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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奮強與羅詠荷下個月要結婚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東莞傢具廠。

一直愛戀着羅詠荷的劉能,不敢相信這消息是真的……他想見到羅詠荷後,親自問她為什麼選擇了華奮強,而不是自己。在他的心中,一直以為詠荷也是愛他的,想不到一下子來了個這麼大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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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羅詠荷根本沒有回工廠來,據說留在香港在籌備婚禮去了。只有華奮強一個人返回了工廠。

奮強回廠之後,作為副廠長身份主要在抓生產,平常很少待在辦公室里。這次由於公司與香港鼎力公司達成了一項傢具生意買賣,東莞傢具廠的生產任務又要加緊了,他需要重新追加計劃,安排生產。於是,從香港一回到工廠,第一件事就是在辦公室的電腦桌前,專心地做他的生產計劃書,準備給各個車間安排生產任務。

這天,他一直忙到午飯時間都快過去了,才在秘書提醒下,他才走下樓到飯廳去吃飯。

此時,吃飯的人仍然很多,奮強正好與姍姍來遲的趙師傅排在前後的位置上。好些天沒見奮強,趙師傅這一見面,第一關心的就是外面的傳言。於是,他問:“奮強,外面都在傳——下個月你與老闆的女兒結婚,是真的嗎?”

“嗯。”奮強點頭應着。

“恭喜你啦!”趙師傅高興地說,“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們同在一個寢室里,從未聽說你與羅詠荷談戀愛,你都沒向我們透露一點風聲。昨天侯廠長到我們車間來告訴我你與廠長千金將要結婚,我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當時就是想,以老闆女兒的脾氣個性,華廠長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呀。”

奮強問:“連你都認為我們很難在一起?”

趙師傅點點頭:“聽說羅詠荷是個很要強的人,難道你不知道?”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打飯的窗口。兩人在窗口上買好了飯菜,一同到飯桌前坐下。

劉能平常很少與工人們在一起吃飯的,今天他很反常,端着飯菜也坐到了與奮強一桌吃飯,他是想探聽有關羅詠荷的傳聞。

看到劉能坐過來,在一桌吃飯的趙師傅徒弟揶揄道:“劉部長親自深入基層,與工人一同吃飯,是想了解民情呀?”

劉能聽得出這話的諷刺意味來,用略帶娘娘腔的語氣問:“哎呦,這位師弟,別那麼酸嘛。我跟你們一起吃飯應該是你的榮幸。哪天我在廠長面前推薦你坐辦公室,你不得感謝我呢?”

趙師傅的徒弟斜嘴一笑,說:“那到時候,我還真得謝謝劉部長抬舉。”

劉能對趙師傅的徒弟舉動並不在意,他急着想落實傳聞的真假,便轉頭問坐在他斜對面的華奮強:“華副廠長,工廠里傳聞你與詠荷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是真的嗎?”

奮強不答反問:“你覺得是真的嗎?”

劉能隨口說出心中所想:“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奮強無奈淺笑一下。

趙師傅這時告訴劉能:“這不是傳聞,是真的。他們下個月就請你喝喜酒了。”

劉能一臉不敢相信地輕搖了下頭。趙師傅的徒弟看見劉能很失望的樣子,又揶揄說:“劉部長,你想當老闆的乘龍快婿已經沒門了。”

劉能聽後,一言不發,非常懊喪地離開了,看樣子他已經沒有心思吃飯了。

這時,老闆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他把奮強拉到一邊,湊近他的耳朵旁悄悄地告訴他,說:“我女兒叫你回香港一趟。”

“啊?我跟她說好了的啊……”奮強顯得有些無奈,“我得這幾天把工廠的事情忙完才回香港。她急着催我幹嘛?”

“她聯繫了一家拍婚照的照相館。”老闆告訴他,“那邊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過去了。”

“那我手上的工作怎麼辦?”奮強感到不可理解,“難道要我把廠里的工作放下去陪她照結婚照?”

老闆點頭說:“嗯,婚紗照更重要。”

“耽誤了生產那可是大事——”奮強不得不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老闆,“與香港鼎力公司簽訂的合同完不成,我們是要賠償的。”

“你就耽誤進門兩天,誤不了事。”老闆很淡定地說,“你與詠荷的事才是大事。”

華奮強知道老闆一直很疼愛他的女兒,也很慣着他的女兒,才造成他女兒這麼任性。既然老闆都要他回香港,他也只好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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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華奮強默許與羅詠荷結婚之後,詠荷對奮強的態度來了180度的大轉彎,她從小一個人生活慣了,喜歡獨來獨往,做事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她的父親羅耀祥由於工作忙,很少照顧她,因此覺得虧欠女兒很多,很多事情他也認為女兒不對,但總是依着她,久而久之女兒成了家中的主宰,她說了算。

