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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術史上來說,靜嘉堂文庫實在是一個無盡的寶庫。

然而卻又是20世紀之初中國綜合國力虛脫積弱的標誌。

九十餘年來,它在中國學術界所留下的傷痕,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將永遠地銘刻於心。

別人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把瑰寶帶回祖國,但不代表王琛不行,他擁有着世界上他人不具備的“超能力”。

時間靜止後。

他沒有觀看展出的那些書籍,反正這些明面上的,晚上一次性都能收入空間里,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出曜變天目盞在哪。

王琛直接打開了神像功能“明察秋毫”,然後開始在當前屋子裡掃射。

因為這裡好幾棟樓,地方又比較大,所以必須時間靜止以後觀看,畢竟有些地方不對外開放,明察秋毫有效觀察距離又只有一百米之內,他只能這麼做。

說起來,王琛還是第一次在時間靜止的時候使用神像功能,他不知道能否使用。

所幸可以使用。

當明察秋毫開啟的一瞬間,他環顧四周,發現當前所在的這棟樓里全都是書籍,在二樓的小間似乎還鎖着更多的書籍沒有拿出來展覽。

為了確保期間,王琛還嘗試着往地底下透視,結果沒有發現什麼。

於是,他緩緩離開這座樓。

來到旁邊更大有點像宮殿的那棟房子里。

這裡不一樣了,剛進來,王琛便看見一隻類似鼎的東西,而且這隻類似鼎的東西,他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不是《宋磁》封面上那隻什麼鼎式爐嗎?”王琛仔細回憶了一下,慢慢記了起來,“好像是叫南宋官窯鼎式爐,杭洲南宋官窯博物館裡有一個。”

這也是一件國寶性質的寶貝啊。

最關鍵,杭洲那隻南宋官窯鼎式爐缺了一個“耳朵”,屬於不完整性質,而眼前這隻,雙耳齊全,很顯然價值還在杭洲南宋官窯博物館那隻之上。

零零碎碎還有一些不認識的東西。

王琛一一都記在心裡,穿過走廊,來到裡面,他驀然止住了呼吸。

我靠!

這是什麼!?

唐三彩黑馬?

王琛真的吃驚到了,他看過一篇報道,二零一三年三月,佳得士春季拍賣會上,一件唐三彩馬拍出了近一千三百萬港幣的高價,次年三月,又是佳得士,另一件唐三彩馬更是拍出了兩千多萬港幣的價格。

這還只是普通的唐三彩馬。

像唐三彩黑馬價值更高,早在yījiǔbājiǔnián,有一匹漂亮的唐三彩黑馬在英國倫敦拍賣,以近五百萬英鎊的價格成交!

那是yījiǔbājiǔnián啊。

如今已經過去三十年。

像眼前這隻唐三彩黑馬,王琛相信拍出一千五百萬英鎊都有可能!

這還不算完,在唐三彩黑馬的不遠處,還擺放着一件唐三彩馬!

全都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寶貝啊。

王琛看的很痛心,忍不住上前撫摸了兩樣寶貝,暗暗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把它們帶走。

再往前一道門關着,他進不去。

王琛想要嘗試使用瞬間移動進去,可是他發現開啟時間洪流的時候,不論是定位傳送、瞬間移動還是時間倒流都呈現灰色,根本無法使用。

反倒是城隍神像功能可以使用。

好吧。

看來是進不去了。

王琛只好站在門外,使用明察秋毫透視。

不得不說明察秋毫實在太逆天了,足足四五十厘米厚的門,宛如一面玻璃窗一下被透視了,他站在外面就看到了裡面的景象。

這裡似乎是一個倉庫。

裡面裝了很多監控設備。

首先打量了環境,隨後,王琛才仔細觀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又有一大堆書籍。

其次,他還看到了兩個類似枕頭的東西。

還有什麼瓶瓶罐罐不太認識,倒是其中有個淡綠色的罐子似乎是好東西。

曜變天目盞在哪?

東西太多了,王琛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驀然,他看見最最裡面有一隻保險柜,這隻保險柜足足三米多高,最關鍵一點,這隻保險柜上有三個類似掌印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隻保險柜需要三個人同時放掌印才能打開?

心中猜測着,王琛嘗試着朝保險柜里看去,目光透視進去,他看見保險柜里只放着一樣東西——一隻黑色裡面有斑斑點點的碗!

是曜變天目盞!

絕對是曜變天目盞!

哪怕王琛沒有親眼見過,都能第一時間確定這隻美輪美奐的碗就是曜變天目盞!

它實在太美,太耀眼了啊!

之前王琛聽梅姐說過,現如今全球只有三隻半曜變天目盞,其中最珍貴的一隻就是靜嘉堂文庫的這隻。

早在一百多年前,這隻曜變天目盞就拍出了十六萬七千日元的天價。

雖然在日元貶值後,這個價格看上去實在不算是什麼轟動業界的天價,請注意這個十六萬七千日元可不是現在一美元比一百多的日元,大正年間,一日幣等於一塊大洋,與750毫克黃金等價,也就是說當時的十六點七萬日元相當於一百二十五點二五公斤黃金,價值近三千七百五十七萬五千Rmb,或者六百萬美金。

聽起來是不是覺得還是很不值錢?

