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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神明境啊!”

巫鐵看着向自己衝來的三尊項家大能,舉起手中打神鞭就抽。

虛空中盪起了三條長達數萬丈的紫金色鞭影,風雲激蕩,漫天祥光亂閃,虛空變得粘稠而厚重,三名急衝過來的項家大能身體驟然一僵,好似被樹膠黏住的蟲子,極力掙扎卻無力擺脫。

打神鞭的根基,太雄厚了。

巫鐵的修為,雖然只是剛剛碰觸了半步神明境的門檻,他的修為也實在太逆天了一些。

三聲沉悶的巨響傳來,三尊項家大能閃避不及,一人頭頂挨了一鞭。

火光四射,氣爆重重,三人魁梧的身軀從高空筆直墜落。

大地劇烈的顫抖着,三人墜落地面,硬生生將兩座高有數萬丈的山峰撞得稀爛,在地上更是留下了三個直徑千丈的大坑。

筆直的一溜四四方方的紫金色符印烙印在三人的頭頂,光芒四射,神異無比。三人好似被磨盤壓住的大-王-八,四肢勉強還能挪動一下,可是頭顱、身軀,卻怎麼都無法動彈一下。

他們的神胎更是渾渾噩噩,被一股天地巨力、大道道韻碾壓,再也無法調動半點法力,和自己身軀更是失去了聯繫。

“喏,扒乾淨了,吊起來。”巫鐵將打神鞭收回袖子里,淡然笑道:“被生擒活捉了三千多族人,還不老老實實的送上贖金,居然敢動用半步神明境的老不死來搶人?”

“呵呵,這下三尊半步神明境也被生擒活捉,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招。”

鎮魔城的東邊城門外,白鷳眯着眼眺望着巫鐵輕輕一擊就擊潰了三尊項家的半步神明境的長老,不由得抿嘴一笑。

朱䴉和瑲龍風風火火的踏着流雲,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巫鐵身邊。

她們俯瞰着被五花大綁的三尊半步神明境的項家大能,不由得唉聲嘆氣的看着巫鐵直搖頭。

“為什麼不留點手,讓我們來和他們好好的斗一場呢?”朱䴉很無奈的看着巫鐵:“難得碰到這麼厲害的對手,應該讓我好好的揍他們一頓。”

巫鐵同樣無奈的看着朱䴉,輕輕的搖了搖頭:“殿下,你們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稍大一點的商會繼承人……你們表現出太過於強悍的戰力,是不是有點……不恰當?”

朱䴉張了張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抬頭看着天,很幽怨的喃喃抱怨着:“你們這些男人啊,就不能堂堂正正的用拳頭解決問題么?一個個非要弄陰謀詭計……這陰謀詭計,有什麼好玩的呢?”

“皇爺爺如此,父王如此,你……安王霍雄,長得也算濃眉大眼的,怎麼也這麼鬼鬼祟祟的呢?”

“還不如按照我的心思,整頓手下所有兵馬,和令狐青青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將他令狐氏斬盡殺絕,然後整點天下兵馬,先滅大武,再滅大魏……從此三國一統,多好玩的事情呢?”

朱䴉的語氣極其的幽怨。

巫鐵眨巴着眼睛,獃獃的看了她一陣子,然後轉身就走。

朱䴉說得輕鬆。

整點兵馬,傾力一戰,如果令狐青青身後沒有那些所謂的神靈,傾力一戰誰怕誰呢?

可是有了那些神靈直接插手、攪和,巫鐵不由得想起了在令狐青青親自出手收集鎮國神器級別的先天靈寶時,在太古龍王敖敕的那一戰中,突然降臨的那些神靈。

令狐青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人。

對於司馬無憂能夠及時的抽身走人,沒有真箇和令狐青青往死里拚命,巫鐵其實是蠻佩服的。

硬着脖子、和市井匹夫一樣豁出去性命亡命死戰,很容易。

真箇能夠暫時捨棄這麼大的家當,避其鋒芒,保存實力,這可比拚命一戰艱難多了。

有那麼多的神靈插手……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會死多少人?巫鐵身邊的這些兄弟、幕僚、部下,他們會死多少人?死的人會是誰?

腦子一熱,衝上去拚命,很容易……但是想要保全自己身邊的人,巫鐵就不能這麼腦子一熱的衝上去。

“掛起來,掛起來……嗯,他們三個身上有什麼寶貝,搜刮乾淨了,一個子兒都別給他們留下。”巫鐵拍打着雙手,大聲的鼓噪着。

李二狗子帶着一群近衛,歡天喜地的將三尊項家大能扒得乾乾淨淨,就給他們留下了一條貼身的褲頭。

三尊項家大能手上,各有一個容量極大的手鐲和一個容量更大的戒指,這六件儲物秘寶也被送到了巫鐵的手中。只是讓巫鐵失望的是,這六件秘寶容量雖大,裡面真沒多少財貨。

“項家,是天下將門中最窮的項家……此言不虛。”巫鐵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所以,和這種人結仇,真是莫名其妙。從他們身上又壓榨不出多少好處,反而惹一身麻煩,實在是莫名其妙。”

青丘神國,紛紛擾擾。

西南戰場打得狼煙四起,三國戰場上,也是衝突不斷。

大魏神國,距離三國戰場最近的邊疆州治紅雲州,州城杏城。正值時令,杏城內外,數以千萬計的杏樹花開滿枝,紅雲一般的杏花開滿了城內、城外,開滿了山頭、河邊,開滿了阡陌地頭,村頭鎮口,到處都可見火燒雲一般的杏花綿綿疊疊。

這是紅雲州最好的季節,也是紅雲州的風流名士們最惆悵的季節。

如斯美景,天地造化,他們總想做一些名傳千古的文章、詩詞,奈何前人似乎已經將讚美杏花的文字淘盡了,他們除了多喝幾罈子杏花酒,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之外,似乎也沒能有其他的辦法。

杏城內,一座有名的林苑‘小星山’上,山頂三座涼亭用蜿蜒的游廊連為一體,幾個身穿長衫的青年坐在一間涼亭內,眺望四面八方火雲一般開得絢爛的杏花。

昨夜剛剛一場小雨,所以杏花的花瓣上有着極細的小水珠,一如剛剛凈面的少女,美艷中透着幾分清嫩。

幾個青年把玩着在大魏神國的文士中頗為流行的摺扇,眼帘中儘是那美輪美奐的杏花,但是看他們的神態表情,他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杏花上。

過了許久,許久,剛剛侍女奉上的,溫得極燙的杏花酒已經逐漸變涼了,一名看上去年齡最小,大概十五六歲出頭,但是強作成年人沉穩氣度的青年合起摺扇,用力的敲了敲面前的石桌。

“大兄,我們……別無選擇。”這青年看向了石桌對面那位氣度雍容的同伴。

“別無選擇……”身穿青色長袍,左手三指上戴了三枚青翠欲滴的玉環,長發用碧玉發冠束起,舉止氣度雍容從容,通體透着一股子瀟洒勁兒的青年微微一笑:“我們的確是別無選擇……只是,他們的條件,我還不夠滿意。”

閉上眼,青年搖了搖頭:“且再緩緩……再緩緩。”

話音未落,通往涼亭的一條石板小島上,幾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分開攔路的杏花枝條,一臉是笑的朝着涼亭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