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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長看見太子傅出聲,頓時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對方的人本來還沒有馬上進攻,可是現在全都動了。

“吳安良,拿命來。”曹天賜一見燕太子傅吳良安冒頭,頓時一臉憤怒,直接拎着菜刀就沖了過去。

拖延計劃無法實施,侍衛長立刻大吼道:“保護太傅,衝出去。”

侍衛長說完,無名侍衛立刻撲向默塵他們,而侍衛長和另外三名侍衛一手拿刀,一手舉起轎子,跟隨另外六名侍衛往街口沖了過去。

“嗖”

一聲破空聲傳來,侍衛長也是經過嚴酷訓練,立刻知道這箭羽是朝他射過來的,不過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前面的一臉不善的漢子,隨手揮刀劈向飛來的箭羽,不過一劈在箭羽身上他立刻差勁到異樣,按理說,箭羽和刀撞在一起會發出金屬碰撞的響聲,可他劈的這一支卻完全沒有,他定眼看去,頓時嚴重睜的很大,彷彿一切都變得緩慢無比。

他看見飛來的箭羽被自己的長刀劈中,但卻沒有按照的的預想那一般,箭羽被劈落,或者彈開,而是箭羽在他眼中被長刀劈成兩半,但卻依舊往他的咽喉處飛來。

雖然這一切看似很緩慢,侍衛長很想閃躲,但他發現自己的動作也是非常遲鈍,只能眼睜睜看着箭羽一分為二,刺入自己的咽喉。

“竹…竹箭…”

侍衛長眼裡充滿了不甘,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一文不值的竹箭上。

“噗通”

侍衛長重重的栽倒在地,鮮血不斷從他的咽喉傷口噴洒出來,身體依舊在抽搐。

他旁邊的侍衛只感覺一道箭羽飛身而過,自己的侍衛長一揮刀,卻立馬栽倒在地,而轎子也因為失去了一個人支持,“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下一刻,最前面的侍衛只感覺一道人影快速衝進了轎子中,他剛想揮刀阻攔,但第一刻他的脖子便噴出一片血花,腦袋直接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來。

戰鬥只持續片刻,在默塵一刀劈死最後一個護衛的時候,戰鬥就已經結束。

胖虎他們也圍了上來,看着不斷搖晃的轎子,以及時不時發出的慘叫,以及一個興奮大叫的聲音,如果不是滿地屍體,以及轎子底部不斷流出的血水,別人還會以為裡面正在發生什麼菊花不保的大事件呢!

胖虎撇了撇嘴道:“看不出來,這個傢伙平時看起來本本分分,老實巴交,很好欺負的傢伙發起狂來那麼恐怖。”

“殺父之仇,他全家就他還活着,忍辱負重那麼久,現在終於報仇雪恨,能不瘋狂嗎?”默塵倒是很理解曹天賜,如果是他,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慘叫聲和轎子搖晃持續半刻鐘才停止,當曹天賜出來了時候已經渾身是血,當然,這些都不是他自己的血。

曹天賜跪在默塵面前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才起來,什麼話都不說,一臉堅毅站在默塵身後,如同忠誠的護衛一般。

默塵掃了一眼四周,道:“很好,天快亮了,我們趕緊離開,我們要趁燕軍沒有發現這燕太子傅死亡之前離開薊城。”

至於那一地屍體她可沒有時間去管,而且連侍衛的武器他的沒拿,只是那刀太長了,不好藏,還不如自己手中的菜刀方便,也就沒要了。

不過默塵沒有第一時間出城,而是回肥漢的老巢,現在城門還沒有開,而且曹天賜現在一身是血,這樣子出去,那不是找死嘛!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默塵他們便在城門不遠處等候着城門打開,而此時,城門處已經佔滿了準備出去尋找食物的平民,讓默塵放心的是,燕軍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這還多虧了原曹家足夠大,佔據了大半條街道,曹家破敗之後,家也被查封了,也就變成無人煙的鬼街了,也就沒那麼容易發現慘死的吳良安。

“咯吱”

城門緩緩打開,百姓雖然急切難耐出城尋找食物,但衛兵可不會讓他們直接衝出去,還是要接受檢查的。

默塵等人也混在平民中排隊,出城。

兩名衙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埋怨道:“真是的,什麼都沒吃就讓我們出來巡視,這有什麼好巡視的。”

另一名衙役安慰道:“你就知足吧!你看看那些平民百姓,一天要餓死多少,就算現在趙軍退走了,可百姓也只能去挖草根吃,聽說有人連泥都吃,最好活活咽死。我們雖然也不能吃飽,可再怎麼說我們一天還有個饅頭吃,王上已經派人讓其它城池押運糧草過來了,聽說已經在路上,過兩天就到,忍忍吧!再過兩天,到時候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就怕你沒有那麼多錢。”

