來,他上次回去以後,還一直挂念着這邊的事,生怕倉促間遺漏什麼,所以手頭上的事一忙完,立即又往這裡趕,看看能幫上什麼忙,說來也是巧了,他才剛剛走出機場,陳天宇的電話便到了。

“四哥,你讓他們等我一會,這回我可不能錯過了。”許荊南急切地道。

陳天宇強笑道:“路上小心,說不定你還能比市裡的法醫早到。”他說得也不假,這個小區比較偏僻,所以離機場很近。

“你剛下飛機能出現場嗎?”陳天宇擔心地道。

許荊南也笑了:“這種事我碰見得多了,你就放心吧。我沒那麼多窮講究……”他很快掛斷了電話,想來是打車去了。

陳天宇把定位發給許荊南後,立即給現場的幾名警員下令,所有人都先退出1801室,盡量不要破壞現場,大家依言行事,並在樓道里拉起了警戒線。

客廳的燈打開了,整個房間總算亮堂些。陳天宇隨意地掃了幾眼,並沒有發現特別醒目的東西,他也默默退出去。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等待法醫們的到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