這次要求奮強到香港拍婚照,其實羅耀祥也不是不知道奮強這幾天工作忙,生產合同耽誤不起,但作為廠長的他卻仍然依着女兒的性子,要求華奮強請假回香港陪他的女兒拍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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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奮強到了香港,就坐上公交車很快來到了香港大潭道曼克頓花園羅詠荷的住處。

奮強用詠荷給的鑰匙打開了房門,一進屋,見她坐在桌前正忙着剪窗花。詠荷看見奮強立刻喜上眉梢,扔下手中的剪紙,跑上去一下摟住華奮強,說:

“兩天沒見到你,怪想你的。”說著,給了奮強一個深深地吻。

奮強心裡只想着趕快拍完照立刻返回傢具廠,對於詠荷的吻,一點不動情。

一吻結束,他問詠荷:“我們在哪裡拍照?拍完照我還要趕回傢具廠。”

羅詠荷一下子就生氣了,鬆開摟着華奮強的雙臂,噘着嘴說:“你一點都不浪漫,今晚你在這裡住一晚上,明天我們才去照相。”

奮強可等不急了,直白地說:“我工廠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這次與表姐簽的合同不能耽誤了,我得趕快拍完照後趕回去。今後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長着呢。”

詠荷堅持要等明天拍照,奮強卻不依,兩人為了這件事情僵持了半個小時,兩人開始吵得不可開交。到了最後,華奮強起身對羅詠荷說:

“既然這樣,我結婚照不拍了,反正也是一種形式。工廠的任務要緊,我回工廠去了。”

要是在以前詠荷才不依奮強的,你要走就走唄——然而,看到奮強似乎生氣了的樣子,詠荷人生第一次妥協。

她臉上流露着十分生氣地樣子,說:“行,我們馬上就去照!”

他們一同到了照相館,在照相師的引導下,兩位年輕人強裝溫馨甜蜜地照了結婚照。

從照相館出來,羅詠荷很想挽留華奮強在香港留宿一晚,卻被奮強拒絕了,非要當天趕回東莞。

羅詠荷心情很不爽,她生氣地推着奮強後背說:“走,走走走,你早點走,越遠越好,免得我看見你就心煩。”

奮強就等詠荷說這樣的話,二話不說就急匆匆地往車站奔去。

然而,詠荷後悔剛才一時衝動,沒有把華奮強留下來,回到家裡她越想越氣不過,決定也跟着回東莞傢具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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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詠荷雖然沒有趕上列車,但坐上了輪船,在臨近傍晚時回到了東莞傢具廠。她輕輕地推開廠長辦公室的門,見華奮強的表姐正在與他父親談話。

父親羅耀祥和表姐見詠荷突然出現,十分驚訝。

表姐問:“詠荷?你不是與我表弟一起在香港嗎?”

“你別提他了。”羅詠荷噘着嘴,一臉委屈地說,“妄自他一表人才,根本不懂愛情。”

表姐說:“你們兩個能夠走到一起已經實屬不易了。”

父親詫異地問:“你們兩個已經準備要結婚了,還在鬧什麼彆扭?”

羅詠荷搖着頭說:“他的心不在我身上,老用工作推脫,心裡還住着別的女人。”

父親說:“對這種水性楊花的人你還那麼喜歡他?”

羅詠荷解釋說:“他也不算是水性楊花的人……他好像只對一個叫馮娟的女人感興趣。”

父親嘆氣搖頭,表姐這時拉着詠荷出門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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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表姐問:“我那天在遊艇上我教你的方法,你試過嗎?”

“試過了。”羅詠荷說,“我從來沒有對男人這樣過,全身衣服都脫掉了……搞得我自己都覺得很害臊,結果也沒起什麼作用。”

“最後只有我給你的那瓶藥物起了作用。”表姐接過話頭說,“讓他控制不住自己了,和你做了那些事……”

羅詠荷正要開口說話,只見從轉角處站立多時的奮強氣憤地出現了。他

憤怒地說道:“你們太卑鄙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表姐見狀,解釋說:“我這是為你好,你的母親對詠荷非常滿意,她叫我想盡一切辦法來成全你們兩個。”

奮強沒多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羅詠荷在後面追着對奮強說:“強哥!你聽我解釋……”

奮強跑得非常快,羅詠荷根本追不上。她見奮強沒有坐電梯,而是直接從樓梯跑下去的,於是,她按開了電梯門的按鈕從電梯直接下到底樓,想以此截住華奮強,然而當她到了底樓時,仍然不見華奮強的蹤影。她以為華奮強還未下來,在樓梯下的口子上等了一會兒,感覺不對勁,於是她趕忙走出了大門,問門口的保安,保安告訴她,華廠長已經出了大門,到街對面去了……

羅詠荷望着對面的車站台,沒有人影,也不知道華奮強上的是哪班車,她只好悻悻往回走,靜等他自己回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