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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生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座精鋼鑄成的大籠子之中,在他的周圍還有數十座形制相同的囚籠,分別關押着破衣爛衫的各族獸人。

這些籠子的外側不遠的地方,便是一圈七八丈高的圍牆,這些圍牆一路延伸下來,連同地板竟全是精鋼打造,連一絲縫隙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如何鑄造出來的。

王生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後腦勺,一時有點犯迷糊,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那個虎面人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這裡。

正在他努力思索的時候,旁邊籠子里一名臉上帶有幾道鱗片的獸人,靠過來問道:“喂!你是什麼種族?”

這名獸人長着一張快要裂到耳朵的大嘴,說起話來圓圓的舌頭總是一伸一縮的,看起來十分猥瑣,但是他的嗓音很卻是非常洪亮,周圍的幾個獸人聽到聲音,全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王生見對方問的奇怪,有些遲疑的答道:“我是人族呀?你們看不出來嗎?”

這些獸人聽了王生的話,都搖搖頭表示不可思議,那個鱗片獸人說道:“不可能呀?這裡關的都是獸人,弄個人族的來做什麼?人族又無法自動回復魔力?你不會是陳家的姦細吧,弄個什麼苦肉計,想要套問俺們的秘密?”

左側的一個灰羽獸人,似乎很瞧不起這個大嘴獸人,張口就諷刺道:“你能有什麼秘密,還需要陳家套話?你這沒骨氣的慫貨,連你爹埋在什麼地方,都交代清楚了,還需要人家用苦肉計嗎?”

這個大嘴獸人被人揭了老底,也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但是他還想堅持一下自己的見識,就指着另外一個籠子說道:“俺是沒什麼秘密了,可是那位海族的仁兄,卻從沒開過口。他啃硬饅頭也有一年多了,陳家要是為他派個姦細來,也說得過去吧。再說你比俺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要不是來的時間晚,這會也早把你老婆賣了。”

王生順着鱗片獸人的手指看了過去,只見隔着他們不遠的一個籠子里,關了一名耳後長腮的光頭巨人。這個獸人極為強壯,一丈見方的精鋼籠子,他坐在地上竟然沒留下多少空隙。

就在這兩個獸人互相諷刺挖苦的時候,東側圍牆上‘吱扭扭’的打開了一道鐵門,從外邊走出了四五十個披甲士兵,走在前面的是五名身穿黑袍的魔法師,他們一個個勾肩搭背,笑嘻嘻的如同趕集一般的喜悅。

這些魔法師走到大籠子邊上,便從各自的空間里掏出許多桌椅板凳坐了下來,其中一人還拿出了一本大冊子,指着上邊的名字大聲喊道:“蛙族,帕單!”

王生身邊的大嘴獸人,聽到這些人第一個就叫他的名字,頓時興奮的把手伸出籠子好遠,大聲的呼喊道:“在這,在這,俺又想起了一個秘密,真的是大秘密!”

隨着他的高聲喊叫,有幾名士兵走過來打開籠子,拉着精鋼鎖鏈,就把他送到了那些黑袍魔法師的面前。

那名拿着冊子的年輕法師,斜着眼瞪了帕單一會兒,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頭癩蛤蟆又有秘密啦?上個月我們哥幾個聽了你的話,可是白跑了一趟,這次要再瞎說,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帕單見對方生氣,連忙嬉皮笑臉的哈哈了半天,又湊到長桌子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魔法師們聽了他的秘密,互相交流了一番,就隨手掏出了一隻燒雞丟了過來。

看見了葷腥的帕單,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連手都沒抬,只用他的的舌頭一卷,就把燒雞整隻吞了下去。但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青蛙,有這麼大嘴,可沒這麼粗的嗓子,這隻燒雞卡在嗓子里,上不來下不去的,把他噎的直翻白眼。

那些魔法師似乎是見慣了這種場景,全都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幾個士兵掄起手中的長槍大戟,朝着帕單的後背就是一通亂錘,把那隻燒雞又重新砸回到他的嘴裡。

帕單不捨得糟蹋了美食,他鼓着大嘴,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簡單咀嚼了幾下,重新又把燒雞咽了下去。他也不在乎眾人的嬉笑,嘻嘻哈哈的走到最後一張桌子前面,拿起一頂彈性極佳的皮帽子戴在頭上,然後朝着桌子上鋪好的捲軸,熟練的打起手印來。

帕單打完手印之後,迅速的用雙手捧起那副捲軸,堵在了自己的大嘴上,噴出了一大團黑色的火焰,這團火焰一閃即逝,‘嗤’的一聲就被捲軸收了進去。帕單結束了施法之後,看了一眼捲軸上霍霍的青光,便恭恭敬敬的把捲軸送了回去,然後點頭哈腰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張桌子後面,有一名留着白鬍子的老年魔法師,他見到這副捲軸之上,被帕單蹭上了兩道油花花的唇印,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掄起手中的拐杖,就朝着蛙人的後背連抽了好幾下。然後扭頭朝着旁邊的那些魔法師吼道:“下次讓他們先過來錄了魔法再給吃食。如果再弄油了捲軸,我就去稟告小姐,不讓你們再過來審問了。”

其他的魔法師,似乎對這個白鬍子老人有些畏懼,全都站起身來不住地點頭稱是,接着就有人掏出了十幾個粗饅頭,幾囊清水丟給帕單,揮手讓士兵把他送了回去。

接下來再有其他獸人,被壓上來的時候,魔法師們便讓他先去白鬍子老人那裡錄了魔法,然後再回來審問秘密,一時倒也沒了紛爭。

經過了幾個來回之後,王生總算是看懂了這些人的目的,這個‘東海口’陳家是把這些獸人當做魔法電池使用,只用幾個饅頭的代價,就能換取他們釋放一次魔法,然後用捲軸收錄帶走。至於這些人說的什麼秘密,應該是這些魔法師,自己私加的外快,陳家主人未必知道。

這些黑衣魔法師動作很快,籠子里四十多個獸人,很快都被傳喚了一遍。這些獸人,有的說出了一點秘聞,換取了一餐美食,有的卻緘口不言,但都去白鬍子老人那裡錄了魔法,領了饅頭清水。

那個拿着冊子的年輕魔法師,翻到了最後一頁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然後便高聲喊道:“新來的那個,鵬族獸人,你叫什麼名字?趕緊過來登記,說出你知道的秘聞,只要我們哥幾個覺得可信,就能賞你一頓好吃的。”

這個魔法師高聲喊了兩邊,都不見有人搭腔,連忙又仔細查看了一遍冊子上的記錄,緊接着就帶着幾個士兵,一路尋到了王生身前。

他站在籠子外面上下打量了半天,也有些不太確定,轉身又把其他的魔法師都叫了過來,嘰嘰喳喳的嘀咕了幾句。最後還是那位白鬍子老人開口問道:“你是鵬族獸人?你的翅膀呢?”

此時王生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他記得自己第一次使用風系小月牙的時候,紅狐媚兒就曾經把他認作是什麼‘風鵬城’的人,還把她自己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