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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虛影掠過,清脆的聲音響起,火星閃爍。

猝不及防之下,眾人眼睛都跟不上速度,只能本能地眨眼,然後定睛再看。

“……啊!”

乍看之下,一幫人驚呆了。

地面上,本該完整的椅子,已然破成了兩半。

從鋼管,再到木板,一分為二。中間的切口,非常的光滑,沒有半點毛邊,彷彿水磨的豆腐,盈光亮澤。

“不可能!”

“這是道具吧,事先做好的……”

一幫人懷疑自己的眼睛,本能覺得王豐在玩花樣。事實上連張楚,還有杜南星,也呆若木雞,不敢相信。

他們兩個,一個是鑄師劍,隕星劍是他一錘一錘敲打澆鑄出來的。另外一個人,則是看着隕星劍,從隕石形態,再到高溫液體,最終成型。

劍成型的過程,兩人可謂是門清。

但是他們兩人,從來不知道,這劍竟然這麼鋒利,

要知道,隕星劍……沒開刃呀。

叮!

冷不防,王豐揮手又斬,眾人勉強看清楚了,劍身斜劈,斬在了椅背上。撲哧一聲,厚刃勢如破竹,直接斬斷了鋼管,輕易劈開了椅子。

一張完整的椅子,頓時四分五裂,不復成型。

這下子,沒人再懷疑,椅子是道具啦。

更何況,劈開了椅子之後,王豐也沒有停下動作,他似乎是試劍上癮了,轉眼就把目標,鎖定旁邊的一張人體工學椅上。

他隨手把工學椅側放,然後提劍就斬。

“噝!”

眾人抽氣,專註打量。

要知道,工學椅的支柱,可不是普通的鋼管,而是以公分計算的精鋼厚壁。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支撐幾百斤的重量。

這一劍下去,劍身怕不是要崩?

一些記者,也算是見多識廣,對於國內比較有名的寶劍。比如說,什麼龍泉寶劍,棠溪寶劍之類的,也有一些了解。

不過他們可以肯定,就算由大師鑄造出來的寶劍,也不敢以硬碰硬。

劍刃再利,在試劍之時,也只會斬草席,斬竹子。

濕水的草席柔韌,碗口粗的竹身堅韌,普通刀劍肯定砍不動。但是大師鑄造的寶劍,卻毫不費勁將其斬斷。

這也說明了,寶劍的鋒利,達到吹毛斷髮的地步。

傳說中,真正的寶劍,可以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大師鑄造的寶劍,自然可以達到前者的境界,卻很少人敢演示後者。

削鐵,從來不是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以卵擊石的下場。

畢竟古代的鐵,與現代的鐵,在質量上,還是有區別的。古代的鐵,質量比較疏鬆,斬起來不費力。現代的鐵,可能放在古代就是鋼的品質了。斬起來,鐵可能不會有事,劍刃或許就會崩斷。就算劍不斷,鋒刃也可能崩口子。

辛辛苦苦鑄造的寶劍,但凡有一點兒崩口,劍就算毀了。

嚴格來說,現代大師鑄造的,所謂的寶劍,本質上就是工藝品。觀賞的價值,遠遠大於實用的價值,所以不允許有絲毫的損傷。

這種情況下,誰願意吃力不討好,冒這個風險?

王豐這樣砍,簡直就是……焚琴煮鶴,粗鄙不堪。

劍崩了,就熱鬧了……

這樣的念頭,才在一些人腦中閃過。

冷不防,大家只見劍一閃,青灰的劍身上,隱隱浮現淡淡的流光。

當然,這可能是錯覺,因為現在陽光明媚,再粗糙的劍身,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折射,也屬於正常的物理現象。

不管怎麼說,在劍光流閃之後,王豐已經收了劍。

咔嚓……

工學椅支柱,應聲而斷,分落兩邊。

切口平整,熠熠生輝。

眾人麻木了,定神再看隕星劍,只見王豐伸指,平撫劍身而上。那厚厚的劍刃,粗糙的劍脊,一點兒碰擦的痕迹也沒有。

這……不科學。

不是說,力的作用,那是相互的么……

大巴掌抽人,對方臉疼,自己的巴掌,也會痛呀。

可是王豐就這樣硬生生砍鐵……不對,應該是砍鋼,劍卻不斷,不崩,不裂。

力學的原理呢,被狗吃了么?

一時之間,大廳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看到了么?”

王豐猛然舉劍,大聲叫道:“厚劍無鋒,一樣無堅不摧。原因很簡單……這是鑄劍師的功勞……”

說話之間,他一把將獃滯的杜南星摟過來,笑着說道:“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幫我鑄劍的朋友,杜南星先生。”

“他家世代居住在荊山,祖上是楚國的鑄劍師,曾經跟隨鑄劍大宗師歐治子學過鑄劍,什麼工布、泰阿、湛盧,可能都有他祖先的功勞。”

王豐眼睛不眨,面不改色道:“總而言之,他從小學習傳承了兩千多年鑄劍技術,可謂貫通古今工藝,掌握了古法煉劍之秘,才幫我打造出隕星劍這樣的神兵利器。”

“注意了,這是荊山劍,隕星!”

王豐吶喊道:“要是哪位朋友,對於古代冷兵器有興趣的,記得來荊山找杜南星,認準這個人,他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

眾人愣了,呆了一呆。

等他們反應過來,杜南星已經漲紅了臉,搖頭道:“不是……”

“咔嚓,咔嚓!”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片閃光燈,已經把他淹沒了。

此時此刻,一幫記者也反應過來了,這是極好的新聞素材呀。

不管是蕭景行,不惜以緋紅之眼交換,還是壕擲千萬,再到後面的反轉。一切的一切,都有吸人眼球,博取關注的價值。

點擊,關注,流量,廣告費……

一幫人心頭火熱,自然是連連拍照,各種畫面特寫。

王豐配合擺了幾個姿勢,確定為杜南星揚名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大半,才轉身叫喚道:“張楚,別發獃了,我們走……”

“哦哦。”

張楚如夢初醒,才要跟上。

冷不防,蕭景行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三千萬!”

“什麼?”

眾人驚呆,張楚的腳下,更是生根似的,再卻挪動不了半步。

有錢人,真特么可怕。

只不過,王豐卻彷彿聾了,什麼也沒聽見。他半舉劍柄揮了揮,沒有半點遲疑,直接揚長而去。

看着他遠去的身影,蕭景行低下了頭沉吟,眼神變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