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微微頷首，“嗯，我知道了。”

之後，彼此誰都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碰她。

這一夜，兩人過的極其安靜，彷彿是自認識以來，最太平的一夜。

……

翌日。

熹微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蘇顏緩緩睜開眼睛。

經過一夜的休息，昨晚受傷的地方已經好了不少，沒有再像是昨天一樣痛的難以忍受。

但好的也沒那麼快，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小心扭到的時候，還是痛的很厲害。

她醒來後沒有起床，一直躺到了中午，榮嫂請了幾天假，家裡沒有人。

蘇顏懶得自己做飯，洗漱完後換了衣服，去樓下的超市買了幾袋泡麵，回來煮了一下，當午餐吃了。

晚上顧朝寒回來的時候，身上滿是濃郁的酒味。

他脫了外套，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眉心緊皺着，像是有些煩躁。

半晌抬起頭，目光瞟過四周。

最後，視線在剩餘的幾袋泡麵上停了下來。

他眉頭皺的更厲害，“你今天吃的什麼？”

“泡麵……”蘇顏如實回答。

反正他都已經看到了，就算她撒謊，也不可能瞞得過他。

“為什麼吃泡麵？”

“家裡沒人，我自己懶得做。”

顧朝寒語氣里的煩躁更濃，“我一天不在家你就吃這個，我要是出去十天，再回來是不是就得給你收屍了？”

“……”

“以後不想做就出去吃，別再吃這些東西。”

“嗯。”

稍即，他從沙發上起了身，回到卧室在床上躺下來。

蘇顏也一聲不吭的跟着他走了進去。

顧朝寒扯過一個枕頭墊好，閉上眼睛，“給我揉揉肩，今天有點累。”

她沒說話，只聽話照做了。

給他揉了會兒，他眉頭才漸漸鬆開。

臉上沉寂的神情，也漸漸轉變成了享受。

正當蘇顏放鬆警惕之時，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睛，眸底閃爍着幽暗的光，彷彿隱藏在黑夜中的野獸。

她不太喜歡與他這樣的目光對視，下意識的往旁邊避開。

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專註着手裡替他捏肩的動作。

“蘇顏。”顧朝寒忽然開口，聲音低低沉沉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蘇顏回應了一聲，“嗯？”

他視線尾隨着她，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你說實話，昨天有沒有動過跟沈遲崢離開的念頭？”

蘇顏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一時只覺得有些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他笑笑，“我給過你很多殺我的機會，如果你的心夠狠，說不定現在早已經解脫了。”

說話時，眉宇間一片波瀾不驚，完全沒把自己生命放在心上。

蘇顏替他捏肩的動作停頓了下，沒有再繼續。

他又問了聲，“你跟在沈遲崢身邊這麼久，怎麼就沒學會他半點的心狠手辣呢？”

她把手從他的肩上收回來，“我不想說這個。”

顧朝寒卻並未起身，依然躺在那裡，甚至往她這邊靠了靠，斜眺着她，“你真的沒想過殺了我解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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