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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耳細聽,聲音好像又不太對……

似乎是一種疼到極致的隱忍,帶著剋制的悶哼,似乎是有什麼難以忍受的疼痛。

季珩心底微微一動。

前世的時候,每到冬季,宋宓每個月都會休假幾天,他曾經問過,宋宓說是宿疾,如今看來,大抵是……

這個院落在宋宓院落的東邊,而自己住的廂房是院落最西,宋宓的卧房似乎在她院子的東邊,如此算來,一牆之隔而已,那悶哼是宋宓發出的無疑了。

今日是月初……前世的時候,宋宓似乎每每也是在月初告假……想到這裡,季珩忽然心裡一堵。

說好的不再重蹈覆轍,可是他記什麼都沒有記宋宓的事情記的清!

她那是佞臣么?簡直就是個紅顏禍水!

佞臣也好,紅顏禍水也罷,既然宋宓難受成了那副模樣,於情於理,他季珩都需要去看看。

已經深夜,如果從院落正門進去,若被有心人看到,恐怕會多生事端,反正一牆之隔的事,季珩直接翻牆而過。

跳入宋宓的院落里,回頭看着並不高的院牆,季珩若有所思。

看來他在走之前,有必要幫宋宓加高院牆,不然這爬牆也太容易了。

推開卧房門,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兒蜷縮成一團,在厚厚的被褥之中瑟縮着,似乎在剋制着極大的痛苦。

宋宓如今意識是迷迷糊糊的,但她心裡依舊很清楚幾件事情。

前世她每個月那幾天都會疼的死去活來,本以為穿越之後會好一些,結果這具身體更糟糕!

而且她忘記了今日是自己來葵水的時間,還在冷風中站了那麼久,導致疼的更加厲害!

那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那麼疼過,好像疼的連意識都要剝離自己的身體而去了……

“宋宓,你怎麼樣了?”

昏昏沉沉之間,宋宓似乎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靠近自己,渾身冰涼的宋宓連思考也沒有,直直的將那雙手拉到自己小腹之上。

那雙手似乎僵了僵,隨後便放鬆了下來,任由宋宓擺布。

感受到溫熱的溫度,宋宓有些舒服的哼唧了幾聲,隨即呢喃道:“幫我揉一揉……”

那一聲呢喃,帶着幾分撒嬌,幾分不滿,幾分柔情,簡直要酥到骨子裡。

季珩的身體頓時一僵。

前世加上今生,他就沒見過宋宓這麼女人過!

他也萬萬沒有想到,看似能抵擋一切的宋宓竟然也有如此嬌弱的時候,讓人忍不住去呵護。

但這嬌弱和溫柔不過瞬息,就聽那小小一團兒顫抖着呵斥,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磨嘰什麼,扭扭捏捏不像樣!”

季珩:“……”果然宋宓柔弱不過一瞬間!不過還是這樣的宋宓他最為熟悉。

不再猶豫,季珩的大手在宋宓的小腹上揉搓着,縱然隔着不薄的中衣,季珩依舊能感受到宋宓冰冷的溫度和……過分柔軟的身體。

季珩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催眠自己,不過是身為皇帝體恤一個臣子罷了,這是一個有宿疾的男子……

半夢半醒之間,宋宓只覺得身側似乎有一個溫暖的火爐,讓她忍不住去靠近,去蜷縮其中汲取着溫暖。

周身似乎溫暖了很多,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覆在小腹上,原本絞痛又翻江倒海的小腹也漸漸安分起來,本已經疲憊至極的宋宓沉沉睡去……

“砰”

原本已經睡沉的季珩忽然掉下了床榻,他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姿勢極其怪異

自己的右手在床榻某人的小腹之上,被某人牢牢的攥着,而自己整個人跌到了地上!

如果不是床榻夠低而他的手臂夠長,要麼某人被他帶下床榻,要麼他的手臂非骨折了不可!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在床榻之上睡的正安穩的某人!

這一夜,宋宓不停的朝他這裡擠,最終把他擠掉下了床榻!他想走,奈何宋宓攥他的手攥的實在太緊!

用左手支撐着站起身,季珩想給宋宓折騰醒,給她一點教訓,但是藉著月色看到宋宓緊蹙的黛眉,忽然之間心頭一軟。

算了……

季珩實在困的厲害,也懶得再動彈,直接翻身睡到了床榻內部,床榻的最內側是牆壁,這一次,她宋宓總不能再次將自己擠掉了吧?

常年的規律作息讓宋宓無論遇見什麼事情,都能卯正時分準時起床。

一睜開眼,宋宓只覺得今天的姿勢頗為怪異。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緊緊拉着一隻溫熱的大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下意識扭頭一看,發現自己蜷縮在某人的懷中,映入眼帘的是分外眼熟的盛世美顏。

宋宓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距離當場去世只差一剎那!

誰能告訴她究竟昨夜發生了些什麼?!

頭腦素來活絡的宋宓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連忙鬆開手,小心翼翼的向床榻外挪動,想要逃之夭夭。

“宋宓。”就當宋宓即將離開床榻站起身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喚了一聲。

宋宓有些僵硬的扭頭,訕訕一笑:“桓大哥。”

訕笑完之後又感覺不對勁,這裡是她的卧房,這個姓桓的出現在她的床榻之上,自己心虛些什麼?

這樣想着,宋宓硬氣了幾分,瞥了季珩一眼,聲音中帶了幾分惱意:“不知道桓大哥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卧房中。”

“你我同為男子,何必如此模樣。”季珩斜睨了宋宓一眼,慵懶的坐起身:“你身體不難受了?”

聽見季珩的話,宋宓心底一驚,她昨日痛成那副模樣,什麼都記的不太真切了,這季珩該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還好還好,束胸還在。昨日她躺在床上倒頭就睡了,結果束胸忘記解了……

“你昨日那是怎麼回事?怎麼比女人還嬌弱?我在隔壁院落都被你驚醒了,特意過來看看。”瞥了宋宓一眼,季珩眼中隱晦閃過一絲狹促。

讓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昨夜把自己擠下床,讓她一大早就質問自己,不折騰折騰她,簡直太君子了!

可惜,他季珩並不是君子。

“這……我那是……”聽見季珩的話,宋宓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但那句問話卻讓宋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應該怎麼去解釋自己昨日的情況?何況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昨日做了些什麼?

如果自己掩飾的不夠好,引起了眼前人的懷疑,一旦自己女子身份被揭露,那將會是宋府的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