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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夕晨點點頭,“可不就是他們家的嘛,怎麼了?你和他們也有往來嗎?”

權夜淡淡笑了笑,“最近這段時間,劉榮正在找人和我們接洽呢,半溪灣那邊不是有一塊地皮政府才公開消息說要公開拍賣嘛,我早就看上那塊地了,準備在那邊弄一個高檔小區,兼商業一體的。∑那劉榮收到消息,想要讓我把這塊地皮給他來建設。”

權夜原本只是在想這樣的一個構想,至於到底是自家來建設還是讓別的房地產公司來建設,他還沒想好,卻沒想到,剛好就遇到這事了。

要是這次的事情,劉家知道進退,將這事扛下來,那他說不定就將地皮租給劉家,要是他們家不知好歹的話,那權夜認為自己也用不着客氣了。

劉家這會兒自然也遇到了困難,劉榮並不知曉兒子做了什麼事情,是院長給他打的電話,意思是讓劉志儒將這件事要不就攬下來,要不就大家統一口徑說是病人不行,要不就他們家人找個替死鬼。

劉榮總共就兩個人兒子,大兒子在公司幫忙,小兒子喜歡醫學,只是資質不怎麼行,不然那主任醫師就自己去考了,何必讓他們花錢去買?

劉志儒才到家不久,劉榮就收到這樣一個噩耗,趕緊將兒子叫到書房來,仔仔細細詢問了一下,原本劉志儒還不想說實話,被劉榮一邊詐騙着一邊安撫着將自己不小心將主動脈給割破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後,劉榮氣的差一點沒直接一個耳刮子過去。

“你要是不行,你就在旁邊看着行不行?現在人死了,這個責任誰來承擔?”劉榮氣的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劉志儒的頭就低的更加厲害了。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雖然說文化課總是過不去,但是臨床經驗還算豐富,也看了好多台手術了,上台給鄭夕晨當一個副手那都是大材小用了,要不是因為院長的堅持,他都恨不得這台手術自己來做,好讓那些一直看他笑話的人明白,他可是一個有實力的人。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劉志儒只覺得不管自己走到什麼地方,周圍都是嘲笑的聲音,讓他不得不從醫院落荒而逃,原本還想在家裡好好休息休息,誰知道院長的嘴巴那麼快,已經讓父親知道了。

劉榮想着最近在找關係找權夜的事情,又想了想兒子這次犯得事,心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會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了這樣的紕漏。

他越想越覺得生氣,狠狠拍着桌子,“你這個小兔崽子,我告訴你,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趕緊給院長打個電話,把這事給我弄好,不然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沒人願意出現這樣的事情,這對醫院或者是個人都不是好事情。

劉志儒點點頭拿着電話和院長溝通去了,就是想着看該怎麼和家屬解釋,盡量將這件事情往病人身體不行上面說,再說了,之前他們都是和家屬簽過手術協議的,家屬都是知道這其中的風險的。

這麼想着,劉志儒就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不少,和院長說話的時候自然態度也不是特別好,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着實是把院長氣的夠嗆。

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們醫院,那院長都恨不得現在直接將劉志儒這個蠢貨給罵死。

這邊商量好了對策,權家那邊靜觀其變,誰知道事情會發生變故,那病人家屬其中一個人因為想去找院長了解一下手術中遇到的困難,不然怎麼就人沒了,誰知道就聽到那院長在裡面罵人,裡面傳來一個人的辯解聲音,說是因為鄭夕晨的體力不支才導致手術不得不終止,那病人的血壓什麼的當時就下去了,他還努力搶救來着,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病人家屬以為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當時氣的就準備踢開院長辦公室的門將他們好好罵一頓,卻被另外一個人給攔着了。

鄭夕晨算是這家醫院的一個活招牌,而他們選擇這家醫院,也是因為鄭夕晨這個人,她在心臟病方面的鑽研,是享譽世界的,誰知道這次居然因為她出了問題。

而鄭夕晨這人,是權家的人,他們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要是他們進去說自己知道這事了,權家權勢滔天,一定將這事就這麼攔下來了,他們一定要回去商量一下,將這事給鬧大。

