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呀？”
張楚抬頭，包子把臉頰，撐着鼓鼓的，好像花栗鼠。
“現在市場上，玉石是什麼行情？”
王豐求教道：“比如說，所謂的羊脂美玉，大概多少錢一斤啊？”
“玉？”
張楚把包子吞到肚裡，也有些好奇：“你打聽這個幹嘛？怎麼突然間，對玉石有興趣了？平時沒見你，這方面的傾向啊。”
“哎。”
王豐嘆氣道：“最近身家大縮水，心疼……打算玩幾塊玉，修心養性。”
“我信你……”
張楚撇嘴，眼神鄙視。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這幾年，玉石市場……怎麼說呢，不溫不火吧。大量炒家撤離，大家逐漸恢復冷靜，價格自然變得理智。”
“你說的那種，美脂美玉級別。”
張楚沉吟了下，才說道：“原來炒到巔峰，起碼上萬一克。現在嘛。幾千塊就行啦。當然，產地、質量不行，價格自然還有浮動。”
“幾千一克？”
奚雲蘇隨口道：“和田玉么？”
“對。”
張楚點頭，隨即聳肩道：“當然，現在真正的和田玉，越來越稀少了。市場上見到的，所謂的和田玉……其實是籠統的稱呼。”
“真正源於和田的玉料，非常的難得。”
張楚笑道：“最可怕的，還是拿俄國玉、韓國玉，冒充和田玉。”
“總而言之，這行貓膩多。”
說著，他目光一轉，笑眯眯道：“當然，我好歹也算是行家。如果你真想買玉，找我就對了……中介費抵房錢。”
“哦哦。”
王豐似懵非懵，他搞不清楚，各種玉的區別。
他也沒想去弄明白。
所以，他乾脆的點頭：“好，那你幫我買點玉吧。”
“沒問題啊。”
張楚大包大攬：“說吧，具體有什麼要求？新玉，老玉，什麼顏色？形制，大小，分量，山料，籽料……一併說清楚。”
“……也沒什麼特別要求。”
王豐慢條斯理道：“基本的質量合格就行，同時買多點。”
“多多少？”
張楚篤定，端杯喝牛奶，小事一樁嘛。
“我覺得……”
王豐想了想，直接道：“先來幾噸吧。”
“噗！”
張楚噴了，嗆氣，咳嗽不停。
他捂住胸口，在慢慢地順氣，艱難道：“你存心要虐殺我么？”
“幾噸？”
杜南星與奚雲蘇，也格外的驚訝。
“你這是……”
杜南星好奇道：“準備改行，當玉石商人？”
“沒。”
王豐笑道：“就是想搞些玉，裝飾一下房子，充當擺設。”
這解釋……
三人真信了。
主要是，莊園足夠大啊。
上百房間，還有一堆書房、廂房、閣樓之類。
儘管這些地方，也有簡單的擺設。
但是相對來說，還比較單調，確實需要一些裝飾點綴。
富豪之家，附庸風雅，也是平常事。
王豐現在說，弄幾噸玉石回來，裝飾一下房子，也算是……人之常情嘛。
要是回頭，王豐又說，要買幾百幅古畫回來，掛牆上欣賞。
估計他們，也覺得合理。
“幾噸啊。”
張楚氣順了，認真琢磨：“你要的量，比較大。雲中幾十個店鋪，也未必能夠湊得齊這麼多的玉石。”
“所以只能去南陽，石佛寺大市場，或許才有這個量。”
南陽，石佛寺。
全國最大的，玉石集散地市場。
在這個地方，可以看到來自全國各地，包括世界各地的玉石。
許多聽說過的，沒有聽說過的，見過的，沒有見過的玉石珠寶品種，在那裡都有人經營。
而且市場的配套設施，也非常的完善。
從玉的原石的加工到成品，及最終的各種裝飾配套環節一應俱全。
大市場中，熱鬧繁華。
高檔大棚籠罩，至少容納八百個攤拉。
在大棚的四周，還形成了兩條街道，商鋪鱗次櫛比，密集分布。
據說，類似這樣的市場，在整個石佛寺，起碼有七八個。
由此可以知道，這裡玉石交易的鼎盛。
行走在其間，就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流，穿梭在密密麻麻的攤位中。
各種玉石、雕件，琳琅滿目。
陽光照射，璀璨的光芒，交織爭映。
華麗，美觀。
遊客來到這裡，受到氣氛的感染，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加入剁手大軍中。
王豐也承認……
他有點兒，怦然心動啦。
說實話，玉石市場，他在敦煌的時候，也見過。
就是那個，金絲玉市場。
但是對比之下，那金絲玉市場，就相當於草根。而眼前的大市場，就是純粹的高富帥，各種高端大氣。
兩者之間，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在張楚的引領下，兩人先在大棚，遊走了一圈。
也順便讓王豐，知道一些，玉石的行情。
順便看個熱鬧。
再之後，離開了大棚，就往旁邊的街道而去。
在街道的角落，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也有一家比較冷清的店鋪。
“別看這裡門可羅雀。”
張楚一邊引路，一邊介紹道：“這裡面可是藏了一尊大佛。”
“誰呀？”
王豐好奇道：“多大的佛？”
“嘿嘿……”
張楚笑了下，神秘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小巷盡頭，一棟小院映入眼帘。
門前樹木蔥蘢，把招牌遮擋了一半。
隱約間，王豐透過枝葉，看到了兩個字。
不二……
王豐有些驚訝，又走了幾步，才算是看清楚了。
在小院上方，居中懸掛的牌匾中。
四個毛筆字，墨色淋漓。
不二法門！
王豐中愣了，忍不住轉頭道：“這裡真是寺院？”
儘管小院，格局很普通，平常。
乍看與旁邊的民宅，也沒有什麼區別，不像是和尚廟。
但是他見多識廣，也是知道的。
一些小寺廟，本身很平凡的，非常的低調。
根本沒有大家印象中，名山古剎那麼雄偉壯觀。
一些和尚，在小寺廟中，默默無聞，一心一意修行。
日子清苦，粗茶淡飯，甘之如飴。
這樣的和尚，才是王豐心目中的僧人。他以前，野外爬山過程中，就遇過這樣的小寺廟，還居住了一兩天。
也是從那時候起，讓他改變了一些觀念。
最起碼，讓他知道了，這世上還有真正的，在修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