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飛起來，斯特蘭奇就感覺自己的懸浮斗篷被扯了一下。

扭頭看去，就見路克跟在他身後，剛鬆開了斗篷的一角：“哦，抱歉，一時心急，下次我一定抓斯特蘭奇本人。”

斯特蘭奇：？？？

路克飛到與他並肩的位置：“多一個人去也是好的。”

斯特蘭奇下意識搖頭：“去就基本死定了。”

路克輕笑起來：“我這只是一具高仿真軀體而已，毀掉她我也不會死，你懂的吧？”

斯特蘭奇訝然，但卻沒怎麼懷疑。

他身為地道的紐約人，相信黑暗騎士已是潛意識反應。

即便多瑪姆很可怕，但騎士又沒說幹掉祂，那真實性就很高了。

路克繼續說到：“所以，你進去之後就當我不存在就好。”

斯特蘭奇：“你確定？”

路克：“確定，浪費一點小錢的事。”

斯特蘭奇：……特么的，這不是車禍前我經常說的話么！

交談完畢，斯特蘭奇右手懸在自己左手上方，忍不住再確定一次：“真的不用管你……這身體？”

路克嗯了一聲。

斯圖裡奇右手轉動，幾圈綠色符文纏繞在他左手小臂上。

路克只是默默記錄下能量波動數據，同時全力發動了初級隱匿+真實夢境，讓自己儘可能地變成一個小透明。

這對於多瑪姆未必有太大效果，但只要斯特蘭奇這個主力仇恨拉得好，那祂也不會先針對路克。

就像一個人面對一條毒蛇時，發現一隻螞蟻在腳邊待着，卻也不會選擇先踩死螞蟻。

很快，兩人就在進入黑暗世界後一顆較大的球體上落下。

斯特蘭奇被路克悄悄誘導了下，注意力全放到對付多瑪姆身上。

路克自己也默默退到斯特蘭奇幾百米外的地方，用行動表示自己只是個打醬油的鹹魚。

只要多瑪姆輕視他，那說不定就有機會了呢！

斯特蘭奇斗篷飄飄地落下，至尊法師的派頭十足。

他低眼瞥了下自己左手上的綠色符文，然後一張巨大無比的黑色波紋臉從球體下方升起，出現在他面前。

黑色巨臉上，一對冒着紫光的雙眼裡是滿滿的惡意。

斯特蘭奇略微仰頭，在心裡選擇了一下禮貌用語，開口到：“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黑色巨臉：“你是來送死的。這個世界現在歸我了，就跟其他世界一樣。”

話音落處，紫黑色的能量柱從天而降。

斯特蘭奇雙手橙紅符文盾牌擋了不到一秒鐘，整個人就沒了。

紫黑色光柱在黑暗世界裡射穿了一大堆球體和血管，才消失在遠方。

路克有點懵：……這特么是什麼神展開？主角一秒鐘不到就撲街了？

這可是古一親自挑選的唯一真傳，秒送人頭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旋即，路克精神一怔。

下一刻，他正與斯特蘭奇飛向球體，斯特蘭奇給自己施加了法術。

兩人從空中飛來，落到剛才各自所站的位置。

多瑪姆的黑色巨臉從球體下冒了出來。

斯特蘭奇：“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多瑪姆：“你是來送死的。這個世界現在歸我了……這是怎麼回事？”

只有毀滅與惡毒的黑色巨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詫之色。

路克視線瞥了斯特蘭奇一眼，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的分身在這裡，本尊可還在紐約。

雖然本尊對剛才發生的事有點“跳幀”，但大體還是清楚的。

毫無疑問，這是至尊法師一系的傳統藝能——玩弄時間。

斯特蘭奇一死，時間就自動回溯到他給自己施加回溯的那一刻。

想明白了這點，路克繼續沉默，收集多瑪姆的情報。

就那紫黑光柱的一擊，他只有動用信仰力或積分，才能頂住。

能頂多少次還是個未知數，頂住也不等於解決多瑪姆。

他現在雖然有幾百億積分，但多瑪姆這玩得都是“世界”了，一擊必殺的機率實在有點小。

暫時路克還是選擇相信斯特蘭奇。

多瑪姆這個敵人本來就很離譜，卻是古一給斯特蘭奇的結業考試。

至尊法師最強大的地方，並不是勢力或拳腳，而是那些詭異的法術。

只有詭異的法術，才能對抗多瑪姆這種詭異的敵人。

因此，這一局的戰鬥並不是硬碰硬，而是玩弄規則。

路克瞅了瞅完全封閉了能量波動的空間寶石：確實該學習一下相關的戰鬥經驗了，拿積分欺負老墨這種貨色，對自己一點促進都沒有。

他躲在一旁圍觀，多瑪姆狐疑：“這是幻覺？”

斯特蘭奇：“不，這就是真實。”

多瑪姆：“好的。”

嗖！噗嗤！

斯特蘭奇被幾根腰粗的尖椎戳穿，又死了。

接下來，斯特蘭奇來了，談條件，多瑪姆暴怒，斯特蘭奇又雙死了。

斯特蘭奇又雙來了，他又雙叒死了。

仗着用時間寶石提前“存檔”，死亡自動讀檔，這位新任至尊法師玩起了經典的“save-load法”。

每次死之前，他還不忘使用其它傳統法術來抵擋一下。

大多數時候還是秒撲，偶爾卻能頂個幾秒鐘。

死得次數多了，斯特蘭奇對法術的應用熟練度和威力都在快速提升，也不算完全白死。

在這個無限循環的過程中，路克始終隱身，只比最開始時多做了那麼一點點手腳。

每次斯特蘭奇剛load完時，路克就會給他釋放一個心靈抵抗+真實夢境。

斯特蘭奇對精神能力的抗性很強，這兩個能力維持時間只有幾分鐘，但足夠這位再死一次了。

心靈抵抗是清理負面精神狀態，真實夢境則是干擾斯特蘭奇死亡那一刻的注意力。

兩者配合，斯特蘭奇被多瑪姆虐死上千次，精神狀態都還能穩住，沒有崩潰。

不光如此，他還不停地加大嘴炮輸出，強調無限循環這件事。

路克已經察覺到，多瑪姆確實開始不耐煩了。

無論它怎麼搞，最後結果都一樣。

這就像宅男進某個遊戲，無論什麼怪都能一刀砍死，然後遊戲直接就重啟。

又要重複建新號，打小怪，再重啟的這個過程。

期間沒有任何收益，沒有任何改變。

多瑪姆是來吞噬世界的，不是來受虐的。

它能吞噬的世界有很多，玩成這樣的情況卻還是第一次。

更要命的是，斯特蘭奇還嘴炮了很多東西。

比如弄出什麼休眠術，直接讓意識休眠，躺着讓祂殺都行。

萬一哪天斯特蘭奇放棄出去，多瑪姆就真要和他在這裡玩到永久，死都死不掉的那種。

一直這樣時間回溯還可能帶來危險，引來某些不可知的存在，那時被困在一起的祂也要跟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