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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東,齊魯大地。

龍口,一個臨海縣城,與蓬萊相鄰,經濟繁榮,頗為發達。

在城市的郊外,一片荒山之上。

營地帳篷連綿,數百人分散在各個山頭,或是拿着探桿,撥動草木山石,或是以洛陽鏟,沿着山隙扦入泥土深處,各施手段……

嗚!

冷不防,在營地方向,有人吹起了哨子。

尖銳的聲音,也讓散布在山頭的眾人,愣了一愣。

這是集結號呀?

一幫人遲疑了下,就收起了工具,紛紛往營地而去。

不久之後,大家在營地匯聚,就看到了,一個好像主管一樣的人,直接提着喇叭吼道:“一會兒,老闆要來巡視,你們都給我提起精神,列隊歡迎……”

xíngshìzhǔyì。

面子工程。

無聊……

一瞬間,許多人忍不住翻白眼,覺得浪費時間。

但是奈何,chīrén嘴軟,這反對的話,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

當下,一幫人有氣無力,齊聲答應。

正當時,一陣汽笛聲,從遠處傳盪了過來。

“來了……”

主管連忙收起喇叭,狗腿子似的,一路小跑迎向了車隊。

須臾,車隊依次,在營地附近,比較寬敞的地方,緩緩地停了下來。

咔嚓,咔嚓……

車門開啟,一個衣着華麗,皮鞋光鮮的年輕人,就在豪車中走了出來。他理了理衣服,環視左右……

一群人自然知道,這就是主管口中的老闆。

只不過讓他們驚愣的是,這一位老闆才走出來,就揮手把熱情相迎的狗腿子趕走。

緊接着,他一轉向就走向了另外一輛車中,親自拉開了車門。

傲氣的臉龐,更是綻放絢爛的笑容。

這作派……

看得一幫人,一唬一愣。

怎麼?

又是什麼大人物來呀?

老闆的長輩?還是省城裡的官員呀?

眾人好奇,連忙看去。只見這時,一個比老闆更年輕,衣着很普通的年輕人,就在車廂中,探步而下。

這誰呀?

……不認識。

一幫人面面相覷,眼中透出困惑之光。

老闆親戚嗎?

一些人腦中,各種念頭起伏。當然,更多的人,卻是無動於衷,十分冷漠。他們只不過是打工仔,只關心每個月,能拿多少錢。

至於其它雜事,有這個八卦心思,不如多搬兩塊磚實在。

不管眾人是什麼樣的想法。

反正這時候,又有幾個年輕人,在其它車輛走下來。

幾個人匯合,走向了營地。

主管跟在後頭,快到營地了,就趕忙隱秘地比劃手勢,引導指揮。

“……老闆好!”

霎時,一群人吼了起來,震耳欲聾。

幾個年輕人,明顯受到了……震懾,步伐為之一滯。

其中一個人,掏了掏耳朵,嘖聲道:“周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膨脹了,處處開始講究排場啦。”

“……”

周維無語,他瞥了旁邊主管一眼。

不出意料,肯定是這傢伙,在拍自己的馬屁。

知道歸知道,他卻不打算追究。

畢竟……

這也是底下人的一片孝心啊。

他也感覺蠻爽。

“咳。”

周維清了清嗓子,才開口道:“別廢話了,帶你們去看看,挖到石鼎的地方。”

“……走!”

幾個人,頓時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那地方,就在帳篷中。

在營地的中間,一個巨大帳篷裡頭,有專人守衛的地方。

就是挖掘出石鼎的位置。

很普通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眾人進入帳篷,打量了兩眼,輕易得到這樣的結論。

對此,沒人覺得奇怪。因為大家都知道,許多普普通通的地方中,往往蘊含了驚天動地的事物。

比如說,享譽世界的始皇陵、兵馬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農民,隨意一鋤頭的結果。

還有一些人,在河邊洗腳,都能撿到狗頭金。

如是種種……

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在帳篷中,周維解釋道:“我家旗下的一個公司,在這裡投資建廠。才開工幾天,在清理雜石的時候,有人挖到了這隻石鼎……”

“慶幸的是,發現的人,是我們家的忠臣。”

周維笑道:“再加上,石鼎不是青銅鼎,所以就算一些人,知道了一些消息,也不至於大動干戈……”

“厲害,厲害。”

黃金寶語氣很敷衍,他打量地上的坑。

一個幾米深的坑,明顯可以看到,一個鼎壓的輪廓。

也不知道,石鼎在荒山中,掩藏了多少年。

竟然便宜了周家。

黃金寶轉頭,直接問道:“發現了石鼎之後,你派人在附近搜尋了這麼久,多多少少也肯定有一些發現。”

“我們都來了,就別賣關子了,把所有線索,都拿出來吧。”

黃金寶催促道:“趕緊的,亮底牌!!!”

這也是……

周維一勾手,自然有人在附近,抬了一個箱子進來。

打開箱子,裡頭是亂七八糟的玩意。

石刀、石斧,石錘之類的東西,就不必多說啦。

關鍵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

“這是什麼?”黃金寶拈起一件東西,眯眼打量了半天:“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狗牙吧?”

“……錯,這是狼牙。”

周維糾正道:“說明以前荒山上,有狼出沒。”

“呵呵!”

黃金寶把狼牙扔回箱子,再扒拉了幾下,總算是發現了一件比較有意思的東西。

那是一柄……青銅短劍。

經過多年掩埋,短命已經銹痕斑斑,滿是土沁。

在歲月侵蝕下,青銅短劍腐化嚴重,只保留了最後的輪廓。

黃金寶舉起短劍,反覆端詳之後,表情有些變了:“你們看,這上面……是不是刻了什麼圖案呀?”

“對對對。”

周維急忙道:“有圖案,而且還是,很關鍵的圖案。”

幾個人湊過來打量。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劍身上的圖案,被銹斑掩蓋了大半。不管怎麼看,也只能察覺到,十分含糊的痕迹。

這痕迹,具體是什麼,還真是難以判斷。

最可怕的是,痕迹與銹痕,已經完全交融在一起。

哪怕通過粗暴的手段,磨去了銹斑,恐怕連圖案痕迹,也會一同消失。

左右為難,頭疼呀。

“不行的話,只能用儀器掃描啦。”

黃金寶沉吟,立馬道:“周維,你們是不是已經掃描過了?”7