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也很高調，動輒托汽車、托飛機、托火箭、託大樓啥的，但那主要是在救人上。

黑暗騎士卻有那麼一點點區別。

他每次都出現在暴力犯罪的案發現場，卻不是當CSI。

無論罪犯是剛開始還是正在進行，或者是已經結束，冒出頭就騎士就會把他們打成傷殘人士，再救治受害者，同時報警。

而在警察趕到後，他才飄然離去，每次警察都能看到飄揚在夜色中的漸變色披風，隱沒在夜色中。

超人喜歡拯救平民，遠大於打擊罪惡的興趣。

騎士出場，殘廢起步的這種行為，無疑相當兇殘。

但比起不靠近普通人，只喜歡跟罪犯面對面“談心”的蝙蝠俠，騎士的行為又多出救人這個主題。

相比殘疾的罪犯，那些受到身體傷害與生命威脅的受害者，才是真正值得同情的對象。

在這犯罪率遠高於隔壁老家的美國，普通民眾對這種“義警”可一點都不反感。

活到成年的人們，誰沒被搶劫毆打傷害過三五次，那一定不是底層。

像韋老爺在哥譚市凶名遠播，GCPD的警察卻還是樂意為他洗地，就是這種心態“自保”心態。

說不定哪天獲救的就是自己——連一線警察都是如此想的。

因此，“打入敵人內部”的維克多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叫口號，輿論總是不溫不火的，讓“影子計劃”的後半套預案無用武之地。

找到路克諮詢，路克奇怪：“為什麼要後半段？計劃的後半截本來就是事態嚴重時的最後手段，一輩子不發生最好，省事。”

維克多想了片刻，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太想大展拳腳了。

忽悠完維克多，路克心中也嘀咕：要是隨便刷點分，就引起全國反對，那我用得着調查這麼久？

底層輿論起不來，很大程度是這些幹壞事的傢伙在本地算是“可止小兒夜啼”的存在。

電視台除非聘請專業演員，或讓本地人當臨時演員，硬着頭皮說瞎話，否則根本洗不掉這些人的累累惡行。

這事兒當然有電視台幹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請演員的電視台內部員工的大量網絡聊天記錄在被泄露出來，多年來，炮製fakenews的事實毋庸置疑。

抹黑騎士不過是他們最近進行“業務”之一而已。

更嚴重地還牽扯出製造上一任白房子主人競選對手X賄賂證據的事，這新聞就更讓底層喜聞樂見了。

這是路克經歷三個世界美國媒體的“傳統藝能”，但這樣秒速打臉還是讓這家大型電視台的名聲遭受重創。

關鍵是，那位被坑下去的競爭對手目前日子不好過，巴不得有人關注到自己，鹹魚翻身。

（正直）正確嘛，這玩意兒政客們老熟練了。

這位立刻跳出來上節目，並宣布要參加下一任競選，不讓那些手段卑劣的人繼續在台上。

——誰讓這位所代表的那系已經連輸三屆，再不藉機反攻倒算，這系“存在艦隊”的名頭還不坐得死死的。

一時間，黑暗騎士的風頭都沒那麼大了。

雙方各種黑材料在網絡上亂飛，雖然涉及人員的層次還不高，密度卻不小。

嗯，這當然是路克煽風點火，幫他們兩邊都扔了一些不大，卻特別“勁爆”的消息。

美國政客搞幕後操作，權錢交易這些算新聞么？勉強算，但絕對是老百姓最沒新鮮感的。

不幹這些的，好意思說自己是美國政客？

所以，路克專門放出去的全是XX聊嫂子，XX說服兒媳婦這種刺激眼球的消息。

嚴格來說這些行為頂天是道德問題，不違法不違規。

但那些人名聲卻是臭定了，而且會被人拿出來反覆說。

像當年與希爾頓一起被稱為“名媛”的，現在還有多少人念念不忘？

嗯，大概也就另一個“復刻”了希爾頓成名史的卡戴珊了。

甚至把普通人對“名媛”這個詞的基本印象，都改得面目全非。

干這些事，路克完全沒什麼顧忌。

“人才輩出”的情形下，這裡的美國官方控制力真的太弱。

經濟形勢又不好，底層的日子普遍低於隔壁老家一個檔次，對官方的怨氣很大，動輒就是群體（馬蚤）亂。

這樣一來，蝙蝠俠違法怎麼了？黑暗騎士違法怎麼了？至少這兩位對付的是罪犯和壞蛋。

官方那些人有幾個不違法撈錢的，要反對也是先針對他們。

路克折騰出這樣大的動靜，韋老爺也有點坐不住了。

他倒不是嫉妒，純粹是發現路克做事太熟練，感到了不安。

輕易把底層、上層、官方玩弄鼓掌之中，自己行俠仗義節奏卻穩定進行，這種手段韋老爺太熟悉了。

只不過，韋老爺這套主要是在哥譚市玩得很成功，美國其他地方就差強人意了。

畢竟他還是個人，還是年近四十的那種，拿什麼跟每天只是強制自己睡兩小時的超級“肝帝”比？

所以，當韋老爺叫路克回基地談談時，看着依然年輕帥氣，皮膚白得跟個小白臉似的他，心裡滋味相當複雜。

不過兩人的談話還是很平和的。

韋老爺這個混跡商場多年的大資本家，表面情緒還算穩定，只是拿不輕不重的話語試探，想讓路克別搞那麼大動靜。

路克沒有一口答應，而是擺事實講道理說困難，表明自己也是不想在哥譚市和大都會鬧騰。

韋老爺被堵得有點憋氣，可總不能真讓路克在自己大本營這樣搞吧。

實際情況就是美國整體經濟形勢都不好，金融業發達，製造業萎靡，可供人賺錢的崗位就那麼點。

沒工作或者很難找到穩定合適的工作，自然就有大量底層靠違法手段生存。

真把哥譚市的團伙大佬一夜全滅，明天就是另一群人爭錢奪權，殺得差不多後一切又恢復原樣。

引發這種大火併，被其牽連的人們肯定有不少會把賬算到騎士身上。

這樣一想，路克表示把精力“均攤”到全美國的各大城市，還真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總不能韋老爺在哥譚市做的，路克在其它城市就做不得吧。

兩人打那裡雲里霧裡拉鋸了好一陣，終於達成了共識。

這時，難得提前趕回來“參會”的小巴已經有點蚊煙眼睛，只能狂塞茶點才能不打瞌睡。

維克多只是聽了幾分鐘，果斷閃人。

他是比較傳統的非裔，對這種勾心鬥角的事完全沒興趣，更不可能參與這兩位“鈔能力”大佬的撕逼。

正在給韋老爺倒茶潤喉，路克的手機叮咚一聲。

他神色一動，拿起來看了一眼，輕咦一聲：“難怪，亞瑟這段時間都不聯繫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