但是要知道彼時一百二十日幣可以在東京購買一處小別墅。能擁有一百日幣資產便可稱得上富有階級。十六萬七千日元相當於一千五百套別墅價格之總和!

毫無疑問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現如今現存的三隻半曜變天目盞,其中三隻完整的收藏於日笨,中國只有半隻,玩收藏的人,誰能夠擁有一隻曜變天目盞,絕對會成為全球矚目的焦點!

見到保險柜里藏着曜變天目盞,王琛實在太激動了,激動到恨不得現在就將它收入囊中,只是可惜,暫時性還不行,容易讓人發現,裡面監視器太多了,必須晚上喬裝打扮一下,然後使用瞬間移動進來偷走,才不會被發現。

怪不得岩崎健次郎拒絕了梅姐。

原來曜變天目盞藏的保險柜至少需要三個人才能打開。

王琛覺得有點冤枉對方了,但那又怎麼樣,這是咱們中華民族的瑰寶,決不允許掌控在小日笨手裡!

……

停止時間洪流。

和之前一樣,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將王琛拉扯回了展覽書籍的屋子裡。

梅姐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指着前面的一些書籍道:“這是北宋刊本《李太白文集》三十卷,也為絕代珍品。目前國內有一《李太白文集》宋刊本,可惜其中卷十五至卷二十四共十卷是以清康熙五十六年繆氏雙泉草堂刊本配補的,此外的《李太白文集》皆是清代的刊本了。此本卷第一《草堂集序》頁有藏書印章十五枚,其中可辨認者有王杲、徐乾學、黃丕烈、汪士鍾、王文琛、錢應庚、蔡廷楨等名家,殊屬珍貴。”

王琛心不在焉點頭道:“確實很珍貴。”

“要是岩崎家族能把這些東西物歸原主還給我們中國就好了,可惜呀,哎。”梅姐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王琛明白她的意思,任何一個中華民族的人,在見到這些國寶放在他國展覽櫃里的時候都會痛心疾首,沒關係,小日笨不還,哥們兒自己來取。

正想着呢,岩崎健次郎又從裡面折而復返走了過來,用日語和梅姐打起了招呼。

先前還對岩崎健次郎有些不滿的梅姐,此刻又露出了笑容,然後還指着王琛不知道說了什麼。

王琛聽不懂,倒也不關心兩人交流的內容。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岩崎健次郎忽然用生硬地中國話來了一句,“王琛君您好,我是岩崎健次郎,想邀請您和梅老師一起共進晚餐,不知道您是否能賞臉?”

王琛愣了一下,靠,你這二貨會說中國話啊,聽見對方邀請,他本能地朝着梅姐看去,見到梅姐似乎有點不太情願,當下就要拒絕,可是話到嘴邊,他忽然想到岩崎健次郎不是最好的目擊證人么,晚上自己前來偷……嗯,應該是竊,到時自己和岩崎健次郎吃飯,完全可以表明清白呀,所以王琛假裝沒看懂梅姐的眼色,微微頷首抱以笑容道:“那就多謝岩崎先生了,不知道進餐地點在哪?我不太想跑太遠。”

梅姐見到王琛答應,不由自主皺了皺眉頭,轉瞬即逝,馬上又露出笑容。

岩崎健次郎則是顯得一臉高興道:“多謝王琛君賞臉。”他停頓了一下,“因為我肩負着守護曜變天目盞的職責,最近一個多月時間可能都不能離開靜嘉堂文庫太遠,我在附近有一棟小別墅,距離一公里樣子,要不,你們到我的別墅里用餐?我會把東京最好的廚師請過來盛情款待你們。”

王琛笑眯眯道:“那就多謝岩崎先生了。”

說真話,看見岩崎健次郎這麼熱情,王琛心裡有點愧疚,畢竟晚上要竊對方家族的一些東西,當然了,更多的是咱們中國的文物,不能算岩崎家族的東西,可是靜嘉堂文庫里還有不少日笨的古董,王琛想着一起竊走,現在見到岩崎健次郎的熱情,他有些不忍心了。

然後岩崎健次郎又說了幾句話,表示王琛和梅姐參觀完以後去隔壁找他,然後一起去別墅里,告辭了。

等到對方一走,梅姐就無奈地笑道:“弟弟啊,本來我拿你當擋箭牌都拒絕對方了,你怎麼還答應了?”

王琛假裝不明所以啊了一聲,“我以為您讓我答應呢。”

梅姐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是不知道,岩崎健次郎知道我收藏了一對清雍正御制掐絲搪瓷雙鶴香爐,一隻想着花大錢買下來,被我拒絕了好多次,而且吧,他這人有些不擇手段,如果我沒猜錯,今晚他可能會準備很多酒,想把我灌醉了,然後神志不清的時候提出購買,到時我迷糊着一不小心答應了,再簽下合同怎麼辦?”

沃日。

這孫子這麼壞?

哥們兒本來都不準備竊對方的日笨文物了,現在聽梅姐這麼一說,必須竊,不僅要竊,還要把靜嘉堂文庫洗劫一空。

王琛暗暗下定了決心,不把靜嘉堂文庫搬空誓不罷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