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了。
謝昭和蘇盼自從去了e國,就一直沒回來。
而此時的瓊斯教授已經是心如死灰,更是躲了起來不敢出門。
原因無他,自從他心血來潮,斷定解毒劑中一味葯取自大熊貓,便一發不可收拾。
就連史密斯都漸漸被他蠱惑,決定冒險一試。
他們偷偷運了一頭大熊貓到實驗室,剛開始只是取它的毛髮和血液,研究發現無果後,又取了它身上的骨骼。
然而期望中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已經到了這一步,即便實驗室里的同僚有不忍心想勸的,都被暫時驅逐出了實驗室。
最後,直到這只可憐的大熊貓被折磨得咽下最後一口氣,瓊斯教授都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這時候,他才恍然間驚覺,他這下才是真的完了。
不但沒有成功配出解毒劑,連基地里被人珍視着餵養的大熊貓都被他折磨死了一隻,一旦這個消息泄露出去,他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他正準備想辦法封口之際,大熊貓被瓊斯教授解剖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基地。
大家先是不信,隨後立刻去圈養大熊貓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少了一隻。
一時間討伐瓊斯的聲音響遍整個基地。
瓊斯不知道是誰泄了秘,可他此時已經無力去查找罪魁禍首了,因為他已經自身難保,連實驗室的門都不敢出。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更何況瓊斯教授的地位不同,早有人覬覦,此次找到機會,怎麼會不孤注一擲的拉他下馬?
至於基地的高層們,這時候也是個個頭大如斗。
當時放話時有多自信,此時就有多着急上火,想到不久後就得拉下臉找謝昭乖乖交易,心裡就膈應極了。
要他們向一個華國人低頭,這比讓他們死了還難受。
要說所有的高層里,也就只有巴德爾是最輕鬆的那個。
他本就覺得交易一事是你情我願的事,你有貨我有錢,那就高高興興的公平交易,他並沒有覺得這種方式有什麼問題。
可m國一群人都不甘心,他也就隨他們去折騰了。
此時他們折騰不下去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人總是要認清現實的,早晚問題而已。
解毒劑研製出來了本來是好事,不趕緊想辦法解決現在國家的為難,還有心情折騰這些眼底下的利益。
他最不耐煩的就是這些勾勾纏纏的事,有這閑心,還不如多學幾句華語。
嗯,當然,他沒摻和這事兒還有一個原因。
若能有理由把蘇盼再留一段時間,他自然舉雙手贊成,否則等他們一交易完就回了華國,還不知道下回見到她得是什麼時候。
於是一群人心思各異,一直等到天黑,謝昭兩人都沒回來。
“他們該不會是收了e國什麼好處,不來了吧?”喬布斯眉頭緊鎖道。
史密斯心中也不確定,猶疑道:“應該不會,他們既然第一個選擇來m國,必然是我們手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說是抽籤決定順序,你就信了?”
隨便抽個簽就抽到m國?
不是他們不相信自己國家的運勢,實在是這擇選方式太過兒戲了。
若是他們m國率先研製出了解毒劑,他們定會好好謀劃一番,就不信他華國當真有這麼偉大。
這麼大的利益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怎麼可能不動心?
不過,根據他們提出的交換條件來看,華國是要在航天方面下大工夫了。
想到一年前的那三架飛碟,史密斯覺得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如果見識到了那三架飛碟的威力,不可能有哪個國家還能坐視不理,會不提前做準備。
外星文明的入侵,實在存在巨大的危機和變數,這一年來,即便是他們,也在研究解毒劑之際,日夜不停地在航天科技上尋求突破。
至於謝昭嘴上說的代表個人,不代表華國。
這話也只能在口頭上占佔便宜罷了,單看他們要換取的東西就不是他謝家用得上的。
可是人家理由找得好,他們再想把這個問題上升到國家問題上也就難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距離這一天結束,只剩下最後三個小時。
“別墅那邊還沒消息傳過來?”史密斯忍不住問身邊的秘書。
秘書神色沉重:“十分鐘前傳了消息回來,人還沒回來。”
看到滿屋子的黑臉,秘書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膽子,壯着膽子問道:“如果他們真不回來了,怎麼辦?”
隨着秘書話音落地,屋子裡氣壓頓時低了下來。
怎麼辦?他們怎麼知道怎麼辦?
他們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主動方,那兩個華國人則是求着他們交易的人,從來沒想過對方會放棄交易。
此時經秘書一提醒,大家才恍然想起這個問題。
對呀!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是對方在求着他們交易呢?
他們之前之所以如此焦躁,也不過是因為解毒劑沒研究出來,丟面子且還要丟一大筆資源,另外就是e國的威脅罷了。
至於對方不回來?怎麼可能?對方怎麼可能不回來?放着他們這麼大塊的肥肉不管?
可是……
現在他們不確定了。
再一次看了眼手錶,已經十一點了,還剩最後一個小時。
或許對方只是有事耽誤了?或許對方想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所以要明天才會來?
“各位,在等我們?”
一群人正焦灼之際,謝昭和蘇盼二人憑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們傷好後,便再也不敢大意,一路都是隱身過來的。
而且蘇盼睡醒恢復了稍許靈力後,便片刻不停地開始繪製靈符,隱身符,防禦符,神行符等等,但凡可能會有用,而她又會繪製的,能畫多少,她就畫了多少。
靈符用盡的苦頭她吃過一次,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了。
蘇盼跟在謝昭身後,臉色還顯得有些許病弱,手上還握着一捧……狗尾巴草?
巴德爾看到蘇盼先是眼裡光芒萬丈,隨後看到她手裡的狗尾巴草時,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露出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
不是說不喜歡花,是因為那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嗎?
為什麼這時候手上會捧着一捧狗尾巴草!
巴德爾積攢了好幾天的華語,全都堆在肚子里,還沒來得及向蘇盼吐露衷腸,便被眼前這一幕噎了回去。
史密斯等人呆了呆,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都快午夜十二點了,他若是知道他們專門在等他,豈不是顯得他們求購解毒劑心切?
“謝先生回來的正好,我們正在開會,沒想到你竟然連夜趕回來了。”
史密斯把“連夜”兩字咬得尤其重,似乎他只要這樣一說,顯得心急的弱勢方就會變成謝昭似的。
謝昭挑了挑眉,道:“我見此處燈還亮着,還以為各位在等我,沒想到各位是在開會,實在抱歉,打擾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各位也早點睡,為國家殫精竭慮是好事,熬壞了身體,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