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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之後,風雨便會到來,應該會下很長時間。”
出門前,風小寒看了眼天邊的雲和太陽周圍那層朦朧的光暈,然後張開雙臂,感受着微風流過面頰和掌心時帶來的溫度和濕意。
風小寒平靜的說道:“具體會有多久,要等下了才知道。這是場秋雨,與此有關的劍法的劍勢和異象應該會為此壯大不少。”
那幾名參與過諸宗論道的弟子,早知他可以預測風雨,因此並不奇怪,但餘下的人還是感到驚奇。
預測風雨並不值得驚奇,觀天象也是修行者的一門課業,大家都知道今日可能會有雨,但他居然知道確切的時間,甚至連時長都能預測。
何惜柔知道他每天起來都會做這樣的事,早就習以為常。
眾人梳洗完畢,用過兩碗清粥和一碟鹹菜,靜神片刻後,便出門了。
路上遇見瞭望月閣的弟子們,雙方相視一笑,與認識的人點了點頭,便算打過招呼,沒做過多的寒暄,只是默默的同行。
——今天的他們不光是朋友,還是對手。
崔魏銘與陳知曉感受着雙方的氣氛,和隱而不發的劍意,不禁相視一笑。
這些年輕的弟子們,將在今日大放異彩,
他們都對自家的弟子無比自信,都很期待今日的結果。
望月閣的姑娘們一路上的目光都聚焦在青竹峰二人的身上,欣賞何惜柔的美的同時,也在好奇風小寒究竟是怎樣的人。
長明宗的弟子們則是在看着走在陳知曉身後的幾位師姐,
感受着對方蓮步輕移時的優雅,以及衣裙擺動時散發出的淡淡鋒利的意味,不禁心想這三位師姐是很強,是戰之會時的好對手,
但今天是劍之會,
論劍,
自然還是青竹峰的那二位更強。
路上,何惜柔對風小寒說道:“希望今日可以和你遇到。”
風小寒聳了聳肩,說道:“我們每天都可以遇到。”
何惜柔沒有理他,
眾人見狀為之額首,見到這一幕的望月閣弟子也不禁莞爾。
陳英雄扶着額頭,心想風小寒直言直語,在呂迎風和他一年來的不懈努力下,本以為已有改觀,沒想到又回去了。
夢兒嘻嘻一笑,小聲道:“這獃子,註定孤獨終老。”
陳英雄聞言正要賠笑幾句,但察覺姑奶奶如刀般鋒利駭人的目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茶一笑瞥了眼劉盼盼絕美的背影,這一刻的他突然特別理解陳英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頗有些難兄難弟的意思。
望月閣那些看到這一幕的姑娘們,立即便明白了這其中的故事,眼中出現几絲一閃而逝的笑意。
長明宗的男弟子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們的耳邊正回蕩着風小寒的那句話——每天都可以與何惜柔遇到?
你小子什麼意思?
顯擺?
樓聽雨也是眉頭輕挑,但什麼都沒有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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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會決出劍之會的首勝,也是向世界彰顯諸宗和大唐劍修水準的一天,那麼便不能在竹園那種地方,
因此場地設在了梅園,
而且是梅園最中心的地方。
梅園與竹園不同,佔地極大,有朝廷專人管理,世間所有梅種都可以在此間找到,更有許多罕見珍獸飼養在這裡,
梅園是京都城最有名的景觀之一,尤其寒梅傲雪之時,此處更是絕世美景,
每逢冬梅盛開後的第一場雪,元宗都會帶着皇后與公主來這裡觀雪;
每年也都會有無數人來到京都,只為看梅。
梅園按梅種與其它不同之處,可劃為五塊地域,世人稱為春夏秋冬常,意為在春夏秋冬四季才會分別開花的地域,以及梅園最中心那處四季常開之地。
民間有傳言說護宮大陣的陣眼便在這裡,因此才有了梅花四季常開的奇景。
但稍懂陣法之人便明白,護宮大陣的所有陣眼一定在宮牆的另一邊,絕不會設在城裡。
昨夜這裡便搭建好了數十個涼亭,分別是給諸宗及大臣所用,周圍還布置了很多蒲團和茶几,以及上好的毛尖兒,那些散修便在這裡席地而坐,
考慮到今日可能會有雨,負責包辦的官員與商戶還備了許多竹竿及油布,隨時可以支起很多棚子。
在更外圍的地方則是給那些看熱鬧的百姓。
到了辰時,參與劍之會的弟子也都已落座,正閉目靜神,場外喧喧嚷嚷,都在議論哪家宗門會旗開得勝,哪家宗門多了幾張新面孔。
而年輕人們的注意力更多的都集中在望月閣那邊……
風小寒看了一圈,最終目光停留在遠處的兩個涼亭下,
那裡有七名中年男子,正襟危坐,
遠遠望去只見他們面色溫和,目光澄凈,容貌在這場間並不如何出眾,但眉眼間的那股英武之氣卻令人側目,舉手抬足間皆彰顯不俗之處,顯然修為深厚。
他們身邊還有幾個年輕人,也都是器宇不凡。
陳英雄說道:“那邊的是大唐天將,想不到除了孤闕和兩名守城天將外,京城裡的天將們都到場了。”
風小寒說道:“這意味着什麼?”
陳英雄搖搖頭,說道:“這只能說明大唐對這次的十會很重視,至於是不是有什麼深意,我猜不到。”
夢兒看着那邊,說道:“將門之後,應該也都是些厲害的人物,怎麼沒見他們參與劍之會?”
陳英雄說道:“相較於劍術,從軍之人更重戰力,可能他們只參與了戰之會吧。”
風小寒想了想,說道:“也就是說,他們很厲害咯。”
茶一笑接話道:“何止是強,簡直相當強悍!我以前揍過幾個,頗為費力。”
聽着這話,眾弟子都挑了挑眉,
這長明宗小瘋子果真不是白叫的,居然連天將之後都打得過,
但能得到他這樣的評價,顯然那幾個年輕人是真的厲害。
類似的討論隨處可見,顯然都對天將聚首感到驚奇。
嘈雜的聲音因一道倩影而停止,
還是那名女子,還是那襲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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