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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們最初所承諾的那樣,我們願意效忠於楚王族。”

劍辰宗宗主如此說道。

而當他這一次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身後劍辰宗的所有人,也再沒有半點兒異議。

秦豐看着他們,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並且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麼,我可否向你們下達第一道指令?”

稍等片刻後,秦豐突然這麼發問。

此時,劍辰宗的幾名長老也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宗主身旁。

聽着秦豐的話語,幾人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

“請說。”

宗主如此說道。

而秦豐則立刻說道:“現在,你是否已經能夠告訴我,西楚劍盟究竟是什麼?”

“西楚劍盟,是效忠於陶長武的一個大勢力,包括我劍辰宗在內,西楚劍盟當中一共有九個宗門。”

“哪九個?”

“在回答你之前,你可否先告訴我,你會將他們如何?”

“為什麼要問我這個?”

“畢竟我劍辰宗也曾是他們當中的一員,雖然如今劍辰宗已經不打算繼續效忠於陶長武,但是劍門中的其他八個門派依舊與我劍辰宗有着情誼所在。所以,若能夠放過的話,煩請楚王族像對待劍辰宗一樣,對待他們。”

宗主話至此處,秦豐沉默片刻。

稍稍一笑,便是說道:“沒有想到助紂為虐的你們,也有如此重情重義的一面。”

“並非助紂為虐,不過是為了活下去,或者說是更好地活下去罷了。”宗主話至此處便長嘆了一聲,“善惡好壞,我們根本沒得選。”

秦豐聽罷,則微微點頭,而臉上卻透露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隨後,秦豐則說道:“楚王族並沒有給我太過細緻的命令,或許也就是說意在由我來決定細則,而我,並不是個喜歡舞刀弄槍大殺四方的人。”

“這一點看得出來。”

宗主說道,“不過大人究竟作何打算,還請明示。”

“和劍辰宗一樣,順昌逆亡。”

“順昌逆亡……”

聽着秦豐的話,劍辰宗的宗主分明有些猶豫了。

前者察覺出了一絲異樣,便立刻問道:“怎麼了,有何不妥么?”

“並無不妥,不過其他八個宗門當中,卻並不會全都像是我劍辰宗這般好說話。”話至此處,宗主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而秦豐稍一思量後,便立刻說道:“那麼就請劍辰宗主隨我走一趟,做我的說客如何?”

“讓我來當說客?”宗主一愣。

秦豐點頭:“正是,如果我說不動的話,或許與他們頗有交情的劍辰宗,就能夠說得動。”

這邊兒話音落下後,劍辰宗宗主則沉默片刻,像是在考慮這什麼。

很快,他便給出了答覆:“也好,或許這樣的日子,也是時候該有個頭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長老忽然走上前來。

“雖說如此,但今日天色尚晚,不如諸位大人暫且在我劍辰宗內住下,明日一早再出發也不遲。”

那長老如此說道。

宗主聽罷,便點了點頭。

而秦豐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個長老,並且不自覺地打量了一番。

“那些宗門,難道不是全在這片楚王族難以管束的地界么?”

秦豐問道。

“其中大半是,但卻並不全是。”宗主則答道,“若要全部跑遍的話,即便是以我的腳力,恐怕也得要三五天時間,這還需要夜間趕路,甚至也都是沒有算上遊說時間的。”

聽罷,秦豐便點了點頭。

隨後他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休息一晚也好。”

“那麼諸位,請入宗門吧。”

那名長老見狀,則立刻為秦豐讓開了道,那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就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副‘誓死不從’的神態。

如果秦豐記得沒錯的話,這傢伙剛才是反對聲最大的那個。

不過秦豐卻並沒有點破,點了點頭之後,便朝着山門的方向走去。

身後,蒼巽很快跟上了他。

而後劍辰宗宗主則立刻上前陪行,幾名長老則跟在了後面。

至於那十名禁衛,則走在這樣一行人的最後面。

雖說一切都已經談妥,但是作為從小就經受楚王族培養的禁衛,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放平了心態,但他們實際上還是習慣性地保持着百分百的警惕與戒備。

“請問這劍辰宗,一共佔了這兒多少座山頭?”秦豐突然問道。

宗主立刻說道:“大人啊,這個問題雖然沒錯,但是這個問法還是有些欠妥,我們劍辰宗也並不是什麼山匪,所以還是不要說什麼山頭不山頭的了。”

“那好,我換個問法,你劍辰宗統共有多少土地?”

