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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如今已經成為了陳家上賓,他這個冒牌鵬族陣法大師隨口說出的修行理論,全被當成了金科玉律。每次他研究‘幻紋蜃珠’的時候,陳青娥就會假裝用功,在旁邊叮叮噹噹的畫陣制符,還時不時的抬起頭,用她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不住往王生身上亂瞟,希望他能說兩句話。

王生不知道這顆寶珠如何才能驅動,反正他也只能帶出一點點氣息,用來強化自己的視力,應該不會對珠子造成什麼影響,這種便宜可是不佔白不佔。

‘蜃珠’的氣息清涼異常,每次進入他身體之後都會循着他的‘足太陽膀胱經’遊盪一周,隨後鑽到雙眼之中。現在王生只要把真元運到‘睛明穴’上,就能激活這股氣息,讓他能看清楚三四十米外的昆蟲翅膀,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實在是美妙無比。

前兩天王生在盛湯的時候,漏出了一句‘滴水石穿,繩鋸木斷。’又把陳青娥說蒙圈了,她睜大眼睛張着嘴巴愣了半天,連手中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聽說這位陳家大小姐回到自己屋中之後,兩天兩夜都沒合眼,然後就發下了一道緊急手令,把陳家的捲軸師傅,全都召集了起來。讓他們放下手中的所有工作,全力製作自己新研究出來的‘滴水術’。

陳青娥布置好這項任務之後並沒有多做休息,她只是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就備上一席豐盛的酒宴又來到了王生居住的小院,想要酬謝她眼中的這位鵬族高人。

如今正值初冬時分,早晚之間已經頗有了幾分寒意,王生早上練功之後正在屋中喝茶養神。偶然間一陣清風吹過,帶進來一股非常熟悉的香味,王生坐直身體用力聞了兩下,便確定這股濃郁的鮮香味道,正是自己想了很久的那道魯系名菜‘蔥燒海參’。

他昨天費盡心力,詳詳細細的寫了一篇五百多字的菜譜送去廚房,正是為了這道久違了的‘山水八珍’。這股蔥香之味,醇而不柴,裹挾着海參特有的鮮味,一股股的竄進自己的鼻孔,當真是勾人饞蟲。

陳家這位廚師應該是得到了自己的真傳,讓王生趕到十分欣慰。他趕忙起身凈手早早的坐在桌邊等候,可誰知那股菜香倒是越來越濃郁,可是送菜的人卻遲遲不見身影。

王生又等了一會兒,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海參本來就不易烹調,要是等的時間長了失去了口感,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他推開窗戶想看看自己的‘蔥燒海參’,為什麼還不進來。卻發現自己的院門前不知道何時圍了一大幫子人,有一名青年男子,正攔在陳青娥身前不住地低聲哀求。

這個男青年身量很高,正是當初王生剛到‘東海口’時,在‘哈爾號’漁船上遇到的那位青年才俊陳傑斯。幾個月沒見面,這個小子現在滿臉風霜之色,少了幾分紈絝的氣息,倒增添了幾分沉着穩重。

陳青娥抬眼看到了窗內的王生,連忙伸手推開攔路的陳傑斯,邁步進了院子。可是這位陳大少爺,卻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說什麼也不鬆手,還指着樓上的王生大聲喊道:“我的親妹妹呀,這次我可真沒說謊。‘瀏陽程家’和天鵝一族的面子你都可以不管。但是‘卓爾殿下’已經親口承諾了,只要我們把這小子交出去,就會派出三位高階精靈法師隨我們參加‘東海大宴’,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我聽說你和這小子在魔植園裡單獨待了一晚,難道你倆。。。。。。”

陳傑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眼前一花,有一條碗口粗細的水龍‘轟’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腳下,把這位青年才俊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陳青娥怒氣衝天地轉過身來,一個嘴巴就把他哥哥抽倒在地,然後抬腳踏在他的胸口之上,大聲喊道:“我不管你又在哪吃了迷藥跑來胡說,就憑你這個不着調的東西,還能請的動‘精靈法師’?我在和你說一遍,王先生是我陳家尊貴的客卿,你要是再來囉嗦,我就把你打的連媽都認不出來,趕緊給我滾蛋。”

王生還真沒想到,在自己面前一直溫文爾雅的陳家大小姐,竟然有如此彪悍的一面。院門外一臉委屈的陳傑斯,被她妹妹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只能嗚嗚哭泣着,說要去找娘評理,就匆匆忙忙的爬起身來跑到了遠處。

陳青娥進屋之後,又變回了那種文靜的大小姐模樣,她一邊指揮着僕婦擺放酒菜,一邊躬身施禮道:“王先生見笑了,之前聽聞家兄與先生有些許矛盾,我已稟明家母斷了他三年的零用,剛才門前多有驚擾,還請先生勿怪。”

她也不等王生答話,又接著說道:“小女今日還有一事,望先生相助。花精前輩所說的那種‘黑星太歲’,我已從古籍中查到了來歷。將此物炖熟之後放在召喚陣上,確實能引來一種名喚‘龍龜’上古凶獸,只是古籍上對此物記載甚少,不知是不是前輩提到的‘綠毛傻子’。另外這‘黑星太歲’質地古怪,我已按照古籍記載,用陰火炖了四五天了,卻不見一絲軟爛的跡象,還望王先生能夠代為詢問。”

