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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奡安聽到余沚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又繼續說道,“至於第二點缺陷,你應該已經有所體會,那就是只有你的身體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才能完成轉化;也就是說,你能轉化力量的多寡,完全取決於你能承受住多大的痛楚,反言之,當你完全感覺不到對手對你造成傷害的時候,你同樣也得不到任何力量。”

“怪不得……”,余沚聞言立刻想起和張冠西交手時的情景,當他被對方的重拳擊打一段時間後,身上的痛楚的確逐漸減輕,直至後來毫無痛感,力量增長的感覺也隨着痛感一同消失。

“也正是如此,你的靈體才會有涅槃靈體之稱——能承受的痛楚越大,越是能讓你擁有脫胎換骨般的力量”,王奡安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這不僅需要你對自己的身體有充分的了解,更是對你意志的一大考驗,如果明知對手攻擊力遠超於你身體承受的極限,還要硬接,恐怕只會自尋死路……”。

聽余沚乖巧的哦一聲,王奡安微微點頭,臉上也掛起一抹笑意,停止了對余沚的傳音。

聽王奡安說完,余沚終於對自己重獲新生後才突然覺醒的涅槃靈體,有了一個更系統全面的認知。也終於明白了,王奡安在他上場之前傳音要求自己用身體硬接對方攻擊的真正目的。

至於這涅槃靈體的那幾點缺陷,余沚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如果真的遇到什麼生死大敵的時候,他可不會傻到站在原地不動的任人宰割……。

然而,就在余沚正全神貫注思考着今後要怎麼樣靠這靈體提升自身實力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台下傳來一陣來自觀戰弟子激動的驚呼聲。

余沚猛然起身,好奇的向兩座擂台看去,他之前所處的坤字擂台此刻已經有兩名小輩弟子開始了比試,兩人身上均閃爍着微弱的金色光芒打的不亦樂乎,但台下的觀眾卻寥寥無幾。

而乾字擂台則與其截然相反,這個擂台周圍可以說已經被觀戰弟子圍的水泄不通,擂台上兩位身穿深藍道服的長輩弟子,正手持木劍站立在擂台的兩側遙遙相對着。

見到這一幕,余沚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只不過是用木劍切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那些圍觀的弟子為什麼會這麼興奮?

就在他眯起眼睛,打算一看究竟的時候,擂台上的兩人也再次揮舞起手中木劍,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而就在兩人木劍猛然相觸的那一刻,余沚也終於看出了端倪,喃喃自語道,“九字誅邪劍法!?難怪有這麼多人圍觀”。

九字誅邪劍,對余沚來說的確並不陌生,因為從他初識王奡安以來就就已經見過對方在自己面前施展過至少兩次,而且從他施展後能以木劍凝聚的劍氣,斬斷由鐵皮製成的通風管道的莫大威力來看,這劍法的威力的確不可謂不小,而修鍊這門技藝的要求同樣十分苛刻,不光要求修鍊者對劍術修行有一定的天賦,還要一定的機緣找到足以駕馭所施法術的千年辟邪桃木,製成靈劍才能加以施展,而且只有本身具有天賦才能將劍術修的精深,有機緣獲得足夠年份甚至更好的桃木,才能把精深的劍術施展到極致,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而這兩點要求,無疑大大限制了絕大多數弟子的選擇,導致一些弟子即便有一定的劍道天賦,卻苦於找不到千年桃木這樣的天才地寶而最終放棄修鍊這誅邪劍法,而那些本身劍道天賦淺薄的弟子,就更沒有修習此道的信心了。

連余沚自己也因為見識過劍法威力大為意動,不過在王奡安親手測試出他並沒有修習此道的天賦後,也只能悻悻作罷。

只是沒想到,龍虎山居然還真有這種天賦和機緣都遠超常人的弟子,而且還一下出現了兩個,單從這點來看,就足以讓那些曾對此術望而卻步的激動欣喜了。

而余沚不知道的是,除了龍虎山的長老弟子之外,同樣懷震驚的還大有人在。

蜀山劍宗的岳獨步就是其中之一,當他見到台上兩名弟子以劍術交鋒時頓時眼前一亮,貪婪的目光一閃而逝,平靜的面容下早已經開始盤算着,怎麼樣才能把這兩名弟子弄回蜀山……。

