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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悅直接含糊了過去:“老師,您就當我是突然開竅了吧。”

開玩笑,這種老師手把手教沒成果,後來是靠大爺的黑科技才摸着門的事情,說出來不就是打老師的臉么。

度過了發聲方式這一劫,後面的樂理知識進展還算順利,至少不像之前的部分一樣朽木不可雕。

湯悅早就認清了自己在聲樂上沒什麼天賦這一現實,所以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沮喪。

相反的,對她的學習進度不滿的反而是老師,或許是因為老師這些年見過了太多的有天賦的人,驟然碰到她這塊凡木,有點下不去手。

對於這一結果,湯悅也只能說很抱歉,上課時間結束,再次和老師標明自己回去以後會好好練習,她便和老師道了別出了教室。

樂理知識倒是不妨礙她在酒店進行學習,不過,晚間十分,她還是和昨天一樣來到了那個公園。

發聲的調整是一項長期的工作,哪怕你通了竅掌握了門道,也得勤加練習,才能保證在需要的時候不出岔子。

昨天沒有太仔細關注大爺在這一群半娛樂半認真的團里的角色,今天過去以後湯悅才特意留意了一下。

大爺在團里的角色,有點像是教練,一開始其他的大爺大媽們唱的時候,大爺會聽,適當的時候調整一下。

而且,如果湯悅沒看錯的話,大爺還會充當合奏團里的指揮一角,而且似乎什麼樂器都能來上幾手,包括西洋樂器。

這還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了。

然後,大爺會在中間休息一段時間,等快散場的時候,亮亮嗓子,等大爺唱完,大家也就散了。

大概是因為昨天的指導湯悅都有聽,所以,今天大爺天然的就把湯悅也划進了需要指導的大爺大媽的範疇內。

“練什麼不是練,唱歌不比你干吊嗓子強?”大爺的邏輯無懈可擊,湯悅成功被說服,加入了唱歌那一撥的大爺大媽當中。

還別說,公園裡燈不亮,看不清臉的情況下,湯悅站進去一點也不違和。

湯悅保持了這個節奏幾天,上午跟老師學,晚上跟着大爺大媽們練,感覺還是挺充實的。

非要做個比較的話,其實跟着大爺大媽們練習會舒服很多。

或許是老師一開始就沒有把她當做認真想學唱歌的人看待,又或許是因為她確實天賦太一般入不了老師的眼,總之學習的整個過程都充斥着一种放手感。

就好像國內某些批評家們總抨擊應試教育太填鴨,老師對湯悅的教育是純粹的反填鴨。

一盆飯擺在架子上,你要是飛得上去你就吃,飛不上去你就餓着,反正養你也不是為了賣錢。

雖然填鴨聽起來很殘忍,但湯悅平心而論,她寧願老師拿着盆子往她嘴裡死命灌,她需要的就是速成,什麼自由什麼快樂她都不需要。

大爺的教法其實也不是填鴨,算是拆骨肉。

大棒骨上的肉如果你抱着單啃,是有點難的,但如果你是用手先把上面的肉都剃下來,然後放在碗里再進行食用,就簡單很多。

雖然這樣會讓一部分人失去抱着骨頭啃揉的樂趣,但是對於更多的單純想吃肉的人而言,是非常方便的。

大爺或許是因為教的都是其他大爺大媽們這樣的業餘選手,他們不需要明白這首曲子的深意內涵樂理,也不需要自行摸索技巧舉一反三。

大爺的糾正就是單純的告訴你,這塊你這麼唱不舒服,這個氣口你得往後挪兩個字,這個音你忒唱高了這個不對,簡單直白。

當然,跟着大爺練習也有不好的地方。

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們,一般都有個通病,就是見不得年輕單身。

湯悅一開始還忘了這茬,一直站她旁邊的那個大媽問的時候,她就特別實誠的回答了。

結果,或許是因為快過年了,大爺大媽的孩子們也要回家過年了,越臨近過年,湯悅收到的“姑娘一人做飯多不方便,要不來大媽家蹭一頓?”這樣的邀請就越多。

對此,湯悅只有一個感受,遭不住遭不住。

湯悅的課一直定到大年二十九,年三十的票公司早就給她弄好了。

雖然老師不太樂意教她這個學生,但她這個當學生的,禮數還是要做到位的。

所以,她準備在回去之前,先把這個早年給拜了。

除了這位老師以外,另外一位老師也是得去的。

當然,能放心去大爺家拜年的原因,是因為大爺家沒有適婚男青年,不用擔心會尷尬。

可惜,尷尬不是你想它不發生,就不會發生的。

湯悅覺得自己最失算的點,就是沒有問大爺的家庭住址,而是約了在公園碰面。

她要是問了,就能發現大爺家和老師家,壓根就是同一家。

她要是問了,也不至於敲老師家的門,來開門的卻是大爺,相看兩尷尬。

“所以,你說的,上次合作那公司硬塞給你的玩票的學生,就是這姑娘?”

湯悅只想問,現在說要去趕飛機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