後半夜的時候,鄭夕晨睡得十分不安穩,而那死了的病人家屬則在紛紛想辦法,務必要在天亮的時候讓大家知道,鄭夕晨害死了一條人命。

等蔡子言醒來的時候,家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打了一個呵欠,按響了床頭的服務鈴,很快家裡的傭人就進來,見她抬上了輪椅,送到衛生間去解決生理問題,順帶着幫她洗漱好,推着她出了電梯。

吃完早飯,蔡子言安排好自己的事情,將今天的計劃完成之後,這才打開電視,她還沒來得及去找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就看到新聞上面醒目的標題,鄭夕晨年邁害人,希望能還家屬一個公道。

她吃了一驚,也顧不上做別的,趕緊將手機打開,果然,不管是頭條還是微博,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這件事的,她心慌的厲害,趕緊給權果打了電話過去,連着打了三個,權果一個都沒接,她心底越來越不安。

她心慌的厲害,實在沒辦法就這麼安安靜靜在家等着,想了想,給齊藝打了電話過去,齊藝很快就接了起來,只是那頭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齊藝說的話蔡子言也聽不太清楚,電話很快就掛斷了。

她推着輪椅從家的這頭轉到那頭,再從那頭轉到這頭,就這麼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權果的電話終於打了回來。

“喂,子言,怎麼了?”他的聲音沒了平日里的那種清冷,帶着些許的沙啞和疲倦。

蔡子言心底嘆息一聲,“你沒事吧,我才看到新聞,媽怎麼樣?”

權果嗯了一聲,捏了捏鼻樑,“沒事,你不用擔心。媽現在在醫院呢,院長,昨天晚上的醫生護士都在開會,爸爸一直帶着人在醫院守着呢,不會讓媽出事的。”

蔡子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對了,之前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我給齊叔打電話,齊叔那邊亂糟糟的,說的什麼話我也沒聽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權果心底微微一凜,忽然又柔軟了起來。

他的蔡子言,真的長大了。

“沒事的,放心好了,就是有些不懂事的記者,在公司門口堵我呢,你都不知道,我從公司出來都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他故意說的輕鬆,不想讓蔡子言擔心,可蔡子言也不是傻子,能聽出來他話裡面的意思。

她知道權果是不想讓自己幫忙,再加上現在她自己又瘸着一條腿,什麼忙也幫不上。

等將權果的電話掛斷之後,蔡子言的心情更加沮喪了,她想明白了,就算自己現在腿是好的,也幫不了忙。

權夜鄭夕晨他們回來的很晚,每個人的臉上神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鄭夕晨,明顯看着比之前老了很多歲,蔡子言忙叫楊蓮給他們倒了水喝,自己推着輪椅到了鄭夕晨的面前,拉着鄭夕晨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媽,這事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自責,這原本就不是你的責任。”她輕聲安慰着,看着鄭夕晨那明顯蒼老了的容顏,她心底也十分難過。

鄭夕晨強扯起一抹笑容,“哎,說起來,好像真的和我沒什麼關係,可我就是覺得……”

這些事情,蔡子言他們沒有經歷過,自然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她說的再多,也無法讓別人真正理解自己心裡的感覺。

蔡子言想了想,忽然想到之前受牽連的那個交警,斟酌着開口,“媽,之前我出事,你記不記得,有一個交警,就是因為去救我,後來耳朵受傷失聰,現在必須要用助聽器才能聽見一些聲音?”

鄭夕晨點點頭,有些不明白蔡子言想和自己說什麼。

蔡子言淡淡笑了笑,“當我知道一個交警因為來救我而受傷的時候,我心底其實很感激他,但是沒什麼愧疚的感覺。可後來,當我知道那起交通事故不是意外,而是顧小雅引起的,我才忽然難過了起來。我在想,要是我當時堅決拒絕了顧小雅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鄭夕晨聽蔡子言這麼說,又看她一臉難受的樣子,將自己的事情暫時給拋到了一邊去,反過來握着蔡子言的手,輕聲安慰,“這事怎麼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個顧小雅啊,是她心術不正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想到當時的事情,鄭夕晨也是一陣後怕,不管怎麼說,蔡子言都是她喜歡的兒媳婦,都是權果愛着的女人。要是蔡子言出了事情,她真想不到權果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