然而,作為乾字擂台評判的靈泉真人,臉上卻漸漸籠上了一層陰霾,因為此時在他這個台上較技的兩名弟子中的一個,正是他的記名弟子張繼勇,而且此時明顯處在了下風,被那名靈丘真人的弟子張劍星死死壓制着。

……

沒過多久,就在靈泉真人一聲充滿怒意的冷哼中宣告出比試結果,

“乾字台,第十場!張劍星勝!”

“繼勇師兄,承讓了!”,張劍星聞言收起木劍,面無表情的向倒在地上的張繼勇行禮道。

張繼勇則強行撐起了身體,用左手捂在右側手臂觸目驚心的殷紅傷口上,“劍星師兄謙虛了,是在下技不如人,我還要多謝師兄手下留情,沒有廢了我這條胳膊。”

靈泉真人走到張繼勇身旁,抓起他的手臂看了一會兒,又從懷裡取出一個白色瓷瓶,把裡面一顆黃豆大小的紅色丹藥塞到他的嘴裡,說道,“萬幸沒傷到筋骨,回去好好修養吧!”

說完,撿起掉落在不遠處的紅棕色木劍交給張繼勇,揮手叫上兩名弟子,把他攙扶下台。做完這些後,靈泉真人便自顧自的回到之前所在的角落,自始至終都沒看上張劍星一眼。

張劍星則自覺的退下了擂台,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盤膝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接下來兩座擂台的幾場比試,要麼由於參賽的弟子本身實力相差的比較懸殊,要麼因為本就是彼此熟識,對雙方的實力心知肚明,實力稍弱的弟子竟都自行認輸,導致後面的競技完成出奇迅速。

還不到下午四點,一天的二十六場競技就已經全部完成,僅剩最後一位輪空弟子尚未公布。

台下所有觀戰弟子都神色怪異的看向坐在廣場中央蒲團上,那個背負棕色木劍的長輩弟子身上,在他們看來這名輪空應該就是,那個被公認實力能排進長輩弟子前三,靈峰真人的另一弟子張耀陽。

而且,他們的猜測,很快就在乾字擂台的大屏幕的到了證實。

“初賽輪空的弟子張耀陽,接下來會和二十六名獲勝弟子中的哪位一較高下呢?讓我們拭目以待!”,隨着張洋聲音的再次響起,大屏幕上也重新開始了匹配。

包括余沚在內的二十六名獲勝弟子,在這一刻無不繃緊了神經,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上滾動的照片。

片刻之後隨着照片轉動的戛然而止,一個瘦弱青年的臉孔映入所有人的視線,而這名弟子心裡不禁咯噔下沉到了谷底。其他沒被搖中的弟子頓時鬆了口氣,其中一些小輩弟子更是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向那位被選中的弟子。

張洋隨即念出了那位弟子的名字,“他就是......張日天!接下來要上台較技的弟子是,張耀陽和張日天!請兩位選手上台!”

張耀陽聞言毫無遲疑的起身上台,張日天緊隨其後,然而就在靈泉真人準備宣布開始的時候,卻看見張日天忽然躬身行禮道,“弟子張日天,自知修為淺薄,不是耀陽師叔的對手,決定不再參賽,就此認輸,請師爺見證。”

靈泉真人似乎並不覺得意外,用讚許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張日天,道:“嗯~,年級輕輕就懂取捨,知進退,哈哈,不錯!不錯!”

接着朗聲宣佈道“此場比試,張耀陽勝!”

接下來,張洋簡單公布了一下二十六名獲勝弟子的姓名和明天會武安排,便宣布會武暫時告一段落安排好會後事宜,並帶領着眾人緩緩退場。

余沚跟隨王奡安回起居室休息,妍懿則依然作為侍奉弟子被老天師帶回了祖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