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黑夜與白晝在這個世界間輪轉交替，有時數萬年光明，有時數萬年黑暗，光明與黑暗的戰爭貫穿整個歷史，昊天獲勝時，便是如今的光明世界，冥王獲勝時，便是冥界到來。

冥界入侵，白天沒有烈日，夜晚沒有繁星，世界變得無比寒冷，大地上的生靈只能靠地熱取暖，到那時，火山與溫泉還有南海里的熱流，將會變成最寶貴的資源，無數的戰爭將會在那裡發生。

戰爭持續不了太長時間，絕大部分人都會死去，因為飢餓因為寒冷因為絕望的廝殺，要知道那必然是難以想像的冷酷而現實的世界。而數十年之後，整個大地都會變得異常靜寂，彷彿進入了永遠不會醒來的沉睡，無論人類還是禽獸，只有最強壯最堅毅的那些能夠熬過來。

這些寒冷而黑暗的年代，佛宗稱為末法時代，道門稱為冥王降世。

而在書院里，夫子習慣稱之為……永夜。

半截道人被轟成了半根焦炭，但事情並沒有因此而完結。

這場大局，好像自十四年之前就已經開啟了。

乙小川看着眼前的屍體，對於冥界入侵、冥王之子降臨、永夜等信息卻是在腦海里不斷分析……

長安城外這一戰，自然瞞不了昊天南門的人和書院中的修行者。

很快，南門門主李青山和神符師顏瑟到了，而書院方面，二先生君陌出現在了荒山之上。

幾乎同時到達。

“乙先生，你沒事吧？”

顏瑟是知道乙小川實力的，看剛剛的戰鬥畫面，看這周圍的混亂場景，這是越五境的大修行者之間的戰鬥啊！

“我沒事，區區一個重傷垂死的老道，還難不倒我。聽他自己說，是來自知守觀，你們可認識？”

“剛剛那光是天啟嗎？”二先生一如既往的戴着高高冠，身體筆直，手中的劍也是寬直方正。

“應該是的。”

二先生露出疑惑道：“那為什麼有兩道天啟？”

“因為……還有一道是我使出來的啊！”

“……”

二先生走進幾步看着那具被雷霆烤焦的屍體，又是疑惑道：“這傷勢……像是被小師叔的浩然劍所斬……”

顏瑟看着屍體已經良久，抬頭沉聲道：“此人是知守觀何道人，當年被柯先生重創，沒想到活到了今日，而且還有如此戰力。他們……不是已經二十多年沒下山了嗎？”

“哦，原來是他們啊！一群鼠輩，竟然敢出現在長安。”

“但現在卻下來了，不僅來到了大唐，還準備踏進長安城。”李青山神情凝重，然後對着顏瑟道：“師兄，你究竟瞞了我什麼？現在還不準備說嘛？”

“沒什麼大的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只是請動了乙先生，準備煉製出通天丸。夫子，也同意了。”顏瑟很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通天丸？那是知守觀的不傳聖葯，連知守觀也沒有幾粒……”

“既然前人可以煉製，我們也能複製出來。”顏瑟說道。

李青山看向乙小川的眼神很不一樣了。

……

書院後山。

在經過了二十來次的失敗之後，韓立恭恭敬敬的將數個小瓶子放在了乙小川的面前。

“師父，根據陳皮皮所說，這次煉出來的丹藥有通天丸八成的藥效，只要再實驗幾次，便能煉製出完美的通天丸。”

“八成？恩，量產如何？”乙小川取出一顆黑黑的丹藥，送入口中，閉着眼感受了一下，通天丸在腹內漸化，化作春溪般的清新藥力，在身軀里緩慢流淌，依層滋潤着五臟六腑，甚至乃至於識海、丹田。

“材料不足，即便有掌天瓶的輔助，大概每兩天能煉製一粒出來。不過，這丹藥真的很強，我都已經築基成功了，師父，我這後續的功法怎麼辦？書院的雪山氣海我學不會啊！”

韓立搓着手，等着乙小川指示。

“書院中的一些修鍊理論很值得學習，雖然道不同，但你也要知道萬法歸一、殊途同歸，那些理論知識對你今後學習道fǎhuì很有幫助。你先在書院後山好好感受一番，不求在修為上有所進步，有靈丹妙藥，修鍊上你弱不了別人分毫，但在悟性、在道心上，你卻是需要好好雕琢一番，這對你今後發展有很大的好處。”

“是，師父，我會好好學習的！”

小乙點點頭，這個徒弟收的好啊！

雖然在道法上天賦一般，但氣運實在雄厚，煉丹天賦也不差，更重要的是，那個“掌天瓶”認其為主，今後靈藥是少不了了。

取了幾瓶丹藥，小乙又說道：“既然通天丸已經複製了出來，我拿去實驗看看是什麼物質促進人體根骨資質的改變，憑掌天瓶的功效還做不到量產，現在是用科技力量的時候了。多則月余，少則十天八天，我會回來。書院後山會很安全，等我回來，我們便前往越國，為你選功法……”

……

魔都外海蓬萊。

防禦嚴密的實驗室里。

乙小川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一雙略微有些血絲的眸子盯着實驗數據。

“伊娃，對比確定為同一種物質嗎？”

“那麼，cPH4能批量嗎？”

“但通天丸卻是成功了啊！”

又一天時間過去了，乙小川面前放着一小堆結晶如藍寶石一般的東西。

cPH4！

也是通天丸改造人體根骨的核心物質。

而乙小川想要利用它，卻是需要進一步的研究。

對於這個研究過程，小乙決定自己應該更冷酷些……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