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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想來不可能,但確實發生了,

那麼便有存在的道理。

但風小寒還是想不到會有任何可能,能讓孔千雷使出那樣的劍招。

此時劉盼盼卻在想,既然某人十九歲便能走到世界的前面,那來自偏遠村落的散修少年為何不能修出這一劍。

但為何他的內心連憶星都看不穿,

難道這個少年竟是沒長心么?

……

……

修行者坐功化靈,靈氣由外入體,遊走全身經脈,來到心經時才會開始瓦解那層外殼轉為元氣,再由接下來遊走的路線來決定元氣的性質。

對所有生命來說,心脈都是最重要的,沒有心便無法存活,更別提修行。

所以只要活着,便會有心,

只要有心,

憶星就會看到它。

然後從心靈看到識海中的悸動,

看到那些隱藏在最深處的想法。

人體的奧妙無盡,時至今日也沒有人能找到心與識海存在的必然聯繫,但眼睛就是識海的窗,大多數的神識秘術都是以眼為媒介,釋放或侵入他人神識。

而在極個別情況下,重擊心脈也會使眼經受損,同樣外界神識由眼睛侵入識海,有時也會使心臟驟停。

既然心脈與眼睛相互影響,眼睛又是識海與外界最直接的聯繫,那麼由心入識海便成為了理論上的可行,

這就是陰陽貓的“正視人心”。

所以只能以無比強大的神識將識海籠罩,強行阻礙它的窺視,亦或道心圓融達到萬念不生的無我境界,才能避開它的眼。

孔千雷不可能有那般強大的神識,否則憑此神識也能一戰破虛境,甚至凌霄境初品,

難道一介散修竟達到了無我之境?

劉盼盼微微搖頭,這個說法顯然也很難成立。

其他人以為她是看到了某名弟子劍招上的失誤,於是並沒有注意,只有崔魏銘和茶一笑猜到她可能是在思考其他事情。

……

……

心很重要,沒有心會死,

因此九曲劍停在了萬小芳左胸前,剛好刺破衣物抵在了肌膚上,只差分毫便能刺出一滴血來。而萬小芳的劍才剛剛抬起,要使的長生宗真劍剛具雛形,便被破了。

可見孔千雷出劍速度何其之快,就像盤起的毒蛇突然爆起咬向獵物,在獵物反應過來之前,便已被殺死。

如此刁鑽卻又迅速劍法,加上那怪異的劍身,確實令人生出種被毒蛇盯住般異樣的感覺,一些弟子更是感覺寒芒在脊,不禁噤若寒蟬。

這樣的劍法除了各大宗派的絕頂天才,在場的弟子還有誰能在劍道上勝過他?

“勝者,孔千雷!”

“勝者,何惜柔!”

何惜柔回到亭下,看了眼遠處走進竹影中的孔千雷,問道:“看出了什麼?”

風小寒說道:“他太快了,方才那招甚至不在奔雷劍之下。”

東方羽補充道:“招式不但精妙亦是毒辣至極,與他交手的那名弟子便着了道。”

陳英雄說道:“這人雖是散修,但不可不防啊。”

茶一笑說道:“這少年厲害是厲害,可終究是散修,他的劍法雖高妙,但能看出來也就這麼幾路,只要加倍小心,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夢兒對眾人翻了個白眼,說道:“論劍,一介散修還能比得過你們?大驚小怪,好像他真的可以贏你們一樣。”

風小寒想了想,說道:“僅從目前他的表現來看,在劍術與戰力方面和我比,他確有勝算。”

眾人微微挑眉,這些弟子中對戰鬥的直覺當屬他和茶一笑為最,他的判斷眾人自然會信,

清風伴陽光而至,穿過竹林,吹得孔千雷髮絲微動,

隨清風一道落下的,還有束目光,

崔魏銘看向那片竹影,看着對方輕舞的髮絲,心底忽然絲奇異的感覺,但沒有想通這奇異的感覺究竟來自何處,便索性不再去想。

劍之會仍在繼續,被點到姓名的眾弟子紛紛落場,然後獲勝,或敗。

有些運氣不好的,第一場比試便遇到了大宗的關門弟子,敗下陣來。

在那些竹影與涼亭下,經常能聽到嘆息聲。

風小寒第二場比試的對手還是望月閣的一名內山弟子,

白衣飄然的小姑娘,看起來小家碧玉,劍法卻十分凜冽,還聲稱要為淺語師姐報仇,劍意化雨,密集的刺向風小寒。然而風小寒劍走游龍,輕易取勝,

小姑娘輸了劍哭着跑回亭下,倒讓風小寒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由於參會人數眾多,又往往耗時良久,每場比試後都有很長的休息時間,那些華麗的劍法看的久了難免會有些無聊,好多弟子都靠着竹子打起瞌睡。

竹園外的看客也離去了很多。

時間慢慢過去,直至陽光西斜,天邊殘陽染紅了流雲,

今日之會終於要結束了,眾人也都打起精神,

因為這一輪比試過後,留下的便是明日之爭的最後人選,

那些散修基本都被淘汰,僅剩數人,諸宗外山弟子也差不多,值得一提的是,仁炎宗的一名關門弟子被倚崖寺的那個小和尚打敗,

雙方你來我往許久,諸般異象紛呈,最終僅以半招之差險勝,精彩至極。

風小寒看着面前的少年,心想這就是今日要戰的最後一人,打完就能回去吃燒雞了。

……

……

對方是長生宗的關門弟子,身穿淡藍劍袍,腰間掛着只葫蘆,耷拉着肩膀,眼神惺忪彷彿還沒睡醒般。

風小寒行了劍禮,劍意升騰,隨時準備出劍,

對方卻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先等下。

風小寒微微挑眉,不明白什麼意思。

只見少年取下腰間的葫蘆,拔開塞子頓時酒香四溢,不禁放在鼻前聞了聞,然後滿臉享受的贊了句:“真是好酒哇。”

他往口中灌了一半,然後長吁口氣,將酒葫蘆放到面前晃了晃,笑着說道:“這可是正宗的姑蘇娘子笑,香醇無比,兄台要不要嘗嘗?這裡還剩最後一口。”

風小寒想起那時李笑凡帶他在山下飲酒,還噴了扮成商客的吳尊一臉,果斷的搖了搖頭。

“我今早起來便有預感,今日會遇勁敵,但前面三場遇到的都不合心意,這酒便一直忍着沒喝,直到現在才飲來助興。既然你沒這個口福,那剩下的酒便都歸我了。”

少年行禮道:“長生宗魏九陵,請指教。”

(線代醫學上早就有心眼反射的說法,我稍微低調的引用了一下,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