“其實說來也慚愧,我宗好歹也是個長達千年的營生,如今卻也僅有寥寥三個山頭,最多不出兩里而已。”

“你自己這不也活脫了像個山賊么?”

“哈哈哈,大人莫怪,我宗雖有宗門名頭,實際上也是常常與山賊流寇打交道,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是這樣了。”宗主如此說道。

秦豐看了看走在身旁的劍辰宗宗主,之前那種作為一宗之主的感覺,在此刻蕩然無存。

就好像是基本混熟了之後,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一般。

不過這番交談,倒也並非全無用處。

很快,在秦豐的要求下,劍辰宗便是將他們安排在了靠近中心那座山峰的位置。

而沒有多久,安頓好住處的秦豐等人的屋子,也紛紛都熄了燈火。

圓月迅速划過天際,轉眼間便已經高懸於穹頂。

此時夜深人靜,就連山門方向的辟光陣,都顯得黯淡了幾分。

而那兩名執勤的弟子,更是困得連連點頭,其中一人乾脆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靠着身後的山門小憩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則從宗門內走來,在靠近山門的時候,被辟光陣稍微照出了樣貌。

那個打瞌睡的執勤弟子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誰,卻還不等反應過來,就只感覺全身麻木而沉沉睡去。

“師父,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做了,要是他們半道醒了去報信,我們可就全暴露了!”那個負責扎毒針的青年,則從兩個執勤弟子的身上跨過去,走到了另一邊那一道身影的前頭。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長老。

“就算是殺了他們,等明日一早,宗門內自會有人發現少了我們。”那長老說道,“殺了他們,等到了東窗事發我們就徹底說不清了。留下他們兩個的命,至少等事情敗露之後,我們也還有迴旋的餘地。”

“原來是這樣,倒是徒兒才疏學淺了。”那青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那長老便是稍有些不耐煩的罷了罷手:“行了,不要在哪兒說些沒用的廢話,時候不早了,趕緊去把馬牽出來吧。”

青年一同,當即便是動身,去將藏在了不遠處樹後的一匹馬牽了出來。

“記住,好好保管這個錦囊,此去往西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以把它打開來,聽見了么?”

說話間,那長老便是取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

接過了布袋的青年掂量了一下,便是懷着好奇想要將其打開來,一探究竟。

“你在做什麼!”

見此一幕,那長老便立刻阻止了他,並且低聲呵斥道,“我剛說完你就忘了,你是要氣死我啊,蠢貨!”

“對……對不起,師父,徒兒這次記住了。”那青年立刻點了點頭,隨後則是立刻將布袋踹到了自己的兜里。

而那長老見狀,才是在長嘆了一聲之後,說道:“趕緊上馬吧。”

“那師父,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只要你好好的按照為師說的做,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的。”

“好的師父,你多保重師父。”

說話間,那青年便已經跨上了馬背。

不過在馬背上,他卻還是遲遲沒有甩韁繩,彷彿是在擔憂着什麼。

“你又怎麼了?”

“師父不會是想要把所有的危險都攬在自己身上,而讓徒兒自己逃命吧?”

“當然不會,你這蠢貨,記住了,你師父這條命就交在你手上了明白么?”

“明白了師父,徒兒一定快馬加鞭,不會被那些人追上的!”

剛一說完,卻還不等青年甩動韁繩,他的師父便直接是一腳踹在了馬屁股上,驚得馬帶着青年匆匆跑下了山們。

而等到青年遠去,那長老才是長嘆一聲。

“真是個蠢貨,浪費我那麼多時間。”

說完,他便準備朝着某個方向邁出步去。

剎!

可他還沒能邁出第二步,一道劍芒便是從他的頭頂上方落下,直接削去了他幾根頭髮,而後靈劍則直直地落在了他身前一米的地上。

這樣的一幕,頓時是令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猛然回頭之後,他則是在不遠處的微光襯托下,隱約看到了一個不算太高的身影。

“誰在那邊?!”

那長老立刻發問。

“百般抱緊陶長武大腿的計劃被我打亂後,臨了打算去通風報信吧,還得花費時間來對付自己的傻徒弟,你的命途可還真的是艱難啊。”對面,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而聽着對面傳來的聲音,這長老的腦海中,便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模樣。

“這聲音是……”稍一回想,他立刻判斷出了聲音的主人。

正是秦豐!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他,當即面露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