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營帳天已經快亮了，此時營帳已經不在擁擠，不會有人再為床位而吵鬧，可是沒有人開心，看着空擋的營帳，每個士兵都心情都很沉重也很壓抑，本來熱鬧非凡的景象已經不在。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走回自己的床位躺下，他們發現這一次回來，本來什麼都沒有的營帳，自己的床頭擺放整齊了被褥，很顯然是趙將軍給他們送來的，他們都沒有說什麼，上床倒頭就睡。

等他們醒了之後已經是下午了，營帳之外隱隱傳來士兵的操練聲，不過因為他們都是傷兵，雖然都是些皮外傷，但趙將軍還是許了他們幾天假期，好好養傷。

默塵起來，看見所有的人一面暗淡的神情，一個個懶躺在那裡或者無神的坐在那裡看着四周，心裡不由一陣危機，他知道這些人已經開始心灰意冷，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所有的人都會廢掉。

“啪”

默塵一巴掌拍在床上，發出一聲巨響，所有目光看看向了默塵，默塵發現士兵看向他的目光中恢復了些許神采，暗道一句，好險，還好發現的及時，要不然自己等幾天才發現，那麼這群士兵也就廢了。

看見所有的人看向自己，默塵站起來指着那些士兵怒罵道：“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像什麼樣？一個個灰頭灰臉，是一個個墮落不成樣，你們這樣對的起誰，對的起死去的弟兄嗎？你們還是昨天那群面對幾倍於自己敵人勇敢拼殺的戰士嗎？”

默塵說著，他也知道昨天的打擊對他們打擊太大了，雖然最後還是贏了，但代價太大了，一百人死亡整整五十六人，活着個個帶傷，讓他們覺得前途一片黑暗，總是覺得下一刻死亡的就是他們。

默塵實在氣不過，一腳踹開了坐着一邊的狗子身上，他實在看不下去狗子眼眸里暗淡的目光，雖然默塵年齡是最小的，但這群大漢一個個被訓的都低下了頭，不過對於默塵來說二牛，胖虎和猴子的表現他還是很滿意的，不愧是他看重的三個人。

“你們都是懦夫，孬種，不配當男人。”默塵越說越過分，聲音越說越大，最後都吼了出來。

那些漢子本來眼中的呆懈暗淡被默塵說的眼裡逐漸有了光彩，不過是紅色的光彩，每個人的眼裡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如果哪個人不是默塵，換成其他人，肯定被他們一擁而上撕成碎片。

默塵看見眾人眼中的怒火，心中一喜，總算是救回來了，不過表情還是很冷漠，道：“怎麼？被我說的你們不服氣是吧？那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懦夫？”說到最後一句，整個人都是吼了出來。

“不是…”士兵齊刷刷的回答。

“不是什麼？”默塵緩緩引導道。

“不是懦夫…”士兵們同聲回答。

“我沒聽到…”默塵道。

“我們不是懦夫～～”士兵撕心裂肺吼道，聲音震耳欲聾，就算遠處操練的士兵都可以聽到，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很好，那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男人。”默塵心中已經鬆了口氣，士兵的怒氣已經激發了，他知道，這些士兵正是踏出老兵的第二步，老兵的第一步就是殺人戰鬥，生與死殘酷的戰鬥。第二步就是從戰鬥中的陰影走出來，這一步至關重要，如果走不出來，那麼這個士兵也就完了。

“是”

“是”

“是”

士兵們接着吶喊道，用最洪亮的聲音回答默塵。

“很好，那我問也不要窩在這裡發霉了，跟我出去訓練。”默塵一揮手，率先走出營帳，剛出營帳，回頭提醒道：“記得把武器帶上，外面集合。”

嘩啦啦一群人拿起隨手丟在一邊的兵器，穿戴好盔甲，就跟在默塵身後小跑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已經歪歪扭扭站了一堆的士兵，默塵也不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士兵，道：“你們可以悲傷可以不甘，但卻不可以墮落，你們現在的樣子讓我感到羞愧。”

本來那些士兵已經被默塵激的是滿眼怒火，現在聽到默塵的話，每個人都是不忿。

默塵定定眼看了下所有的人，道：“你們很不服，心裡很不舒服是吧？那好，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可以過來打我。”

那些士兵一聽眼睛一愣，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不過默塵再次重申，他們才知道沒聽錯，不過都沒有人動手。

默塵看見沒有人動手，不由心中也是滿心欣慰，原來自己在士兵心中還是有些威武的嘛！不過既然沒有士兵動手，那麼士兵心中的壓抑就沒有發泄出口，這樣也不行，然後接著說道：“不出手是吧！那麼我命令你們，相互打鬥，但不準出狠手，更不能動兵器，，死，殘兩樣絕對不能出現，一點皮外傷無所謂，現在看誰不順眼，對誰不服氣就出手吧！心情不爽也出手，不過這次過後，你們就是兄弟，生死與共的兄弟，可以把後背放心交給對方的兄弟。”

那些士兵一聽還是一愣一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先動手，默塵看見，那裡肯啊！他現在就是想把士兵心中的壓抑發泄出來，不動手怎麼發泄？大喊道：“這是命令。”

胖虎站在默塵旁邊也是冷眼看着眼前的士兵，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撞在自己的屁股上，胖虎啊的一聲被哪個東西撞飛了出去。胖虎一臉跑了幾步才穩住快要跌倒的趨勢，轉身一看，看見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二牛已經站在那裡，嘿嘿笑着看着他。

胖虎臉都綠了，他那裡還不明白，是二牛偷襲自己，不由惱羞成怒，在那麼多人面前，居然被二牛一腳踢在屁股上，差點就是一個狗吃屎，還好他的反應還算是迅速，沒有趴在地上，不然他的面子可都全沒了。

胖虎惱羞成怒，立馬撲向二牛，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要是輪脾氣，他們兩個都是畢竟暴躁的，也是整個營帳里看對方最不順眼的，本來有默塵在他們也都相安無事，現在默塵都發話了，他們那裡不把握好機會，狠狠修理下對方，只是胖虎的覺悟沒有二牛的高，這次被二牛給先偷襲得手。

二牛和胖虎率先出手就如同導火線般在這個營帳里炸響，所有的人士兵一下亂了，一個個對旁邊的人揮動拳頭。現在率先出手的就站了先機，很快就有人變成熊貓眼了。

默塵扶着手，漫里漫步走進打鬥的人群中，邊走邊滿意道：“沒錯，就是這樣，看見不順眼的就打，自己心情不爽就打，打，給我狠狠的打，打得……”

默塵高興太早就，就在他背着手，嘴巴吧唧吧唧的說著不停的時候，眼角處，好像瞄到一個拳頭往自己的眼裡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