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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捐會’上即將發生的一場血斗,輕輕巧巧的被“光明聖女”用幾句歌聲就消弭於無形。也不知道她施展了什麼奇妙的法術,竟將祭壇上那座十幾丈高的‘光明神像’變成了‘功率放大器’,把自己身上放出的光芒擴展了將近百倍,照射的整座花園亮如白晝一般。

在白光的掩映之下,這座一身明鎧、手持利劍的光明神像好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威嚴的注視着塵世間的每一個人,場上所有的勛貴教士都被這驚人神跡吸引,從心底生出一種謙卑渺小的宿命之感,再也無心征伐。

‘光明聖女’見眾人情緒安定,便收回魔法走到方鎮山旁邊深施了一禮。這位大鬍子方院長嗓門巨大見到‘聖女’之後便不住的抱怨,此人說話始終抓不住重點,反反覆復的只是說有個‘黑驢小子’帶着姘頭殺了他的‘獨角羊’,廢了他的‘長舌蜥’。

白衣‘聖女’一時聽不明白,便在一眾教士群中掃視了一圈,最後盯住了那位不住哽咽的飯桶小青年。她全身都裹在白紗之內,手也不抬、口也不張,只用兩隻靈動的大眼睛瞥了一下,小飯桶被她看的渾身一顫,老老實實的將剛才和王生比賽吃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這種完全不用說話,只用眼神與人溝通的手段十分高明有效,雖然周圍的勛貴教眾沒有一個人敢與她對視,但是大家稍一思索便都能明白她的意圖,紛紛垂手閃避把蹲在地上的王生顯露了出來。

道門自來修行的就是見心明性的養人工夫,再加上‘不動明王經’的佛力加持,幾乎可以讓王生抵禦一切的外邪魅惑,什麼媚術、幻術,都對他沒什麼效果。當初泡在‘深海魔蜃’的魔核裡面都能保持心神不亂,更何況是這小姑娘的一個眼神。

白衣‘聖女’視力極好,她看出來這個男人只是臉上長了塊黑痣,並不是什麼‘黑驢獸人’。可是他竟能與自己對視半天也不為所動,卻着實出乎了她的預料,難不成此人還有什麼特殊的定神功法不成。

此時天色已暗,‘聖女’擔心對方眼神不好看不清自己的目光,便朝旁邊的一座魔法燈具挪了兩步,轉身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扭動了一下腰胯,這一舉動立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所有人的心臟都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王生不願太過招搖,他發覺這個‘聖女’似乎在特意吸引自己,便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抹着嘴巴說道:“系特哭呢,乃少痕啦哦,射累雷呂,肥五豁系飛,少夫”

他嘴裡哩哩囉囉的含糊不清,除了身旁滿臉陰沉的陳青娥以外,誰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過周圍的人看他一副色眯眯的表情,料定這些也不是什麼好話,當時就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跳出來大聲訓斥,擼胳膊挽袖子想要上前動手。

‘原來是個半瞎的色坯,嘴臉可憎!’

‘光明聖女’見慣了這種醜陋的面目,不願跟他一般見識,她只是心中嘀咕了幾句,便抬起手止住了喧鬧的勛貴們,便轉回頭捧出了一副手令遞到了方鎮山面前。

“啊?你要借防禦魔獸,去闖‘雙生洞’?和老夫說一聲就是了,哪用什麼教會的手令呀。”方鎮山看完了手卷一絲也沒有猶豫,賣弄似的掏出了一把魔法口袋挨個翻找了起來。

王生摸着臉上的死肉,一點點想蹭到人堆中逃跑,不想那位大鬍子方鎮山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蛇魔寵,跑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子別跑,老夫不會在打你了。你很不錯,培育着‘超級魔獸’還能將魔法修鍊到如此地步,老夫倒是佩服得很,你快快將‘翼蛇’還來,老夫便饒你自去,還可以教你些御獸之法,免得你多走彎路。”

‘培育着超級魔獸’是什麼意思?

王生沒聽明白這老頭說的是什麼?當即咿咿呀呀的胡亂推脫起來,方鎮山聽不懂外語,又連打了幾次手印,感應到自己的魔寵既沒有受傷、也沒有被困,只是不知被什麼東西吸引,就在附近徘徊着不願回來。

方鎮山相信自己的‘御獸決’萬無一失,等到‘翼蛇’得償所願,一定會回來自己回家。當下他也不再逼迫王生,回手摸出來一隻‘鐵甲獸’交到了‘聖女’手中,然後驕傲地大聲說道:“侄女你來得正好,這種‘鐵甲獸’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拿去‘雙生洞’一定能大顯神威,我辛辛苦苦才培育了這兩。。這兩。。兩隻。。”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剛才活活被陳青娥抽爆的另外一隻‘鐵甲獸’,忽然覺得這款高級魔獸似乎也不如自己吹噓的那般結實,一時又羞又氣鬧的滿臉通紅,口氣也逐漸疲軟了下來。

‘光明聖女’謝過了方院長之後,施法放出了一條長長的白紗托着她一飛衝天,朝着城外急趕而去。眾勛貴見此地沒了熱鬧也各自散去,教會聯盟的‘殺妖令’可不是好混的,是出人還是出錢總要儘早商議才是。

匆忙的趕回到小鎮客棧之後,王生便粗暴地趕走了鞍前馬後的朱勤奮少爺,關上房門從袍子底下摸出了一條小蛇。緊跟着飛出來的小花精,瘋了似的一口咬在王生的胳膊上,“三條不夠,趕緊拿五條風系魔力抵賬,我一個個堂堂的花朵精靈,竟然被你掛在褲襠里玩兒蛇,這要是傳出去我還做不做靈啦?”。

陳青娥最近被王生餵養的口味越來越高,平常的飯菜早已看不上眼,此時見王生熟練之極的把這條長翅膀的小蛇剝皮抽筋、切斷煲湯,也跟着乾咽了兩下口水。

等湯鍋滾開之後,她便端了一碗白兮兮的湯水,坐在旁邊凳子笑嘻嘻的問道:“您費這麼大心思,就弄出了這幾碗湯?這腥不拉幾的,也不算好吃呀?”

王生拙嘴笨腮的說了半天沒能表達明白,只能摸出‘青刃’在灶台上刻了幾個字,‘粉藕蛇羹,沒有藕了。’

在這頓‘清水蛇段’吃光後的第三天傍晚,一直未曾露面的朱勤奮突然跑到了客棧哭哭啼啼的磕頭訴苦,他說自己的父親朱平貴終於勸通了全族的叔伯長老,決定放棄朱家的封號和所有的產業,族裡不但回絕了‘助教金雲’的租賃提議,還退掉了馮家的婚約,只願回去鄉里守着幾頃魔田過活。

朱少爺不想當一輩子農夫,懇求王生能收他做個徒弟,他一定會好好學習,把繼承‘暴雨梨花傀儡獸’和‘夏花幫’幾萬件法寶的重要任務,當做畢生奮鬥的終極目標。

王生哪裡有幾萬法寶給他繼承,這招費了好大力氣的甩‘小金’大計未能如願,讓他感到十分不爽。他不耐煩的隨口應付了幾句,便已‘星座不合’為理由將朱少爺轟了出去,還讓陳青娥告訴這小子,讓他老實聽爹的話回家種地去,就他那點子狗屁功夫,在這大城市裡早晚還得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