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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什麼都不用做,公司資產就憑空多出了四個億?”

趙幽羽一雙美目盯着姚衣,語氣幽幽道:“不會是逗我開心吧?”

姚衣被趙幽羽盯得頭皮發麻,連忙解釋道:“房東違約將房源賣給鄧新華,這四億是他們支付的違約金。”

趙幽羽疑惑道:“他們覺得我們一定會接受違約?如果我們將所有的房源合同拉入官司之中,讓fǎyuàn介入凍結房產,他們想要立刻交易也很困難吧?”

“事實上,就算將所有的房源拉入官司里,鄧新華也有方法提前購買,他只需要跑一趟公證處,將房源所有權的手續辦好,就可以慢悠悠的和我們開始長期拉扯。對於他們而言,房子所有權是否過戶根本不重要,反正房子都是要被徵收的,只要能拿到錢就行。”

“所以,我的意見是,我們先將錢收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政府去處理。”

見姚衣胸有成竹一臉自信,趙幽羽立刻搖頭道:“不行的,正常房屋交易政府是不會插手,即使是要拆遷,也必須依法依規。智能港口建設項目茲事體大,上下都有不少人盯着,絕對不能出亂子。”

趙幽羽隱晦的表示,就算她爹是那個啥,在這件事上也會低調行事,不會出手。

姚衣笑道:“我說的政府,不是尚京市政府,而是一個大而化之的簡稱。我的意思是,如果沒什麼意外,最近應該會有一個重要的房地產政策落下,這就是我們計劃的關鍵。”

“靠一個虛無縹緲的政策來制約鄧新華?”

趙幽羽心裡升起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可看到姚衣雲淡風清的開始用餐,她又將疑問放在了心裡。

最近她常常聽到身邊人談論姚衣,不只是尹如松和楊秘書,就連自家那個一向嚴肅的老父親,也難得贊了姚衣幾句。

姚衣最近做的事情,無一不是轟動尚京,甚至影響全國的大事。

就連趙幽羽國資公司代理的身份,實際上也是給姚衣掩飾,所有的決策權其實一直在姚衣手裡。

她趙幽羽不過是個接洽轉達意見的幌子。

想到此節,趙幽羽也拿起了刀叉和牛排做鬥爭,同時笑道:“你心裡有底就行,我該怎麼配合你?”

姚衣咀嚼着上好的牛排,慢吞吞道:“你什麼都不要做,他們來問你也不用回答,要家網會繼續幫咱們爭取房源,咱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

趙幽羽一邊切着牛排,一邊偷偷抬眼打量了姚衣一番,心中感慨萬千。

當年那個流着鼻涕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男孩,現在已成為了名聲顯赫手段高超的企業家。

……

在姚衣的積極推動下,鄧新華和小張等人很快籌措好了頭期款項。

在支付了二十億購房款,以及四億違約金後,鄧新華僅支付了一億五千萬服務費給姚衣。

“不是我們信不過姚總,而是現在資金口子實在太大,姚總這五千萬,我們過段時間一定給您補上。”

鄧新華一臉真誠的致歉,姚衣也只是含笑答應,沒有翻臉。

鄧新華會扣押姚衣的尾款,只能說明他心裡察覺到了蹊蹺,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降低風險。

四千戶房源拿下,鄧新華代表的資方已經囊括了海口小區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房源,可謂是一家獨大,到時候政府如果要拆遷這裡,他們就是最大的釘子戶。

其實這件事在小區業主里早已漸漸走漏出風聲。

但一來平均單套一百萬的開價,在當前階段並不低,甚至算得上溢價不少。

二來涉及到具體的拆遷動向,那還是暫且沒譜的事。

規劃一日不對外公開,牆上一日不寫上那個拆字,一切都在未知數。

資方派出去的談判對象,也坦陳自己是在賭。

我賭你也賭,就看誰賺得多。

這終究不是行政力量直接參与的拆遷,那種情況,通常要得到小區業主超過95的支持率和簽約率。

像如今這種企業自行介入,反正挨家挨戶的談,一百戶中總有部分人會答應。

當初在要家網牽線之下已經簽訂合同的人本就是有明確出手意向了,如今買家再換成資方,有一部分人反悔不賣,但卻又有另一部分人鬆口同意。

這一進一出,最終的成交量卻還是剛剛好踩中四千這個微妙的數字。

小張此時已被虛構的前景沖昏了頭腦,私底下不止一次脫口而出:接下來我們就等,往死里等!這次不讓政府脫一層皮,他們就不答應拆遷,不肯簽字賣房。

不只是小張,這一次鄧新華聯絡的資本公司共有四家,都是臭名昭著的海外風tóugōng司,豐厚的資金背後,全是血與淚交織的悲慘世界。

這樣的聯盟形成,唯一的目標就是巨額的拆遷款。

見姚衣面上稍有不虞之色,小張正想掩飾兩句,可想到合同已經簽好,姚衣不過是個中間人的角色,有什麼資格看不起自己?

於是小張仔細調整了一個高傲的笑容,開口問道:“姚總是不是後悔和我們做生意了?你放心,只要你繼續幫我們做事,剩餘的五千萬很快就會打過來。”

他語氣輕浮,眼神更是肆無忌憚的盯着姚衣,心中冷笑,要家網充其量不過是半個找房網,姚衣的資產加起來也就十幾個億,他根本不用懼怕姚衣。

姚衣臉色不變,緩緩道:“你喝酒了?”

小張一怔,下意識道:“沒有啊?你什麼意思?”

姚衣淡笑道:“沒喝酒?我看你是喝多了,沒喝多怎麼會說胡話。”

他臉色變冷,不耐道:“我將房源出讓給鄧新華,是看在他和我的交情上,你算老幾?敢在我面前叫囂?信不信我現在讓鄧新華踢你出局?”

姚衣這一巴掌扇得小張兩眼冒金星,後者臉皮抽動,面色因為巨大的羞辱變得發紫。

小張一咬牙,想要上前和姚衣理論,卻見一個黑影從旁閃出,擋在姚衣面前。

樊力一臉冷漠的望着小張,眼神之中的冷意讓小張心生警惕。

當瞧見對方比自己大腿還要粗的胳膊時,他果斷認慫,根本不敢衝上去。

鄧新華此時才看到了姚衣和小張之間的口角,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這個小張,才好兩天又開始惹事了。

而且你就算惹事,也要分一下場合和對象。

誰不好惹,偏偏要去惹姚衣。

你們私下裡可以看不起姚衣,稱呼姚衣為打工仔,可現在當面調侃對方,那就是在太過分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姚衣一向睚眥必報,出了名的心狠手黑,就連自己老闆都頗為忌憚,就憑你們這幾根蔥也想踩姚衣的臉?

鄧新華腦中浮現起葫蘆娃救爺爺的場面,小張是葫蘆娃,自己是小張的爺爺。

那姚衣就是蠍子精,他身邊的米萌、梁田田什麼的,就是蛇精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