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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雅決定趁着李一亭還沒反應過來,局面暫時可控的情況下,直接擒賊先擒王,也就是說,她要先去會會石聿,其它人暫時放一邊。

正面衝突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這回還只是去探探石聿的底數。

時間不太多,從嫌疑最大的入手,恐怕是目前最好的策略,何況她並沒有過高期望,此行應該很安全才對。

千雅簡單地做了一些偽裝,但蒙面是必不可少的,雖然現代社會已經不流行夜行衣,但作為忍術修鍊者的她,還是在挺大的手挎包里,攜帶了不少黑色的裝具,衣服褲子也選擇了緊身、暗色、適合運動的套裝,運動鞋容易掉,她便找了雙能綁鞋帶的平底鞋,這樣一來,就算自己拎着包走出去,也沒人能夠看出她要去做什麼。

她知道石聿今晚會住在酒店裡,自然會比回家更方便,因為真回了家,不考慮那些形同虛設的保安,主要是誰也不樂意在家裡幹壞事,千雅是去調查的,不是去參觀石聿飲食起居的。

住在酒店是最好的機會,她此時還不知道白天萬永坤已經鬧過一場,否則定然不會選擇今天去,因為石聿不但增派了人手,還提高了戒備。

傍晚時分,千雅到了五星級酒店的外圍,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環境,發覺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嚴格的安防系統,門口僅有保安無所事事地慵懶巡邏,也沒有看到石聿的保鏢露面。

太平盛世,這才是一個商業酒店正常的狀況。

千雅打算從外牆攀登上去,看看石聿在做些什麼,相信不太可能被人發現。不過,現在需要確認的就是石聿的房號,這點對她來講也不是特別難的事。

她大大方方地走到前台,自稱是石聿的助理,現在有事要跟老闆請示,前台也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千雅張的稍微黑點,但畢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前台的迎賓哪會想到來的是個“女刺客”。

或許只有萬永坤那樣五大三粗的人,才會一眼就被看出危險。

其實千雅的理由也很充分,她說的是:“老闆經常更換房間,所以我們這些助理常常找不到他。”

負責迎賓的服務員果然心領神會地笑了笑,看來她也知道這位大老闆的習性,只是說:“請您稍等。”

“1605房。”前台在電腦上搜了一下石聿的名字,很快便獲知了房號。

千雅說了聲謝謝,便朝着電梯走去,這主要是避免別人生疑,所以演戲一定要演得像一點,她甚至按了16樓的按鈕,不管前台能不能看到。

電梯里並沒有人,等電梯門關上後,千雅直接又按了頂樓,她的意思是,坐電梯玩玩就好了,順便還可以到頂樓看看方不方便往下放繩索,這樣就不用那麼費勁,非得從底下爬上來。

事實證明,通往天台的門並沒有鎖,即便是五星級酒店,也會設置一個公用的晾衣場,所以千雅心裡便有了數,看來晚上的任務非常輕鬆。

雖然如此,她還是在天台上耐心走了一圈,既是拖延時間,也是看看哪個位置最適--

合隱蔽和布放繩索,畢竟萬一要是有個人恰好上來晾衣服,發現了她的行蹤,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她選中了一座電視接收天線和太陽能熱水系統的匯合處,不要說布放一條隱蔽的繩索,就算放一條麻布袋下去,也不會被人發現。

千雅美滋滋地返身回去乘坐電梯,到達一樓時,她發現前台迎賓正好往這邊看,她大大方方地還回了一個微笑,走出酒店大門,她美美地深吸一口氣,感覺神清氣爽、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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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九點鐘,石聿的房間燈光亮起,他並沒有洗漱,而是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看他着裝整齊的樣子,或許是在等一個人。

“篤、篤、篤。”不久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石聿沒有說話。

“是我。”門外傳來一個女孩低沉的聲音,不過這個聲音略帶沙啞,聽上去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石聿微微一笑,但並沒有急着去開門,而是站起身來把外套脫了,隨手掛在衣帽架上,想了想,又把領帶解了下來,同樣掛在衣帽架上。

此時,有一雙眼睛透過某個詭異的角度,正在照射着石聿的一舉一動,很顯然,石聿並沒有發現,或者說根本察覺不到。

目光有些閃爍,外面有女孩要進門,而石聿這是要脫衣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香艷場面,讓目光里多了些不恰當的溫度。

門外的女孩似乎很有耐心,她並沒有繼續說第二句話,屋內的石聿突然轉身打開了上推的窗戶,一陣涼風撲面而來,外面的天空灰濛濛一片,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不過石聿仍舊凝視了一會。

隱伏在暗處的目光悄悄收了回去,這時候的石聿如果眼神夠銳利,很有可能發現到暗處的異常,或許只是一點點反光,但暗處的身影融入到黑暗中,早已化為一體,況且,這是16樓,不是6樓,石聿顯然不會真的探頭出去看。

過了一會,石聿終於收回了目光,他慢騰騰地走向房門的方向,房間很大還是套房,暗處的目光看不清房門處發生了什麼,不過很快,一個着裝怪異的女子便隨同石聿走了進來。

這竟然是個印度女人,不但穿着滿身的金銀配飾,額頭上還點着赤紅的硃砂,臉上矇著白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溜圓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顯得不是那麼真實。她的身上裹着紗織衣服,穿着長裙,進門後,雙手合十給石聿行了個揖,這大概是某種通用的禮儀。

石聿仍舊沒有說話,他似乎一直在默默欣賞着眼前的女人,滿眼都是迷醉。

印度女人目光如水,彷彿沒有任何回應,又彷彿隨時都可以回應。

終於,石聿顫巍巍地伸出了雙手,呼吸也異常沉重起來,他急不可耐地卸下了女人肩上的薄紗。

緊接着是外套,外衣,內衣……

建築外緣傳來了一絲幾乎無法聽聞的雜音,聲音極小極小,但就在這一瞬間,石聿房間內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屋內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