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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的時間說短不短——它足以讓我們看上一集長度適中的網劇、為自己的午餐加上幾個小菜或是泡上一壺清茶與好友舉杯暢談;一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它不夠我們看完一部大片、不夠讓筋疲力盡戰士恢復全部體力,去迎接即將面臨的槍林彈雨。

而此時的張虎b和張印兩個人無疑正是後者,對他們來說這一個小時的短暫休息,可以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甚至恢復全部體力的十之一二都無法做到。

而他們這些新弟子又不像那些長輩弟子每年都能從執事真人的手裡領到療傷和恢復法力的靈丹妙藥,能做的或許只是期盼着接下來的匹配,不要抽到自己……。

他們深知,如果這個時候被選中上台比試,哪怕對手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甲老翁,恐怕都能把他們輕易擊倒勝出。

但是

現實往往都會事與願違,你越是怕什麼,反而越會發生什麼。

當他們看到乾字擂台一側大屏幕上顯示出的頭像照片時,兩人提着的心不禁同時沉到了谷底,就連那些圍觀的弟子都不由發出了一陣陣無奈的嘆息,而且以那些身穿青蘭道服的新弟子居多。

還有一些弟子在看清那個被匹配到的弟子照片後,迫不及待的四下尋找起來,直到發現了坐在擂台遠處的張虎b,才停下了目光饒有興趣的朝着這裡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呵,呼,呵呵,張印!看來,我的好運氣是用光嘍……”,張虎b感覺到周圍看向自己的目光,轉頭對盤膝坐在他身旁的張印苦笑道。

張印則擺出一副幸災樂禍嘴臉的,看着張虎壞笑道,“哈哈,怎麼樣張虎師兄?我就說肯定不會是我吧,看來這次會武,你註定只能止步在第七名嘍,要我說你還是別上台了,反正你也不是那個寶強師叔的對手”。

張虎b聽張印這麼說倒也沒有生氣,單手撐着地面,緩緩站了起來,不置可否的說道,“切,不去試試怎麼知道……”。

說著就要邁步走向擂台,只是剛走一步就腳下一軟的差點摔倒,幸虧張印及時發現並起身把他扶住。

“怎麼?虎哥你這是起猛了?不行就別硬撐着了!”,張印道。

張虎b扶着對方肩膀,活動了幾下腿腳,“不是起猛了,腿有點兒麻。你別忘了我可叫張虎,而且還是一隻上山虎,就算只能拿第七,也要拿的硬氣!……走,先扶我上台!”

張印看張虎臉上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知道對方心意已決,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攙扶着他緩緩向乾字號擂台方向走去。

那些剛剛還在討論着張虎是否會直接放棄比賽的弟子,見他們兩個走來馬上閉上了嘴巴,同時自覺的向後退去,目送着兩人走向擂台的身影。

而余沚,早已在龍虎山大師兄張洋公布對戰信息的時候縱身一躍登上了擂台,此時也正在居高臨下的,望着穿過人群向自己所在位置走來的張虎張印兩人,看着他在張印的幫助下吃力的登上擂台,心裡竟然湧現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

站在乾字擂台一角的靈泉真人則始終面無表情的半眯着眼鏡,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直到張虎登上擂台向他躬身行禮之後,才眼皮微動的開口說道,“貧道接下來的話直說一遍。“說著,靈泉真人緩緩睜開眼睛,“你們兩個有沒有人要主動放棄比賽?要認輸的話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這句活分明就是說給張虎一個人聽的,讓他不由再次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不過張虎卻只是默然搖頭,仍沒有半點兒退卻的意思。

靈泉真人見狀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既然如此,二位好自為之吧!貧道宣布,乾字擂台!較技開始!”

聽到靈泉真人號令以後,余沚卻並沒有馬上開始行動,而張虎也只是靜靜地注視着余沚,沒有其他動作。

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相望了好一會兒,才有張虎率先打破了沉默,“寶強師叔,你不打算動手嗎?難道是覺得我修為淺薄屑和我過招?”

余沚聞言急忙擺手說道,“不,不是,張虎兄弟誤會了,我怎麼會有那種妄自尊大的想法,只是你剛才的比試已經大傷元氣,我現在動手的話總覺得有些勝之不武。”

張虎聞言一愣,接着笑道,“哈哈,原來是這樣。我張虎既然敢上台應戰,自然早已經有了覺悟。師叔儘管出手就是。”

“那怎麼行……我可”

余沚還沒說完,就被張虎激動的言語打斷,“寶強師叔,如果你真看的起我張虎,那就用真本事把我打敗,這樣的話才算是對我的尊重。”

台下的張印和很多小輩弟子聞言都不禁為他動容。

余沚沉默了片刻後,神色一肅的說道:“好,既然張虎兄弟有如此豪氣,我再婆婆媽媽下去就太不上道了,那我就用真本事和兄弟過上一招。”

張虎神情肅然的躬身說道,“還請師叔賜教!”說完便強打起精神雙手結印運起了金光咒。

站在對面的余沚,也沒像之前那樣以化清靈符應對,而是在台下弟子驚異的目光中同樣結印念咒起來,不消片刻周身之上就被一層遠超張虎的凝實金光覆印的風雨不透。

如此扎眼的景象自然逃不過台下弟子的雙眼,一個眼尖的長輩弟子幾乎是在余沚施術完成的同時,就驚叫出聲,“快看,那個寶強師兄竟然也是金光咒二層大成!”

這一幕讓那些原本認為余沚是一個不學無術之徒的一眾弟子大感意外,同時也對余沚之前的種種行為有了一個全新的判斷。

擂台另一端的張虎,直到台下弟子發出驚呼的那一刻才堪堪完成施術,他身上亮起一層纖薄的金光,忽明忽暗的閃爍着微弱光芒,彷彿隨時都會潰散而滅。

但張虎卻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吃力的擺出應戰姿勢,面露決然的看向余沚。

台下觀戰的弟子,也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在這一瞬間,整個廣場都陷入沉寂。

忽然,一道金光從張虎眼前划過,一縷清風吹起他的鬢角的髮絲

,接着便兩眼一黑的不醒於人世。

“好快!”

這就是張虎在昏迷之前,腦海中閃過的唯一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