“那倒也是。”想起平民百姓的悲慘模樣,衙役心中才有那麼一點平衡,暗暗慶幸自己是衙役,還有口飯吃。

“你…你看…你看那裡。”先前那名安慰同伴的衙役兩眼瞪大,顫抖的手指着前面顫抖道。

而那名埋怨的衙役看去,頓時嚇的差點栽倒在地,只見前方的道路上,一地都是鮮血,染紅了半條街道,十幾個身穿盔甲的護衛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死像慘烈,有些腦袋都劈成兩半了。

在血泊中心還有一台紅色的轎子,安安靜靜的立在哪裡。

“出…出大事了,有…有人殺人了,而且…而且殺的還是大人物。”一名衙役結結巴巴道。

雖然他們不知道哪家的大人物用一頂鮮紅色的轎子當出門工具,但絕對是大人物無疑,從那一地的護衛就可以看的出來。

兩名衙役強忍着懼意,拔出佩劍,一步一步靠近,繞開地上的屍體,靠近紅轎子。

兩名衙役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佩劍做出隨時劈下的姿勢,而另一名則是顫抖着手去掀開轎子的布簾。

剛入手,衙役只感覺紅布簾黏糊糊的,不過現在衙役可沒有時間關心這些,布簾被輕輕的掀開。

兩名衙役的喉嚨不斷滾動,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們臉上冒出來,生怕轎子突然衝出一個人來。

雖然他們已經做好,只要有人衝出來就劈的準備,可他們心中卻沒有一點安全感。但凡看滿地的屍體,沒有幾個人能淡定的,要知道地上那些人可不是像他們一般普通的衙役,而是真正練過家子的精銳護衛啊!居然被人全殺了。

當布簾完全打開之後,兩名衙役往裡一看,轉頭立馬轉頭狂吐,本來外面的殘酷已經讓他們覺得更殘忍了,可是跟轎內哪位相比,外面的就顯得和諧多了,就連哪只剩下半邊腦袋的侍衛屍體都變的眉清目秀的。

而那名掀開轎子布簾的看着自己染紅的手更是狂吐不止,那轎子那裡是什麼紅轎子,那完全是被鮮血染紅的,而轎子里哪位更是慘不忍睹,根本就沒個人型,不只整張臉被看的面目全非,手腳都剁了好多塊,腸子流了一地,和千刀萬剮也相差不多了。

兩人快步跑出血灘,跑到牆邊,扶着牆狂吐不止。

“你…嘔…你在這守嘔着,我…我去嘔…去報告大人。”一名衙役邊嘔邊往外跑。

“你…嘔,要快點啊!我嘔…”剩下那名很想拍自己一個耳光,為什麼自己不聰明點,先行一步離開這裡,現在好了,只能自己苦逼的呆在這裡了。

衙役居然無腦的再看一眼後面的場景,立刻又吐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開始對街道上的慘狀還能忍住,可是見到轎子中哪位之後,再見路道上的斷臂殘骸,也是忍不住,可能他以後連見到普通的肉都會吐吧!其實也不能說是一位了,應該說是一堆碎肉更貼切一點。

那名衙役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過在他回來的時候,他還帶了一大隊身穿盔甲的士兵,和威武將領,還有其他如他一般裝扮的衙役,以及身穿官服的大人。

一群人來到案發現場,一個個臉色都有些難看,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行兇,這裡可是燕國國都,薊城,而且殺的貌似還是不小的人物,現在只能看看是誰遇害了,希望遇害的不要是身份太高的人物,要不然,這薊城又要大亂了。

“大人…嘔…”看守場地的衙役,看見自己的大人過來了,立刻大喜迎上去,剛想報告一下情況,但才說了兩個字就乾嘔了起來。

本來就沒有吃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胃酸,膽汁,但卻一直嘔個不停,至於去報信哪位,本來已經忍住了,一回來又開始嘔了。

那些來的新衙役一個個鄒了鄒眉頭,對於胃中那有些翻滾的胃酸,他們也可以忍住,並沒有表露出多大的不堪,畢竟他們身為衙役,連那些食人者殺害的人都見過,對於這些屍體還是可以忍住的。

而那些士兵,一點表情都沒有,更是眉頭鄒都沒鄒,這種情況,他們在戰場上見過了,見怪不怪。

哪位文官大人見到自己兩個屬下的不堪樣,可能是覺得在那些武人面前丟臉了,一腳踢開前面的衙役罵道:“沒用的東西,就這樣就讓你們變成這模樣,還做什麼衙役,你看本官我,我怕了嗎?我嘔了嗎?走開,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