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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魔蜃’曾經也是稱霸東海的一方大妖,它的魔力在魔核之中積攢萬年,早已凝練升級變成了能量極大的金色汁液。王生在接觸這種液體的一剎那間,便勾起了體內‘手厥陰心包經’的強烈反應,把丹田之內所有的真元都激蕩了起來。

可惜王生自身的那種‘彩色魔力’,雖然與‘蜃妖’的‘幻系魔力’同宗同源,但是在精純度上相差極遠,一碰之下便被對方絞了個粉碎,大批的‘幻系能量’瞬間充滿了整個身體,將他灌的眼前一黑,瞬間幻想出了成千上萬副光怪陸離的詭異畫面。

王生知道厲害急忙一咬舌尖,暫時壓住了腦中的種種妄想,然後一腳將燙手山芋般的銀色骷髏踢到了魔核深處,拼了命的想要爬出去。

就在他轉身逃竄之時只覺得身前一阻,那位被他裝進魔法空間之中的陳大小姐,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擋住了去路,兩個人一下子裝了個滿懷。

這姑娘此時已經從‘幻殺大陣’的癔症之中蘇醒了過來,她看見王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到胸口和額頭眉心同時劇痛。本來已經花白的頭髮,竟如同雪花一般紛紛掉落,連皮膚都開始一塊塊的剝離碎裂化成了粉末,融入到身周的金液之中。

王生看不清前面的狀況,他此時腦中已經一片混亂,大腦下發的最後一道指令,就是推着陳青娥趕快離開。可惜是事與願違,他的右手在觸碰到陳大小姐的後腰上的一剎那間,便有一股極其強烈的生機,從他的‘勞宮穴’猛灌了進來,轉瞬之間便灌滿了他全身所有的奇經八脈,將他的身體如同皮球般吹漲了起來。也幸虧他的五臟六腑都經過了‘神土、聖水’的改造變得堅韌無比,否則這一下子就能把他炸成碎片。

這一大股生機入體,瞬時間驅散了腦中迷幻的感覺,讓王生重獲了一次新生,一時間骨骼、肌肉、皮膚,每一絲每一寸都在撕裂重組,把他疼的渾身直顫不住的哀嚎起來,原來這生長竟然比死亡更加痛苦。

此時王生全身僵直腫脹所有肌肉都無法屈伸,右手又好像長在陳青娥身上一般,根本就拉不回來。他焦急之中急忙調用真元想要把這些生機逼出體外,可是生機不同於魔力,乃是作用在生命的本源,他把全身上下的奇經八脈全都打開努力了半天,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沒過一會功夫就把王生吹成了一個超級大胖子。那些跟不上擴展的表皮已經拉到了極限,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的皴裂紋,彷彿隨時都能裂開似得。

越來越痛的王生只能放鬆了身體,默念‘清心咒法’,幻想着自己一會兒炸死的時候,會分成幾塊,但願不要太疼就好。

他反反覆復的念誦了幾遍咒語,忽然間感到身前的陳青娥,似乎有了一些輕微的起伏律動,而他身體的膨脹的速度也稍稍放緩了一些。

王生心思陡然一動,立刻意識到這次魔力異變的主體應該是陳青娥,要想求生還是要從陳大小姐身上下手才行。想到此處他便抽出了一縷真元,從陳青娥的‘命門’探了進去,想要封住她所有的體表穴道,切斷她與魔蜃的生命連接。

如今陳青娥的體內‘幻系魔力’就如同開水一般洶湧澎湃,它們裹挾着陳大小姐自身的生機,不停地融到周圍的金色汁液之中。

王生用真元封住了兩處穴道之後,果然稍稍減緩了她潰散的速度,可惜陳青娥從未習練過內功心法,她體內那些比針尖還要纖細的經脈,如何容得下王生龐大的真元,想要全部封堵所有的穴位,至少也要花費十天半個月才行。

王生心急如焚的試探了半天,也找不到加快速度的方法,發覺在陳青娥後腦的‘神台’附近,有一片區域可以少量的回收一點散溢的生機。

他靈機一動,便想起了當初學習陣法之時,有一種每個捲軸上都必備的‘控魔陣法’,可以將魔晶龐大的能量如同減速機般衰減分流,最終變為可控的魔力流。如果用真元在這丫頭身體里畫一個‘控魔陣’,是不是就能把這些生機收歸到‘神台’之中呢?

有了研究方向就要放手去干,長期混跡於實驗室的王生想到就做,當即搬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陣法知識,調動真元在陳青娥的身體內勾勒起來。

王生的陣法學問八成以上都是在陳家偷學得來的,他看得夠多,但沒有幾次實踐的機會,這時在人體內畫陣難免有些緊張,這‘控魔陣’又是由七八組繁複之極的螺旋圖案拼接而成,他哆哆嗦嗦之下怎麼畫都不是太圓,歪歪扭扭的十分彆扭。

不過王生這次的猜測沒錯,當他一股一股的引導着周圍的生機旋轉起來之後,果然就被衰減了許多,逐步被陳青娥的‘神台’吸收了進去,她身上那些潰敗的皮膚毛髮也緩緩的生長了出來,重新變回了妙齡少女的模樣。

此時王生的右手雖然仍不能脫開陳青娥的後腰,但是‘勞宮穴’中已經沒有新的生機湧入,沒過多久他便感覺自己身上的腫脹全消又瘦回了原來的樣子,簡直比抽脂減肥還要迅速。

此時‘妖蜃魔核’之中的金色汁液已經消散了大半,滿心歡喜的王生突然感到陳青娥體內鑽進了一團圓滾滾的能量物質。一通亂躥之下,霎時間就打破了王生辛苦搭建起來的魔力平衡,讓洶湧的‘幻系魔力’再次狂暴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又把王生吹成了氣球。

驚詫莫名的王生調動大量的真元,想要把這個莫名的圓東西驅趕出去,可是這東西狡猾靈活,可以在整片金液中隨意出入,一會兒鑽進陳青娥身體,一會兒又消失不見,每一次都奔着‘長生經’的真元衝擊一下,似乎是想要鑽到王生的身體之中。

王生費了半天力氣抓不到對方,他靜心構築的陣法也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成型,沒過一會兒的工夫,便感覺到陳青娥的皮膚又有了剝落的跡象。被氣瘋了的王生,忽然靈機一動,撲上來一把就撕碎了陳青娥的衣裙,摸出隨身的金針在她身上雕刻了起來。

他為了不讓那個搗亂的圓東西再鑽進來搗亂,直接把自己的一部分真元刻到了陳青娥表皮之下,把控魔螺旋線從腳心一直刻到了頭頂,給她紋了個滿身的‘社會大花’。

這一招符合了王生簡單粗暴的修鍊方法,不但徹底擋住了那個圓滾滾搗亂的奇怪東西,還無意間搞出了一個超級‘控魔陣’,幾息之間便把周邊剩下的三四成‘幻系能量’,全都吸進了陣法之中,在螺旋線中反覆盤旋再也無法逃逸出去。

失去了金汁的支撐,這顆兩三丈高的‘蜃妖魔核’,便從內壁開始逐漸的軟塌。緩緩睜開眼睛的陳青娥剛一看到王生的影子,便是一頭撲在了他的肩膀上痛哭起來:“王先生終於見到您了,在蜃妖的夢境中我每天都要忍受凌遲的痛苦,真是想死都死不掉,若沒有您每日用大神通隔空給我念經按摩,我早就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