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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王豐定神一看,才算是看清楚了,刺過來的東西,那是一把劍。

確切的說,應該是杜南星坐在旁邊,正在給劍壞安裝配飾,劍尖晃動之間,給他一種刺向自己的錯覺……

“你醒了。”

杜南星聽見動靜,擠出一點笑容:“我做了早餐,你吃一點。”

“幾點了?”

王豐抓着頭,坐了起來。

他看向窗外,只見陽光明媚,藍天白雲。

“十點半,快中午了。”張楚在外頭走了進來,抱怨道:“你起得最晚,我們等你一個多小時啦。”

“哦……等我幹嘛?”

王豐懶洋洋起身,渾身都是酒氣。

他不勝酒力,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今天起得晚,很正常的操作。

“當然是出發去……咳咳。”

張楚聲音一急,然後一緩,小聲道:“孤山呀,地陷呀,大家昨晚就說好了,今天一起去探查清楚。”

“……了解。”

王豐恍然大悟:“我去洗個臉!”

說是洗臉,其實是洗澡、刷牙,一系列工作。等他穿好了乾淨衣服,一身清爽走出來,已經是半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哥,你怎麼比女人還麻煩呀。”張楚抱怨。

王豐呵呵了:“真是女人,你就知道,這只是前奏。”

杜南星鑽了過來,不理會拌嘴的兩人,直接把手上的長劍,遞給了王豐:“你看下,這裝飾怎麼樣?”

相比昨晚,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多了。

眼裡的陰鬱之氣沒消,但是至少表情還算正常。

王豐接過了長劍,只見在劍的把柄,就是所謂的劍首上,已經纏上了細密的扁繩,這樣不僅美觀,還可以防滑,握起來十分舒適貼切。

劍首的末端,鑽孔系劍穗。

長長的劍穗,以花繩編織而成,以小珠子點綴,很是精緻。王豐揮劍斜斬,劍穗也跟着飄動,有幾分輕盈瀟洒的氣韻。

可惜的是,劍身真是不堪入目,大煞風景。

劍身粗糙,又比較厚,不需要劍鞘啦。

或者說,加了劍鞘,反而不協調。總而言之,看着這劍,杜南星眼中的苦澀哀傷之意,就好像天山上的積雪一樣化不開。

王豐倒是揮舞得起勁,開懷笑道:“看我一劍光寒十九州!”

“別磨蹭了,趕緊出發。”

張楚又在催促,他已經急不可耐啦。

“好好好,馬上走。”王豐聳肩,也不再耽擱,扛劍出門。

當下,三人離開了山村,再次來到了九溝寨孤山下。

這裡位置偏僻、險峻,平時極少有人過來。只有到入秋之後,一些葯農才會來到附近,採摘一些名貴的草藥。

所以就算是杜南星,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當他抵達目的地,目光一轉,頓時目瞪口呆:“怎麼回事,這裡居然多了個湖?”

“嘿嘿!”

王豐和張楚笑了,這是他們的鍋。

刨出了泉眼,地下水流淌了大半天,已然形成了一個湖泊。一條丈寬的清溪,更是蜿蜒曲折,涓涓綿綿,不知道流向了何方。

“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

張楚大手一揮,指向了孤山一角:“看那裡,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

“呃?”

杜南星看去,又是一驚:“你們炸山了?”

“說什麼渾話,我們哪來的炸藥……咳。”

張楚想到了岩洞中的一堆軍火,頓時心中一虛,改口道:“總之那是自然崩塌的,與我們的關係……不大。”

“走吧。”

王豐拍了拍杜南星的肩膀,微笑道:“這是要圓張楚的夢,跟他走一趟就行,讓他徹底的死心……”

“哼,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

張楚白眼,不過心裡也忐忑,那是一種學渣趕赴考場的心情。

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啦。

在說話之間,他們繞行抵達孤山腳下,又攀爬了片刻,來到了坍塌的地方。

一大塊山體泥層,忽然之間陷落下去,草木灌叢混雜其間。張楚看了一眼,渾身充滿了幹勁:“幹活,把這裡清理乾淨,看看底下到底有沒有什麼玄機……”

鋤頭鏟子,他們昨天沒帶走,恰好派上用場。

杜南星稀里糊塗地跟着鏟土,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不是……你們真的覺得,這山裡頭有什麼王陵?”

“不知道哦。”王豐輕飄飄道:“某人說有,信誓旦旦,我不確定。”

“別說話了,幹活幹活……”

其實張楚,也是底氣不足。但是只要有一分希望,他就願意去嘗試。他覺得自己儘力了,就算失敗了也不可恥。

至於王豐和杜南星,也算是捨命陪君子啦。

自己交的朋友,哪怕是坑貨也認了。

三個青壯,埋頭苦幹一個多小時,終於刨出一個大坑。在他們的旁邊,泥土雜草堆積,好像一座小山。

王豐覺得手臂酸軟,腰骨疼痛,有些受不了啦。他索性站直腰,鏟子隨意一插,才想休息一會兒。冷不防,剷頭撲哧一聲,輕易沒土一尺有餘……

一瞬間,王豐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連忙握緊鏟子長柄,反向一拉扯。

大片泥土鬆動,一個孔隙映入眼帘。

“這個……”

王豐心情莫名振奮,急忙回頭叫道:“快來,有發現。”

“哪裡,哪裡?”

張楚火急火燎,直接沖了過來。乍看之下,他就發現了孔隙,頓時欣喜若狂:“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有發現……”

“別高興太早,可能是老鼠洞。”王豐習慣潑冷水。

話雖如此,他也忍不住,又一鏟下去。小小的孔隙,也跟着擴大。一縷縷泥腥兼雜異味的氣息,就在裡面飄逸出來。

“哈!”

張楚也跟着揮起鋤頭,把孔隙刨得更寬闊。

轉眼之間,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或者說,這是一個深坑,裡頭漆黑昏暗,看不清楚具體的情形。

幸好張楚早有準備,以頭燈一照,一條幽深綿長的隧道,不知通往何處。

“河,這是河道,地下暗河的河道。”張楚立馬有了判斷,他很興奮:“我們截流成功,所以這裡才坍塌啦。”

他扔下了鋤頭,鄭重其事道:“我下去探個究竟,你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