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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工作叫做大海撈針,比如查詢姓名,許多警員都不願意做這樣的事,特別是以前信息系統還沒有全國聯網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噩夢。

非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做這樣的事,不過,現在似乎已經是萬不得已了。

許荊南二話沒說,拉着曠梭就開始干,他向來是個較真的人,四哥既然有此一問,定然不會平白無故,不論四哥的把握有幾成,他都願意去試一試,畢竟事關人命。

走運的是,複姓上官的人雖然也不少,但全國匯總下來,也才二十多萬個,而叫上官麗的,也有3萬多個,不過這只是說姓名相同的,還得翻看履歷,換做普通人,老早就放棄了。

但許荊南是誰,他不吃不喝也要完成任務,至於曠梭,這個過目不忘的奇人,更是沒有二話。而且,有了曠梭的幫助,許荊南不必反覆核對,只需把這3萬人的資料找出來,然後由曠梭全部瀏覽一遍就好了。

這項工作花費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期間,兩人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就沒有睡覺的工夫,實在頂不住就坐在椅子上眯一會,打個盹醒過來繼續工作,第四天凌晨6點多,審核工作總算做完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狂笑起來,鬍子喇碴,滿眼血絲,臉色蒼白,簡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曠梭隨口抱怨道:“打死我也不幹第二回。”

許荊南抱頭躺倒在椅子上,身心俱疲,他也感嘆道:“真不是人乾的玩意。”

兩人同時沉默了,天還沒亮,夜色很濃。

許荊南慵懶地轉頭看了曠梭一眼,只見曠梭正在閉目養神,似睡非睡,他微微一笑,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別看曠梭像是睡著了,其實腦袋裡比任何時候轉得都快,他是在復盤呢。

許荊南悄然打起了呼嚕,卻猛地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吵醒,他睜眼一看,原來是曠梭把瓷杯打碎在地上。

曠梭尷尬地笑了笑:“手頭沒力,連杯子都拿不住了。”

許荊南瞧了瞧他略帶興奮的表情,頓時精神一振,忙問:“是不是有什麼意外驚喜?”

曠梭隨手撿起一瓶礦泉水,咕嘟嘟地喝下後,才摸摸嘴,砸吧一下嘴唇。

“3萬多人里,有300多人已經亡故,2萬多人有正式工作,而且正在全國各地上班,信用良好,還有6000多人是農村人口,但也都有登記在冊,文化也在初中以下,不太具備作案可能,最後還有5000多人是流動人口……”說到這,曠梭停下了話頭。

許荊南急道:“還有5000多人無法確認,這……要不,我們再花兩天時間挑出來重新審核。”他也有些沮喪,畢竟人不是鐵打的。

曠梭擺擺手:“沒那麼恐怖,這5000多人里,在社區居委會登記註冊的,還有4000多人,如果這些工作人員還算認真的話,這些人品行都還算端正。”

“也就是說還剩一千人左右……”許荊南自言自語道。

他伸手擦了擦臉,強打精神道:“既然已經干到這個份上了,不差那麼天把的時間,不行我們一個個打電話去問。”

曠梭搖頭:“不行不行,這工作量仍然是太大了,雖然現在電話實名制,可好多根本就沒有留電話,你還要通過通信運營商去核對,別人能不能配合,或者說需要多少時間來配合,全都是未知數。”

許荊南滿臉苦笑,他知道曠梭講的是大實話:“四哥給了咱們一個苦差事,或者說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曠梭贊同道:“要不咱們把這1000多份資料,送給四哥自己消化去?”

許荊南樂道:“嗯,我覺得可行。”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玩笑歸玩笑,兩人打算把這些資料打印出來,一人一半進行審核,畢竟一份資料也才兩三頁紙,一千多份也馬馬虎虎能夠接受。

在電腦上看,和拿着紙看,那還是兩碼事。

就在準備打印之前,曠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站在那好像發獃一樣,老半天一動也不動。

許荊南奇道:“你怎麼了?腦袋短路還是死機?”

過了一會,曠梭總算回過頭來,認真地道:“不對,這個辦法太笨了,我們其實還可以繼續篩選掉一部分。”

“哪部分?”許荊南現在腦袋裡一片漿糊。

曠梭道:“就是從來沒有離開過本省的那部分,除了咱們這裡以外。”

許荊南眼前一亮,佩服地點點頭:“你說得很對,找你來我算是賺大發了。”

曠梭嘿嘿一笑,也不再玩笑,在電腦上操作,果斷刪除,咔咔咔幾下,居然刪掉了800多個。

許荊南欣喜地道:“這麼多?”

曠梭點點頭,他又刪掉了100多,最後剩下整整一百份。

然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了,現在就跟這一百份資料玩,如果有,我相信就在這裡面,否則,就是完敗!”

許荊南苦笑地看了他一眼:“那就打印去吧,我頂不住了,先睡一會。”

曠梭沒有說什麼,他現在還在興頭上,精神頭比任何時候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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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宇接過許荊南遞過來的大信封,內心裡也充滿了期待。

他看了看滿臉憔悴的許荊南:“你先坐吧,我仔細看看。”

許荊南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不用。”

陳天宇詫異地望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他輕輕地解開檔案袋上的小細繩,心想着裡面定然裝有不少資料,沒成想只抽出了薄薄的一張,其它全是報紙。

他苦笑:“這是跟我玩的哪一出?不會說只找到一個人吧。”

許荊南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語帶興奮地道:“你答對了。”

“那這些報紙?”陳天宇知道許荊南他們得出答案很辛苦,但如此搞怪也是出乎他的意料,“是給我當擺設的嗎?辦公室也不是我的,玻璃也不用我來擦。”

他隨口開了句玩笑,然後展開那份資料,入眼便看到了一張陌生的照片,與千雅那是有天壤之別,他稍稍舒了一口氣。

很顯然,這個人他並不認識,姓名一欄寫着“上官麗”三個字。

一目十行地瀏覽完簡歷,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許荊南顯然看出了陳天宇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沒看出毛病來?”

陳天宇笑道:“還給我賣關子,嗯,這是一個失蹤人口,而且這個人是北方人,卻在本省失蹤了,的確可疑。而且她還在影視公司上過班,確實比較吻合……”

許荊南沒說話,只是拿手指點了點某行字:“瞧這,上官麗工作過的單位。”

“苦根影視……”陳天宇皺了皺眉頭,“沒聽說過。”

許荊南笑道:“經過工商系統的信息比對,這個苦根影視,其實就是荷怡影視的前身,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陳天宇眼前一亮:“還有這回事?改公司名的時候,具體是哪一年?”

許荊南道:“大概六七年前吧。”

陳天宇算了算,頷首道:“其實也就是石聿剛剛上任那一年。”

“差不多。”許荊南贊同道。

陳天宇撫掌道:“總算有些眉目了,倘若此事真相大白,你們倆居功至偉!”/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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