陳青娥一股腦的說了這麼多話,根本不容旁人插嘴,似乎很害怕王生問起剛才院外發生的事情。王生猜到了她的想法也沒有點破,他剛才聽到陳傑斯的言語之中,程明珠和精靈卓爾都安全的回到了本族,天鵝帥哥斯科特的劇毒應該也得到了治癒。

既然沒了後顧之憂,那現在就更不能離開陳家了,王生聽了這些好消息之後,心情非常愉悅,他細嚼慢咽的吃完了那條胳膊粗細一尺來長的大海參,然後才抹着嘴巴輕聲說道:“告訴你們家廚子,我寫的很清楚了,這麼鮮的海參焯水過涼一定要慎重,‘七上八下’就好了,現在這條參嫩是嫩了,可惜缺了嚼勁,營養價值一定也流失了不少,明天一定要注意。”

陳青娥見他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心裡懸着的一塊大石終於放了下來,她急忙拿出隨身的紙筆,仔仔細細的把剛才王生交待的注意事項卷寫了下來。讓阿柳親自送去交給廚房管事,要求他們明天再做三條海參送來,直到王先生滿意為止。

王生用過大餐之後,就把小花精拉出來,讓她們倆親自說個明白,誰知道小花精上次出來的時候,不是道被什麼東西弄髒了翅膀,一連好幾天都怪裡怪氣的神情不爽。陳青娥低眉順眼的求問了好幾遍,她才翻着白眼對王生說道:“‘綠毛傻子’就是龍龜,還算有些本事,也就能幹趴下四五條蛟龍吧。不過她傻頭傻腦的,總覺得自己下得蛋不像自己,這種‘黑星太歲’炖熟了之後,醒腦開竅,利智壯心,那傻貨最喜歡吃,只要炖熟了,放在召喚陣上,肯定能把她招來。”

小花精說完之後,捂着嘴打了一個呵欠,轉頭對王生說道:“你這個大胸姘頭腦子不好使,玩玩就算了,連菜都燒不熟。你不是總說自己是‘食神’嗎?你自己教她吧,我趕着睡覺去了,沒事別來煩我。”

王生現在對小花精很是寵溺,見她沒精打採樣子有些心疼,抬手又遞過去一道風系魔力,便任由她噘着小嘴鑽到空間之中睡覺去了。

陳青娥沒得到烹飪之法,還挨了半天數落,頓時羞的滿臉通紅,王生見她實在尷尬,便答應先去現場看看再說。他們兩個乘着車輦用了一頓飯的時間,來到了位於陳宅西北方向的‘工坊區’,七扭八拐之後,走進了一間防守森嚴的地下實驗密室之中。

這間地下室佔地龐大,剛一進門便看到密室中間有一樽一丈多高的碩大黑鼎,正冒着大團的水汽,搞得屋內如同‘桑拿房’一般濕漉漉的極為難受。

大鼎下方燃燒的火池旁邊,有一串被鐵鏈拴住的獸人法師,正挨着個朝池子里噴吐陰火。屋內幾十名身強力壯的護衛戰士見到陳青娥進來之後,連忙都整衣肅立齊聲問好。其中一位肚子極大的陳家管事,更是滿臉堆笑的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開始彙報情況。

看着大胖子管事的緊張表情,就知道他沒獲得什麼進展,所以陳青娥根本沒理會他的阿諛奉承,徑直把王生引到了大鼎旁邊,爬上梯子朝鼎內觀看。

這樽大鼎也應該是個寶物,儘管鼎中熱水滾滾,可是它的外壁卻沒有一絲溫度,蒸汽瀰漫的水面之上,有一團黑白花紋的球狀物體,正在不停的翻滾。這個圓球只有飯碗大小,時不時的撞在鼎壁上,發出沉悶的‘哐哐’之聲,想來這就是那個煮不爛的‘黑斑太歲’了。

王生探頭探腦的張望了半天,剛想提出改進方案,就聽到火池旁邊,似乎有人在呼喚自己。他尋聲望去,只見那一串被鐵鏈拴住的獸人法師中間,有一個渾身黑漆漆的身影,正在手舞足蹈的呼喊着:“鵬族大人!”可是他剛喊兩聲,就被飛奔過去的肥胖管事打倒在地,緊接着就被圍上來七八個侍衛一通胖揍。

“是帕單?別打了,別打了,趕緊放開他!”王生聽出了蛙族獸人的聲音,連忙跳過來分開眾人,把這名同籠好友扶了起來。

這位在鐵籠子里兢兢業業照顧王生的蛙族帕單,現在混得很是凄慘,他不但被煙火熏得漆黑骯髒,而且精神也十分萎靡,就像是剛跑了四趟馬拉松長跑一般疲憊不堪。

眾侍衛見王生是隨着大小姐一同進來的貴賓,都沒等陳青娥發話,就急急忙忙解開了鐵鏈,七手八腳的把帕單扶了起來。

帕單看王生剛一出現,就幫自己解脫了苦難,激動的一下撲在了王生的腳下,就高聲痛哭了起來:“鵬族大人,真的是您呀!我可把您給盼來了,這個大黑胖子拿我們不當人呀!沒日沒夜的讓我吐火,我哪有這麼多火呀我,嗚嗚嗚~。這幫人都是大傻子呀!他們根本不會做飯呀~!我跟他們說過好多次啦,炖這點小東西,不能用大鍋,他們連鍋蓋都不蓋,柴也不添,就指着我們幾個吹火,燒這麼大一鍋水,這是要吹死我們呀!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